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時,,正是一天中最為黑暗的時刻,。
經(jīng)過大婚的喧鬧,此時的白家大宅格外寂靜,只有檐角昏暗的燈籠被寒風(fēng)吹的嘎吱響,。
洞房內(nèi),熟睡中的白壽猛地睜開眼,,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
澄澈的月光從窗外灑落,映出翠翠潔白無瑕的面龐,,美麗動人,,綻放著圣潔的魅力。
想起昨晚的柔軟與滑嫩,,嬌羞和激昂,,白壽心中忍不住一陣火熱。
但他強(qiáng)行壓下了這股沖動,。
躡手躡腳地起身,,穿好夜行衣,背起鐵胎弓,,又將石塔揣進(jìn)懷中,,白壽對著翠翠的額頭輕柔一吻:
“翠翠,等今晚過去,,這輩子,,我陪你?!?p> 將所有門窗關(guān)好,,白壽走出婚房。
黑夜中,,早有人在等著他,。
“牛叔?!?p> 白壽打了招呼,,牛辰綱應(yīng)了一聲,抬手拋來一柄長刀,。
刀身雪白,,上面布滿了千鍛云紋,隱約間凝聚成七枚星辰模樣,,在月光下映出一片寒光凜冽,。
“這是?”
白壽有些疑惑地接過,,手腕微沉,,這柄長刀竟然重達(dá)五百余斤。
“城主府送你那柄百鍛刀,被我回爐重造,,如今已是利器,,刀名七星?!?p> “利器,?!”
白壽心頭一驚,,暗自運(yùn)轉(zhuǎn)氣血,,七星刀揮舞間,竟然有縷縷白色的刀芒吞吐,。
真氣,!
牛辰綱滿眼艷羨,心中五味雜陳,,止不住地翻涌:
“兩個月六品,!你小子,真他娘的是個怪物,!”
白壽愛不釋手地摸著七星刀,,憨憨一笑:“牛叔謬贊了,我天賦一般,,都是靠那本《蠻熊訣》,。”
聞言,,牛辰綱氣得吹胡子瞪眼,,《蠻熊訣》他修了一輩子,現(xiàn)在還是七品呢,!
老爺子扭過頭,,不去看這混小子,甕聲甕氣地開口:“白天,,我看到骨邪鬼鬼祟祟,,探尋婚房所在,想必今晚他們就要動手,。”
“你小子鬼精,,將計就計設(shè)了個套,,讓他們鉆進(jìn)去,可別翻了車,,將翠翠都搭進(jìn)去,!”
白壽面色也嚴(yán)肅起來:“牛叔放心,鬼愁幫雖強(qiáng),但也不會壞了規(guī)矩,,出動全幫高手來攻打白府,,這樣城中人人自危,兩大家族也容不下他們,?!?p> “想必今晚來犯的,只有那三位七品高手,,我一人足以屠他們?nèi)?!?p> 牛辰綱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多說:“你小子現(xiàn)在可比我強(qiáng),,你心里有數(shù)就成,。”
他身形一晃,,腳下生風(fēng),,一步踏出去七八米遠(yuǎn),重新隱入黑夜之中,。
白壽也是一個翻身,,躍上房頂,無聲無息藏在了婚房頂上,,耐心等待著敵人來犯,。
寒風(fēng)呼嘯,像是吹進(jìn)人骨頭里,,連空氣都要凍結(jié),。
白壽氣血如烘爐,倒是不懼寒冷,,鷹一般的眼睛掃視四周,。
石塔內(nèi),李禪道也重新打開視野,。
昨晚洞房花燭,,他雖然在場,但早早就自己關(guān)了小黑屋,。
表示自己啥也沒看見,。
如今石塔算得上半法器,他的視野也能看的更遠(yuǎn),,足足有四里方圓,。
“來了!”
驀地,,李禪道眼神一凝,,看到了來犯的敵人,,足足有四個。
奇怪的是,,那個大光頭竟然沒進(jìn)白家大宅,,停在原地,像是在觀望,。
不多時,,白壽也看到了三道在月光下,高速移動的身影,。
他眉頭一皺:“怎么沒見骨邪,?那可是個大麻煩!”
骨邪在臨山城很有名,,修煉邪門功法,,一雙肉掌盡化白骨。
但也修出了幾縷血色真氣,,雖然真氣有限,,但威力強(qiáng)悍,被稱為半步六品,。
一番思量,,為了不嚇跑骨邪,白壽決定先不暴露六品修為,。
他彎弓搭箭,,施展出家傳的追星箭法。
咻,!
三箭連發(fā),,帶出輕微的破空聲,寒鐵箭頭鋒利無雙,,而且抹了劇毒,。
“不好,有詐,!”
黑無常面色一變,,猛地?fù)伍_一把黑黝黝的大傘,竟然是鐵質(zhì)的,,邊緣猙獰銳利如同刀片,。
鐺的一聲,幾枚箭矢撞擊在天機(jī)傘上,,像是在打鐵,。
一股大力傳來,黑無常連退數(shù)步,,方才將這股勁力化解,,氣血翻涌:
“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朱貪,,全力出手,,速戰(zhàn)速決!”
“好咧,!”
朱貪肥碩的身軀,,竟然完全被鐵甲包裹,頭盔之上,,還有一對獠牙般的鋒利凸起,。
他一聲大吼,像是頭野豬在沖撞,,撞破一堵堵院墻,,磚石碎裂,威猛無雙,。
黑無常和衣紅妝緊隨其后,,一者持天機(jī)傘,一者手舞長鞭,。
白壽又射了幾箭,,但都被朱貪的鐵甲擋下,無力墜地,。
“利器級別的盔甲,!”
白壽心中驚訝,朱貪的速度很快,,再撞破一堵墻就能抵達(dá)婚房,。
他索性拋下鐵胎弓,手持七星刀,,猛地從房頂躍下,。
砰!
腳下青磚碎裂,,白壽化作一道殘影,,在朱貪撞破最后一堵磚墻時,猛地斬出手中長刀,。
刀鎧碰撞,,發(fā)出大鐘轟鳴般的聲響,朱貪頭盔上的獠牙直接被斬斷一根,,刀鋒破開盔甲,,差點(diǎn)把他斬成兩半。
溫?zé)岬难:艘暰€,,朱貪腦袋嗡嗡的,,渾身肥肉亂顫,,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壽拔出長刀,,正欲再砍一刀,,身前突然傳來一道狠厲勁風(fēng)。
啪,!
毒蛇般的長鞭砸來,,上面布滿了毒勾倒刺,腥甜氣息醉人,。
白壽面色一冷,,長刀一轉(zhuǎn),徑直向著長鞭斬去,。
衣紅妝見狀,,咯咯一笑,長鞭順勢將七星刀纏繞,,猛地一拉,,要將這柄利器收走。
“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好大的力氣,!”
白壽心中微微驚訝,對方力氣不小,,又擅長使用巧勁,,一時間七星刀竟然動彈不得。
黑無常見狀,,無聲無息一躍而起,,跳到白壽身后,天機(jī)傘鋒利的傘尖,,猛地攻向白壽心口處,。
勁風(fēng)呼嘯,眼見天機(jī)傘就要將白壽扎個透心涼,,一柄烏黑大錘突然從斜刺里狠狠撞來,。
沛然大力從大錘之上爆發(fā),天機(jī)傘直接被砸彎了,,幾乎要脫手而出,。
黑無常難以置信地看過去,目眥欲裂:“是你,!骨邪那個殺千刀的,,這TM是八品?,!”
牛辰綱嘿嘿一笑,,氣血勃發(fā)如狼煙,,手中半人高的鐵錘接連砸落:“吃你爺爺一錘!”
一錘接一錘,,牛辰綱將手中鐵錘舞成車輪,,氣勢威猛如同金剛,一錘子下去就能在地上砸出個大坑,。
黑無常被錘的大口吐血,手中千機(jī)傘幾乎要散架了,。
另一邊,,白壽手臂肌猛地發(fā)力,氣血之中真氣勃發(fā),,七星刀直接將長鞭撕裂,。
衣紅妝眉頭輕蹙,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如同毒蛇撲食,,迅疾地刺向白壽喉節(jié)。
鐺,!
白壽長刀翻轉(zhuǎn),,用刀身擋住此劍,而后氣沉丹田,,真氣聚集喉間,,猛地發(fā)出一道獅子吼:
“滾!,!”
聲波滾滾,,甚至在空氣中形成道道漣漪,狂風(fēng)吹得四周樹木搖擺,,落葉漫天,。
“這根本不是七品!”
衣紅妝心中駭然,,直接被嚇破膽子,,臉色煞白地嚇人,竟然轉(zhuǎn)身就逃,。
看著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朱貪,白壽冷哼一聲,,一記飛腳踢了過去,。
轟隆,!
朱貪連同鐵甲,,足足數(shù)千斤的龐大重量,,竟然直接被踢飛起來,炮彈般狠狠撞向一間沒人住的廂房,。
廂房直接被撞塌了,,磚石柱木滾滾而落,煙塵四起,,將朱貪完全埋在里面,。
目睹二人落敗,黑無常瞬間沒了斗志,,吼叫聲像是雷音響徹蒼穹:“骨邪我日你大爺,,還不快出手!”
“一群廢物,!”
眺望著戰(zhàn)場的骨邪面色一冷,,心中懊惱,沒想到竟然碰上了豬隊友,。
他雖然一直慫恿黑無常他們,,說白壽得到了玄階功法。
但心里還有另一個猜測,,害怕白壽是因?yàn)樘熨Y太高,,被六品武者收為弟子。
故而謹(jǐn)慎地沒有出手,,以防萬一,。
如今幾人落敗,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高人前輩現(xiàn)身,,他也只能出手了,。
骨邪兔起鶻落間,速度飛快,,在房檐之間輾轉(zhuǎn)騰挪,,竟然繞到了白家大宅后方。
雙臂一展,,像是雄鷹捕食,,飛掠蒼穹,直直向著婚房撲去,。
想要將牛翠翠擒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