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殺
一覺醒來,,房外的雨聲已經(jīng)停了下來,,衙役急沖沖地趕來稟報:“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陸錦州披上外衣,吹滅了未息的燭火,,定顏道:“不急,,你慢慢說?!?p> “東郊有人砍柴路過,,在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秀玉的尸體?!?p> 手中的燭臺滑落,,眼中剛起床的慵懶也隨之逐漸消失,她咬牙道:“走,,快去看看,!”
路上,陸錦州心里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灼熱,,滿是愧疚和傷心,,明知道他們會來殺人滅口,自己卻還是將人放了,。如果那天能多攔一攔,,秀玉,興許就不會走,,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秀玉的尸體靜靜地躺在解剖臺上,,眼睛瞪得極大,,有些瘆人,。
方大夫用白棉擦拭去少女身上的泥土,又做了許久的放松,,尸體的手掌才緩緩打開,,方大夫用白布包裹著遞過來一件東西。
“大人你看,?!?p> 一個荷包,上面還繡著兩行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這是……?!标戝\州心中一震,,“許宥呢?他們不是一起走的嗎,?”
“現(xiàn)場就只發(fā)現(xiàn)秀玉姑娘一人,,會不會是還沒見到人就已經(jīng)慘遭了毒手?!?p> 不對,回溯整個案情,,秀玉走的時間只能遲不能早,,不應(yīng)該見不到,也就是說,,當(dāng)時許宥可能是在場的,,而他既沒有死,也沒來報案,,莫不是……陸錦州不敢再想下去,。
對一旁的衙役說:“交代下去,全城通緝許宥,,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跑不遠,。”
她輕輕合上了秀玉的雙眼,,只嘆這世道不公,,人心不古。
“你累了一輩子,,現(xiàn)在就安心的睡吧,。”
事情果然如陸錦州所料,,兩天后,,許宥在城外的馬棚里被抓了回來,,他渾身是泥,手上還緊緊抓著那個包袱,,都辯不出個人樣,。
陸錦州不想與他多廢話,直言:“你為何要這么做,?”
“……大人在說什么,,草民聽不明白?!?p> “不明白是吧,,徐燾,上刑,?!?p> 眼見徐燾拿出鞭子,他連連向后退,,絆到了椅子上,,包袱中的金銀也盡數(shù)滾落出來。
徐燾看著這堆財物,,更是憤慨,,“還不明白!”
“明白了明白了,,秀玉確實是我引到東郊的,。幾天前,一個少年找到我,,說只要在當(dāng)天把秀玉帶到那,,就能得到一筆錢,可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殺人啊,?!?p> “你與秀玉交好,就為錢財將她出賣了,?簡直丟盡讀書人的臉,!”
“我也是無奈啊大人,家中父親病重,,下半年還得上京趕考,,我實在是……”
徐燾呸了一聲,“就你這樣的,,考了也是白考,。”
許宥瞬間不樂意,“又不是我殺的人,,你怎能受如此侮辱,。”
別說這許宥還挺有骨氣,,只可惜用錯了地方,。
“行了,帶下去吧,?!?p> “徐燾,你給我等著,!你憑什么侮辱我,!”
“這人可真能叫喚?!?p> 陸錦州按著雙穴,,不過方才的審問也確實提醒了陸錦州一件事情,下半年的科舉想必又將選拔出一批人才,,興平不同于其他縣,,聽說這個時候墨王的人往往都會單獨前來祝賀,自己還是要提早做些準備才好,,能不能進京就在此一舉了,。
晚上到家,看陸乾房間黑了燈,,準是行商又沒回來,,本想向他詢問一些關(guān)于王守義的情況,現(xiàn)在仔細想想,,或許他也是這件事中的關(guān)鍵人物。一般皇宮中的絲織布料都是有下屬的官營機構(gòu)提供,,就算王守義的水平再好,,想要保證宮中強大的訂單,就很難保證布料的工藝,,除非他進京另有安排,。
正想著,若若房中傳出一陣悠揚的曲子,,陸錦州推開門,,只見若若坐在琴前,頷首微笑著輕撫起琴穗,。
陸錦州疑惑地問了句:“你以前不是說這東西影響你彈琴嗎,,怎么又裝上了?”
若若的臉微微紅起來,“是……是……徐燾給的,,我也不好拒絕,。”
“是不好拒絕,,還是不想拒絕?。俊?p> “表姐,,你取笑我,。”
“這徐燾嘛,,雖然話少,,不過為人確實不錯,你若是喜歡,,等父親回來,,我同他說,給你們提親,?!?p> “向來只有男子向女子提親,哪有女子向男子提親,?!?p> “有何不可,誰敢反對表姐替你宰了他,?!?p> 門窗忽然響了一聲,她側(cè)身觀望,,許是風(fēng)吧,。
“好了,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推門出來,,突然一名黑衣人捂住陸錦州的口鼻,,將她帶到后院。
陸錦州掙開了那人的手,,高聲道:“知道我是誰,,連本官都敢綁,是不是活膩了,!”
“有人出錢買你的命,,我們只管收錢辦事,其他的,與我無關(guān),?!?p> 刺客提劍沖來,陸錦州情急之下拿出口袋里防身的小刀,,劃傷了他的左臂,,正要逃離時,身后又出現(xiàn)兩名刺客,,三人將她團團圍下,。
她咽了口唾沫,干笑兩聲,,“各位大哥,,不就是錢嘛,那人給你們多少,,我出雙倍,。”
“別掙扎了陸大人,,說遺言吧,。”
長劍刺入腹部,,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染紅了潔白的衣裳。陸錦州頓感一陣暈眩,,眼前的視物逐漸地在模糊,,她心道:“真的要死了嗎?!?p> 兩人從身后摁住了她,,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血液滴落到地上的聲音,“滴答滴答——”
就在這一瞬間,,陸錦州轉(zhuǎn)身出拳打倒了二人,,她眸若冷電,再次拾起小刀,,以極快地速度抹了對方的脖子。
其余兩人在原地愣了愣,,“這臭小子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厲害,?”
“此地不宜久留,回去稟報大人,?!?p> 倆刺客抗起另外一人的尸體飛出墻外,陸錦州也顧不得追,她慢慢走到門邊,,僵硬地滑坐下去,,緊盯自己的雙手還有些沒緩過神兒來。
肖若若許是聽到動靜在門外喊了聲:“表姐,,怎么啦,?”
“哦,沒事,,進了幾只貓,,已經(jīng)走了?!?p> 陸錦州一邊哭一邊不斷地擦去手上的血跡,,她感到了一陣惡心,扶著門干嘔起來,,“我殺人了,,我居然殺人了!”
剛才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就會了武功,,這根本不是自己。
“是‘陸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