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讓大家始料不及的是,,劉家村旅游公司的第一單客人竟然是——一群小學(xué)生!
這事還得從幾天前說起,。話說,,那天是“追風(fēng)少年”一起去縣城參加縣教育局舉辦的少年書法比賽日子。雖然縣里各個學(xué)校都分配了名額,,但此屆比賽為了吸引更多的優(yōu)秀少年參加,,特意新增加了規(guī)定,允許個人參賽報名,,只不過收取一定的報名費,。
田家村里的小學(xué)只分配到了一個名額,剛好被田家學(xué)爭取到,。而劉鵬飛和李學(xué)峰的書法經(jīng)過楚佳柔的指導(dǎo),,已經(jīng)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其他幾位也多少比一般的小學(xué)生要強,。因此,,楚佳柔建議劉村長給小朋友機會,由村里負責(zé)報名費,,他們“追風(fēng)少年”團隊的每個人都去縣里參加比賽,。
劉村長思來想去,親自去請劉大禹,,讓他帶領(lǐng)“追風(fēng)少年”小隊一起去縣里參賽,。此次活動,楚佳柔沒有參加,,主要原因是劉大禹有車,,兒子也剛剛加入團隊,劉大禹推拖不得,,再一個是,,劉村長也要跟車去,實在是坐不下那么多人,。在各位小朋友家長的叮囑聲中,,劉大禹開著他那大吉普車,,載著滿車的人,一大早上就離開了村,,去縣里參加比賽,。
近二百名小學(xué)生聚在一起,在縣城高中的運動場中,,整整齊齊地排列開的一個個的書桌,,書桌上鋪著米白色的宣紙,手中握著或大或小的毛筆,,一個個極其認真的低頭揮寫著,,場面很是壯觀。場中的記者不停地用相機抓拍著,,攝像師肩膀上扛著重重的機器,,在一排排的參賽小學(xué)生中走動著。主席臺上是此屆書法比賽的主辦方和縣教育方面的相關(guān)領(lǐng)導(dǎo),。被圍欄擋在外面的有參賽學(xué)校的老師,,但更多的是學(xué)生家長。
劉家村的幾位個人參賽的小朋友比賽號碼都是連在一起的,,除了田家學(xué)被分在另一個角落,。因此,劉村長與劉大禹分工,,分別由劉村長看著田家學(xué),,由劉大禹看著其余的孩子。安全教育方面,,楚佳柔還是很自信的,,除了孩子們身體素質(zhì)強外,應(yīng)變能力也不弱,。進入賽場前,,劉村長也與大家定好了集合的標志地點,以防萬一,。
劉大禹本就身姿挺拔,,身材高大,今天他還戴了個黑色的墨鏡,,在人群中極為顯眼,。他就那樣雙手背在身后,昂頭看著只隔著一排書桌距離的兒子幾人,。臉上的墨鏡掩蓋住了大部分的刀疤,,不近距離瞅,是不會看出來的,,但盡管如此,,劉大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也讓人有些感覺不適。因此,,就算他身邊的家長很多,,但也沒有人敢靠他太近,反而讓他顯得更為突出,。
就在劉大禹看著幾個小孩子已經(jīng)成功地把筆,、墨、紙等物品布置好,,基本上都已經(jīng)開始下筆書寫時,,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多虧來時,,楚佳柔小聲和他說過,不論什么情況,,都不能插手幾個小孩子的事情,,比賽不需要他進行任何提醒和幫助。不然,,就剛才看那幾個孩子好一陣手腳不分瓣的操作,,他已經(jīng)感覺被氣炸N次了。他背在身后的手一再攥緊又一再松開,,要不是他牙根緊咬,,他早就已經(jīng)吼出聲兒了。眼前這些小孩子要是換成他之前手下的兵,,早就一人一腚旋風(fēng)腿了,。
就在這時,身邊突然撞過來了個人,,劉大禹并沒有躲開,,而是抬起手臂抵擋開。只見那是個頭頂發(fā)絲稀少,,頭發(fā)也已經(jīng)灰白的中年男子,,嘴上一邊急急地道歉,一邊雙手扶正架在鼻梁上的黑粗邊眼鏡,。
“同志,,太對不起了!剛才被人踩了腳,,沒站穩(wěn),。呵呵……”那中年人終于抬起頭看向劉大禹,“呃……那個……您,,認識我嗎,?”
劉大禹聽著這人言語奇怪,,不放心地看了看賽場中的孩子們,頭都懶得轉(zhuǎn)地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此時已經(jīng)仰面看向他的人,,高冷地吐出三個字,,“不認識!”
“嘶……那,,您看看,,邊上這排最后倒數(shù)第三個小孩子,您看,,您有印象嗎,?”中年人并不想放棄的樣子,又指著靠近他們兩站著的一排孩子說道,。
“嗯,,沒有!”劉大禹感覺今天自己的耐心已經(jīng)快要耗盡,,出于禮貌的順著中年人指的方向看了眼,,語帶不奈的回答。
“這位同志,,04年1月20日,,豐縣火車站,那個幫著抓人販子的,,不是你,?你這張臉,我,,我是不會忘記的,!”中年男人有些語帶激動。
“呃……您認錯人了吧,?!眲⒋笥砺犞心昴腥苏f出的話,心下倒是想起來了,,那次回家探親,,在火車站順道逮了兩個人販子的事情。當(dāng)時,,他給當(dāng)?shù)嘏沙鏊木斐鼍吡斯ぷ髯C,,說明自己的工作性質(zhì),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也因當(dāng)時那孩子的家人太過激動,,扯著他又塞錢又下跪的,差點就誤了歸隊的時間。
劉大禹不假思索便否認,,而且還退開了一步的距離,,他現(xiàn)在只想低調(diào)的生活,當(dāng)時沒想留名,,現(xiàn)在也不想有什么牽扯,。
“哼!您右手手背上的那條傷疤,,就是那時留下的吧,?您還別不承認,您是不是叫劉大禹,?”中年男人已經(jīng)繞到劉大禹身后,,確定他的手背確實有疤痕,又一見劉大禹這反應(yīng),,就知道自己肯定沒認錯,!
中年男人有些幽怨地說道:“您當(dāng)時溜得咋就那么快的?一把沒拉住,,人就沒了,!要不是我們家人軟磨硬泡的,沒準兒這名字都問不出來,!不,您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可我們家卻不是那知恩不報的人,!”
中年男人還仰頭望了望天空,嘆道:“我們還真是有緣呀,!您看,,那小子就是當(dāng)時你救下的孩子!陽陽,!陽陽,!你左邊那排,那幾個孩子你給盯住嘍,,一起拉過來,,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啊,!”中年男人也不等劉大禹回話,,興奮地與場內(nèi)的孩子交待了起來。
劉大禹眼見這人說話聲音越來越高,,還牽扯到幾個孩子,,就有些不高興了,“好啦,這位先生,,既然咱們是這么的有緣,,您能不能就尊重一下您嘴里的恩人?做好事就不想留名,,不行嗎,?”
“您看您說的啥話?緣分那都是老天爺定好的,,您還敢反抗呀,?認識一下,劉鴻儒,,豐縣第一小學(xué)校長,,那孩子的親大舅。您帶這么多孩子來,,也是教育口的嗎,?”這位叫劉鴻儒的中年男人,自來熟地一邊伸出手,,一邊自我介紹道,。
“唉!您好,!”劉大禹無奈地長嘆了口氣,,禮貌地伸出了手,“我就一農(nóng)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