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錢書洲,我頑心一動,,直接從芯片丟干擾器去擾亂他的思路,。
錢書洲玩的是一款貪吃蛇,我進來時,,他的蛇剛剛復活,,那么小的一條在泥土里面竄出竄進,電視屏幕上移動的飛快,,一條大蟲子一邊蹦,,一邊咬的咔嚓聲響。
房間里面不隔音,,他開的游戲聲音大,,整個房間里面都是這種咔嚓聲,震耳欲聾,。
我操控黑貓把遙控器聲音調低,,跟他打了個招呼,錢書洲這老小子根本不理睬我,,正專注的操縱手柄,,把一個大城墻啃出來一個大洞鉆過去。
然后見啥吃啥,,把整個王國都吃了一個遍,,蟲子也吃的又肥又大,從王國出來時,,腦袋已經(jīng)跳到了一條河里,,尾巴還在城墻里面,。
我知道他這個蛇已經(jīng)吃到了極限,,不升級進階就是一個闖關失敗。
便干脆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玩,,不時的給他制造一點小麻煩,。
我點開雙人模式,塞進去另外一條升級過的蛇,,我這條蛇速度比他快,,搶禮物撿金幣不用碰到,直接伸口一吸就把前面的獎品完全吸收,。
然后我身軀小,,只用一個小小的出口就能從泥土里面穿行。
他在我后面,必須把堵在前面的泥全部推開或者跳出來才能前進,,所以等于是我在前面挑肥揀瘦,,他在后面奮力苦戰(zhàn)。
錢書洲臉頰憋的通紅,,口里面絲絲的給自己的蛇加著氣,,但是不過一分鐘,他就被自己長長的身體纏死,,我還在前邊,,我便故意的一個失誤,跳進冰河里面,。
然后我們雙雙陣亡,,這個時候我才把眼睛轉到他身上,喊了一聲:“老錢,!”
錢書洲抬起眼睛來,,從鏡片后面看著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么感覺是跟喬根對視的樣子,。
他這個隔著鏡片的眼神,讓我脊背上突然的冒出來一層冷氣,。
我忍不住的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同時黑貓刺毛的在我大腦里面唏了一聲。
錢書洲說:“你什么時候來的,?”
我眼前一花,,看見他把眼睛垂下,再抬起來,,剛才那股子銳利蕩然無存,。
我說:“你在實驗室里面怎么不來聯(lián)系我,我一直找你找不到,?”
錢書洲扶了扶眼鏡,,“你進來我就去看你了,你昏迷不醒的,,我去看了你兩次你都沒醒,,等我第三次去,他們告訴我說你被他抓走了,?!?p> “你跟喬根在里面沒有遇見嗎?”我有些疑惑,,問的也不客氣,。
錢書洲說:“我們是親兄弟,他要取你的芯片,可不是我,,他怎么會去找我,。”
這句話我啞口無言,,同時我也問了他另外一句話,,“我在實驗室里面曾經(jīng)跟你聯(lián)系過一次,說了兩句話,,那時候你在哪里,?”
錢書洲走過來,坐到我身邊,,我仿佛聞見濃重的一股子奇特味道,,但是我又說不上來那個味道是屬于哪方面的?
小龍蝦在浴室門口探了探頭,,他問我:“楚漫,!你要不要洗個澡?”
我眼皮子大跳的瞪著他,,這小子仿佛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要不幫我取一件衣服來,,我忘了拿?!?p> 從衣柜拿了衣服過去,,我問小龍蝦:“我那個徒弟哪去了?”
“你徒弟,?”
他一邊抓著衣服,,一邊反應了一下,“哦,!你說他呀,!現(xiàn)在被我征用了,他已經(jīng)不是你的徒弟,,是……”
他嘿嘿一笑,,“……同事!”
我回敬他一笑,,原本收潘友龍就是找個同伙,名義上是我收的,,其實還不是便宜了新番,。
“你快點洗,我們出去吃飯去,這位老同志還念叨著他的最貴的一匹馬,,要掛在我賬上,,問題老錢,你問過我有錢沒有,?我要沒錢,,你那爛賬怎么辦?”
我又把目標轉到錢書洲身上,,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回答我:“你在療養(yǎng)院那段時間,,你那個弟兄經(jīng)常過來看你,開著豪車,,出手闊綽給療養(yǎng)院大筆大筆的錢,,讓他們照顧好你,他還喊你大哥,,你要是沒錢,,那我把這雙眼睛摳出來給你?!?p> “眼睛,?你應該把心摳出來給我,你是用心來判斷,,不是用眼睛,。”
我笑著回了他一句,,再把話題引到先前那個問題上:“老錢,!你在實驗室里面感應到我嗎?”
他認真的想了想,,果斷搖頭,,“一次也沒有?!?p> 我根本不信,,明明那一次他問我在哪里,我告訴他我的位置,,然后喬根就準確的找到我的定位,,把我揪出來。
現(xiàn)在他說一次也沒有跟我聯(lián)系過,。
錢書洲把游手柄從我手里搶走,,仔細看了看,問我:“你的蛇為什么這么厲害,?”
“要升級的,?!?p> 我耐心的把游戲重新開始,一步步教他怎么在玩到蛇太長時升級,,然后進一階,,把截下來的尾巴放進倉庫賣掉。
在這個過程中,,我捏著他的手按在手柄上,,一個個去按下升級進階的按鈕。
我的手摸到他手背上粗糙的一道疤痕,。
實驗室里面,,喬根不止一次捏著銀針扎在我身上,我唯一看見的就是他手背上一條長長的刀傷,,幾乎將他的右手背割成了兩半,。
有一次被他扎了幾針折磨的太疼,我用觸須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當時他用手去扯開我的觸須,,我黔驢技窮拿牙齒咬在他手上。
我記得很清楚,,牙齒咬破了他手背上的那條疤,,那傷口上破了一塊。
如果傷口復原,,一定會留下一些新的疤痕,。
錢書洲手上的這道疤,在靠近中指哪里,,突出的豁開了一個小口子,,傷口很新。
我看著那道疤痕,,一股涼氣再竄上頭頂,,錢書洲自己操作了一番,興奮的叫著:“好了好了,?!?p> 近距離的我只感覺到一陣寒意,我不著痕跡的往一邊挪了挪,,離開他一些,。
但是他迅速把屁股擠過來,一邊還說著:“你不玩就坐過去一些,,這個角度剛剛好,,玩的舒坦?!?p> 我干脆走到陽臺上去,,黑貓在遠離錢書洲后情緒穩(wěn)定些,,毛也全部垂下來,。
我問黑貓:怎么了,?這么敏感?
黑貓回復我一個:有危險,。
我笑了笑,,告訴黑貓:別怕!現(xiàn)在不是在實驗室,,我不怕他,。
查理忽然插口進來,奇怪的問我:“你的黑貓怎么回事,?這十幾分鐘反饋了好幾個危險信號,,我都以為你又被綁架了?!?p> 我沉默了一下,,才說:“有些突發(fā)情況,我也不確定,,等晚上我試一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