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立威
翌日,還只是清晨時分,居住在南北城區(qū)的勤勞的科西嘉人便已經(jīng)從被窩里爬起,,開始了忙碌的新一天。
然而,,很快就有機(jī)敏的市民發(fā)現(xiàn)了變化,位于南北城區(qū)交界處的巡邏隊駐地,,大門前的空地上不知何時搭建起了一個簡易而寬敞的高臺。
高臺之上,,矗立著一位身姿筆挺,,穿著巡邏兵制服的年輕人。只不過那年輕人的胸前還佩戴有一顆閃亮的銀星,,彰顯了他的地位,。
在過往的十多年里,巡邏隊都只愿在東城區(qū)履行職務(wù),,在南北城區(qū)很少見到他們的身影,。這也讓群眾們更加好奇,今天在這里搭起高臺是要做什么,。
站立在高臺上的赫然就是勞倫斯,,此刻他神情嚴(yán)肅,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
盡管勞倫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這反而更加吸引了市民們的興趣,巡邏隊要有活動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南北城區(qū),。
等到上午的時候,,高臺周圍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名市民圍觀,將周圍幾條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
四周是一片沸沸揚揚的討論聲,,話題都離不開勞倫斯和他的巡邏隊。
勞倫斯瞥了一眼底下的群眾,,估摸時機(jī)也大概成熟了,,于是對著駐地碉堡里面做了個手勢,。
老肖恩在里面看見勞倫斯的手勢,極為無奈地點點頭,,心里開始后悔昨天將勞倫斯帶到地牢里去了,。
只見老肖恩今日也難得地?fù)Q上了巡邏兵制服,頓時精神了不少,。
老肖恩在收到勞倫斯的手勢后,,帶著一塊準(zhǔn)備好的木板,一路小跑跑上高臺,,將木板放在高臺最顯眼的位置上,。
而那塊木板上只用醒目的紅漆寫了一個巨大的單詞:
“審判”
底下的市民見狀紛紛議論了起來:
“審判?審判誰呢,,不會是判我們這些貧民百姓吧,。”
“哼,,倒也是這群混賬做得出來的事,。”
“就是就是,,還大言不慚地說什么審判,。”
......
老肖恩站在勞倫斯身旁,,對于身下市民們的譏諷他也聽得一清二楚,。即使是像他一樣的厚臉皮,在聽到這些話之后也忍不住地老臉一紅,。
勞倫斯瞥了一眼老肖恩,,平淡地說道:“這就是你們在人心里的樣子?!?p> 老肖恩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而后勞倫斯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放任底下的嘲諷與議論繼續(xù)發(fā)酵,,好讓市民們的情緒達(dá)到最高潮。
下面的市民見臺上的那位年輕長官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漸漸地大膽起來,,甚至有好事之徒在下面故意組織市民高喊著:
“滾下來!滾下來,!滾下來,!”
......
眼看著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局勢很快就要失控,,而就在市民們的情緒達(dá)到最高潮之時,,勞倫斯眼疾手快地從腰間抽出已經(jīng)裝填完畢的手槍,,對準(zhǔn)天空,扣動了扳機(jī),。
砰,!
一聲響亮的火藥爆鳴,頓時震住在場的所有市民,,聲浪很快就歸于平靜,。市民們都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勞倫斯,,不知道這位長官想要干什么,。
當(dāng)整個廣場都鴉雀無聲之后,,勞倫斯?jié)M意的點點頭,,朗聲高呼道:
“市民們,我的同胞們,!我是巡邏隊的長官,,勞倫斯·波拿巴?!?p> 圍觀市民耐心地聽著,,勞倫斯繼續(xù)高呼:
“我們的祖國正遭受著罪人的侵犯!我們的搖籃周圍全是受害者的喘息和絕望者的眼淚,!在西城區(qū)的貧民窟和南北城區(qū)的街道上,當(dāng)我看到那些骯臟的不法亂象時,,我只覺得血往上涌,,當(dāng)即決定驅(qū)散這些陰霾!罪人的罪行必要用罪人的血來沖刷,,我誓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盡管勞倫斯的演講激情澎湃,但是大眾可不會因為幾句好聽話就被觸動,,勞倫斯必須要拿出對應(yīng)的行動,。
“來人,將人押上來,!”
勞倫斯對著駐地里面振臂一呼,,隨即一眾巡邏兵押著三個赤裸上身,雙手反綁,,戴著黑色頭套的壯漢走到高臺之上,。
老肖恩有些不安地對著勞倫斯耳語道:“波拿巴大人,你真的要處決這幾個人嗎,,真的不用向隊長請示嗎,?!?p> 勞倫斯冷眼一掃,若無其事說道:“隊長還在他的豪宅里享受著女仆端來的上好的波爾多葡萄酒,,他不在,,我便是你們的最高長官?!?p> “是,,是...”老肖恩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識趣地退了兩步,,知道是勸不動勞倫斯了,。
至于勞倫斯的一意孤行會給阿雅克肖帶來多大的震動,老肖恩已經(jīng)不敢想象了,。
臺下的市民們都屏息凝視著臺上的三個壯漢,,期待著勞倫斯的下一步行動。
勞倫斯將其中一人領(lǐng)到高臺的最前方,,使所有圍觀者都能看到他,,隨后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在他的小腿處,讓他整個人跪在了臺上,。
勞倫斯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這個人的頭套摘下。就在頭套被拿下的一瞬間,,人群當(dāng)中一位穿著圍裙的中年婦女立馬失聲尖叫起來:
“啊啊?。√靺?,這是那個畜生,!”
人們也立刻看向了這位婦女,只見這短短的數(shù)秒里,,女人的臉上就已經(jīng)布滿眼淚,,高聲哭訴著:
“就是這個人渣!把我的女兒...侮辱清白之后拋尸荒野...這個畜生??!他為什么還活著!”
女人凄慘的哭聲傳遍了廣場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在場的市民都不禁同情地望著這位可憐的母親,,有些同為母親的婦女也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勞倫斯也帶著同情和歉意朝著她微微鞠了一躬,,隨后高聲說道:
“同胞們,,對于這樣的惡棍,我們要如何處置,!”
偌大的廣場寂靜了一秒鐘,,隨后爆發(fā)出了陣陣響亮的吶喊,,這些聲音開始還很雜亂,但是很快就統(tǒng)一成了同樣的詞,,形成一陣高過一陣的聲浪:
“審判,!審判!審判,!”
在場的每一位有血性的科西嘉人,,都發(fā)出了來自心底的吶喊。
勞倫斯將燧發(fā)手槍高舉在頭頂,,當(dāng)著所有市民的面開始裝填火藥與鉛彈,。
“不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是工會成員!”跪在地上的囚犯驚恐地看著勞倫斯將槍口抵在自己的額頭上,,顫抖著喊道,。
“去和上帝說吧?!?p> 勞倫斯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句話,,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jī)。
一陣白煙從槍口噴出,,那囚犯的腦袋已經(jīng)是一片血肉模糊,,失去意識后直接從臺上栽了下去。
即使如此,,他的尸體也仍然被憤怒的人群踐踏著,。
勞倫斯沒有停頓,揮手示意將第二個囚犯也押上來,,同樣地開始裝填彈藥。
“你,!你,!你!”囚犯看著前一人的下場,,已經(jīng)驚懼地說不出話來,。
“同胞們!”勞倫斯將槍口壓在囚犯的頭頂,,高聲解釋說:
“這個人,,與奴隸販子勾連,將我們的科西嘉同胞像牲畜一樣販賣到美洲,,該如何處置,!”
“審判,!”市民們高舉右臂,大聲吶喊著,。
砰,!
又是一聲槍響,又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從臺上落下,,而勞倫斯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第三名囚犯也是一樣的待遇,勞倫斯在簡短地告知了他的罪行之后,,便手起刀落地直接將其槍決,。
隨著三具惡人的尸首落下,市民們的情緒也被徹底地點燃,,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大快人心的日子了,。
而勞倫斯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jī)會,只見他同樣高舉右臂,,帶頭吶喊著:
“正義永存科西嘉,!”
數(shù)百名市民齊聲回應(yīng)道:
“正義永存科西嘉!”
“正義永存科西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