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進城,,很快入住一處院落之中。
這是織田平藏在京都的房產(chǎn),。
雖然大名擁有自己的領地,,但京都這個地方,任何大名都要收斂,,按規(guī)矩辦事,,想要一個住的地方,,也得花錢買地買房,不可能跟在自己領地里一樣,,想在哪睡在哪睡,。
“現(xiàn)在堀越創(chuàng)死亡的消息,應該已經(jīng)傳到國主耳中了,,說不定今天我就會得到召見,。”
周銘的話顯然沒能讓織田平藏放松下來,,他依舊憂心忡忡,,想不出一個妥善解決這件事的方法。
在他看來,,周銘如此冒失地殺死堀越創(chuàng)的行為,,簡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偏偏他還沒有任何辦法,。
而且城門口時眾目睽睽,,誰都知道周銘是他的武士,他們兩個已經(jīng)被綁定在了一起,,哪怕織田平藏想要撇清自己和周銘的關(guān)系,,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只是一個堀越創(chuàng),,以我大名的身份,,國主應該還不會拿我怎么樣,就怕那群混蛋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背后里捅刀子,那可就麻煩了,?!?p> 織田平藏說的“那群混蛋”,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誰,,除了其他大名,,還有誰會被織田平藏如此形容呢?
與織田平藏的反應截然相反的,,是優(yōu)哉游哉的周銘,,不緊不慢地修行,練習刀式,,同時,,等待著他想要的消息上門。
皇宮內(nèi)。
平川大正穿過一進進門庭,,步入一間寬敞的寢宮,,身著薄紗的宮女將他引到床前,三米長的實木大床上,,帷帳青幔飄搖,,一個個曼妙身姿若隱若現(xiàn)。
“陛下,?!?p> 平川大正在大床前跪拜,低下腦袋,。
“平川君啊,。”大床上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腐朽塵土般的暮氣,。
重重帷帳被一層層掀開,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眼窩深陷如骷髏,,渾身散發(fā)著濃烈死氣的老者,由三個宮女托扶著坐起,,一雙昏黃的眼珠看向平川大正,。
野原桃之助,統(tǒng)一東照島國,,開啟月光時代的“魔王”,。
“陛下,堀越創(chuàng)死了,?!逼酱ù笳碜右粍硬粍樱琅f抬著頭,,沉聲說道,。
“我已經(jīng)知道啦?!币霸抑中量嗟卮藥卓诖謿猓粤Φ卣f道:“那個小家伙,,殺堀越創(chuàng)的那個,,叫周銘對吧?很有趣的小家伙,,咳咳,,咳咳!”
“陛下,請您保重身體,?!逼酱ù笳怨蛑淖藙菹蚯皫撞剑瑩牡卣f道,。
“我沒事,。”幾個宮女又是拍背又是撫胸,,讓野原桃之助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堅持著說道:“織田平藏那家伙,讓他來見我,,帶上那個小家伙,,我要親眼看看他,我要……我要封賞他,?!?p> “是!”平川大正毫不猶豫領命道,。
離開寢宮,,平川大正向著宮殿外走著,心中仍舊不由自主地回想著堀越創(chuàng)那無頭的身體和放在一邊的腦袋擺在一起的滑稽樣子,,實在是非??尚Α?p> 尤其是見到野原桃之助對堀越創(chuàng)死亡的反應,,更讓平川大正想大笑一場,。
“堀越創(chuàng)那蠢貨,以為陛下真的寵信你,?你的死甚至都不能讓陛下產(chǎn)生絲毫的怒意,!”
“白癡,陛下最信任的人,,始終是我平川大正?。 ?p> 身為野原桃之助的貼身侍衛(wèi),,平川大正始終堅信著這一點,。只是前段時間野原桃之助對堀越創(chuàng)的寵信,讓他一度升起陣陣危機感,。
他認為那是不應該有的情緒,,陛下一直信任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他為什么會因為一個堀越創(chuàng)而產(chǎn)生危機感呢,?
他曾為此深深自責與惶恐,,好在,隨著堀越創(chuàng)的死亡,,所有不應有的情緒全都沒有了,。
“周銘啊,敢在京都城門口斬殺堀越創(chuàng),,你又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平川大正雙眼微瞇,大步跨出皇宮大門,。
他對陛下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陛下對他的信任也是毋庸置疑的。
任何人都不能動搖,,任何人,!
……
“周君!”
庭院中,,周銘正熬煉著體內(nèi)的真元,,織田平藏忽然走了過來,表情嚴肅,。
“國主召見我入宮,,并且……”他盯著周銘,嚴肅的臉上帶著絲絲驚奇,,“國主點名要見你,。”
“那就走吧,?!敝茔懙恍Γ届o地站起身,。
周銘的鎮(zhèn)定自若,,讓織田平藏更加驚奇。
“你怎么一點也不驚訝,,好像事先就知道國主要見你一樣,?”織田平藏忍不住問道。
“我猜的,?!?p> “……”織田平藏覺得自己正在被周銘當成傻子糊弄。
“其實原因很簡單,?!敝茔懟仡^瞥了織田平藏一眼,微微一笑,,自顧自走著,隨口解釋道:
“因為我有足夠的實力,保證哪怕野原桃之助發(fā)怒,,無論是下令逮捕我處死還是派兵圍剿我,,我都有活下來,逃走,,反殺,,或者直接殺進皇宮的實力?!?p> “我的實力足夠強大,,做事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顧忌?!?p> “而且,,野原桃之助既然能舉辦天下第一武士大會,又怎么會舍得在大會開始之前就殺我,?”
織田平藏聽得目瞪口呆,,只覺周銘的話實在是太過于膽大包天,離經(jīng)叛道,,又張狂無比,,簡直囂張得過了頭!
以至于,,他連周銘直呼“野原桃之助”大名這種事都直接略過了,。
“我們什么時候去見他,現(xiàn)在嗎,?”沒走幾步,,周銘又響起這個問題,連忙問道,。
“……不,,兩個時辰后,要等國主用過午膳,?!?p> “對啊,到中午了,,咱們也該吃飯了,。”周銘恍然大悟:“先吃飯先吃飯,,我看看京都有什么特色菜,,您給安排一下?”
“行行行,?!笨椞锲讲責o奈點頭,,忽然覺得心好累。
與此同時,,京都城西門口,。
一支超過三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臨近城門腳下,。
被眾護衛(wèi)團團守衛(wèi)在中間的兩人,,一中年騎棗紅馬,面目方正,,渾身散發(fā)著浸透到骨子里的上位者威嚴,;一青年騎黑馬,眉目冷峻,,身姿挺拔,,整個人宛如一把出鞘的刀,森然逼人,。
中年人仰望著城墻,,臉上涌現(xiàn)出感慨萬千的表情,輕聲呼道:“京都啊……我又回來了,?!?p> 感慨一句,他轉(zhuǎn)頭,,將充滿欣賞殷切的目光放在青年身上,。
“大石君,接下來,,這里就是你一鳴驚人的舞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