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是一群魯儒……”
陽信公主無語望天,她真想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剛起床沒多久就晦氣上門……
明明今天是個大晴天的,。
曹酩也是下意識輕嘶。
雖然不清楚那群家伙到底是因為什么找上門來的,,但有一件事情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因為什么好事,!
畢竟在整個大漢,,魯儒的名聲都是出了名的……臭!
甚至于,,如果讓人去選擇一頭撞上夜來香還是撞上魯儒的話,,所有人都能瞬間做出選擇。
撞上夜來香,,撐死了被人笑話一段時間,。
但若是撞上魯儒……死了都要受折磨。
“阿母……”
他也是第一次覺得這么棘手,。
被魯儒堵門,,基本上就等同于沒有退路了。
那群家伙可不會因為你躲著就散掉,。
遲疑半晌,,曹酩就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我去看看,?”
他不想惹事的……但現(xiàn)在問題是事情已經(jīng)上門了……
陽信公主牙齒磨得咯吱作響,。
下一刻,她就一巴掌拍到了面前的桌案上:“走,!阿母跟你一同去看看,!”
“我倒要看看那群老東西哪兒來的膽子竟然敢來堵門……”
說著她就已經(jīng)走到了近處,。
其實真要說過來的話,不管是她還是曹酩其實都不怕魯儒,,畢竟兩人身份在那兒放著,,單純一群百姓算什么?
只是,,魯儒這種生物,,實在太惡心人。
如果都是年輕人還好說,,但現(xiàn)如今過來堵平陽侯府大門的大多都是胡須花白的老頭……
這就讓人很尷尬了,,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過,,人家仗著年齡大還能用口水給你洗臉,。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魯儒其實本來就很奸詐。
因為,,諸子百家,,無論哪家,中堅力量始終都只會是年輕人,,這一點,,作為儒家分支的魯儒也是一樣,并無任何區(qū)別,。
但,,每當他們成群結(jié)隊去找人麻煩的時候,每每卻又都是老年人沖鋒在前,。
對付他們,,也就只有公羊儒那種崇尚‘十世之仇尤可報’的家伙才不會在乎跟他們對線的人年齡多大、身子骨強弱如何,、能否挨得起揍……等等這些問題,。
畢竟在公羊儒眼中,跟他們對線的那些家伙,,一律不能以人看待,。
曹酩也是立即跟上陽信公主。
自家老娘雖然氣勢看著很足……但作為足夠了解陽信公主的他,,又怎么看不出來她其實已經(jīng)底氣有些不足了,?
趕上之后,曹酩就伸手抓住了陽信公主的手,。
“阿母,,你慢點,,我都跟不上了……”
“???哦哦哦……”
得!這是已經(jīng)開始慌了,。
暗自翻了個白眼之后,,他眼底就掠過了一絲冷意。
動手,,有整個平陽侯府作后盾,,他不怕。
至于說動嘴……
有千年文化作為底蘊,,這個時代當噴子誰能比他更加合格,?
再說了,后世誰還不是個網(wǎng)絡機關槍呢,?
鍵前一坐三千年,,回首網(wǎng)絡不當人。
“阿母,,要不你先去找舅舅,,讓他調(diào)些公羊儒過來應急?”
走到一半,,曹酩就抬頭看著陽信公主開口道,。
“這……”陽信公主略微有些遲疑。
“阿母,,你放心吧,!我先去找衛(wèi)青帶點人手過來,我先拖住他們,,想必他們一群老人,,應該也不會太過分……”
“你快點去,也好快點帶著公羊儒回來收拾這群魯儒……”
一邊說著,,他就已經(jīng)開始趕人了,。
化身噴子這件事,還是不要讓自家老娘看見得好,。
畢竟這玩意兒也沒多光彩,。
雖然依舊有些擔心,但不得不說曹酩這個辦法很大,,僅僅幾個呼吸,,陽信公主就做出了決定。
而后她就在曹酩面前蹲了下來,,認真看著他:“那酩兒你要記住,,千萬別跟那群魯儒起什么沖突……”
“知道了么?”
曹酩大大咧咧點頭,,隨即咧嘴一笑:“阿母你快點去吧,!我這就先去找衛(wèi)青他們過來,。”
眼看著陽信公主離開,,他就笑得更加燦爛了一些,。
只是即便再笑,也始終掩蓋不了他眼中的冷意,。
隨后,,曹酩轉(zhuǎn)身,往來路而去,。
他有十成把握能噴死那群魯儒的老家伙……
但是他不敢保證魯儒一定就不會動手,。
畢竟就算兔子急了也還會咬人,所以武力方面這個短板必須先給他填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小心點不是錯,,不小心才是,。
半晌后,再度帶著一群人站到門內(nèi)臺階上的曹酩,,已經(jīng)不止眼底含著冷意了,。
剛剛回去……那些青茶竟然一大半都炒過了……
要不是這群該死的魯儒找茬,有他盯著的話,,那些青茶怎么可能炒過,?
這個帳也得算到他們頭上。
“棍子都拿好了,!”
“一旦開門,,那群魯儒要是敢動手就直接打,只要不打死咯,,打殘,、打廢都無所謂!”
衛(wèi)青帶頭,,所有壯漢齊刷刷應喏,。
曹酩手上拎著張坐墊,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最后瞇著眼睛,,將視線定格到大門處。
“開門,!”
“本公子今天倒要見識見識這群魯儒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
最后一句話,他一點聲音都沒壓,全部給吼了出去,。
原本站在門口的仆人也是心底一跳,。
得!自家這位爺還主動挑釁……
完了……
隨著大門打開,,外面景象入眼,。
原本衛(wèi)青是打算帶著眾壯漢直接沖出去的,。
但曹酩卻伸手阻止了他,。
挑釁嘛……怎么能一開始就展露獠牙呢?
下一刻,,他就拎著坐墊一步步走到了門口,,一只腳剛要邁出門檻的時候,曹酩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陡然止住,。
隨后臉上泛起一抹很是無奈的笑,,抬頭看向門外那些臉色都已經(jīng)陰沉下來的老頭。
“嘖……”
“突然想起來我還在被禁足……可惜了啊,,不然我就能出來看看各位的臉色了,,真可惜啊……”
聲音落下,他當即退了一步,,回到門內(nèi),。
“這樣就好多了……”
而后,曹酩就把手上的墊子鋪開在地上,,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坐了下去,而后一點點開始整理衣裳,。
足足半晌,,他才好整以暇地扯出來一臉機械般的笑容。
“真是抱歉呢,,本公子近來歇息的時間有點長,,站著太累了……”
“諸位今天堵我平陽侯府是有何指教呢?”
話都還沒說完,,領頭的那個老頭就已經(jīng)渾身顫抖了起來:“豎子……豎子安敢欺我……”
曹酩笑著沖他點頭,。
“既然這位老先生有話要說,那就請這位老先生第一個開口吧,?!?p> “請!”
話一說完,,他就平靜至極地從懷里掏了兩個用絹布卷成的耳塞,,隨后行云流水般塞進耳朵,外面還留了一大截絹布條出來,。
接過仆人遞上來的茶碗,,輕啜一口,。
隨后將茶碗重新遞到仆人手上,點頭示意,。
一切做完,,曹酩才再度回轉(zhuǎn)目光,落在那老頭身上,,只見他依舊在顫抖,,嘴巴卻沒有如同想象中一般動作。
當即,,曹酩就皺了下眉,。
伸手拉下一個耳塞:“怎么?啞巴了,?”
隨后他也不墨跡,,直接伸手指向下一個老頭:“那老頭,你來,!”
話語間已然沒了任何維系面子的意思,。
“豎子無禮,我乃魯?shù)亍?p> 曹酩眸子微瞇:“本公子問你叫什么東西了,?”
“本公子是讓你來說,,今天帶著一群人來堵我大漢平陽侯府大門是什么意思?”
“你?。,。 ?p> 第二個老頭直接須發(fā)怒張,。
還不等他發(fā)火,,曹酩滿含冷意的聲音就再度響了起來:“怎么?看你們這意思是還想沖擊平陽侯府,?”
“一群無君無父的老東西,,本公子還從來未曾見過你們這種敢意圖沖擊、突襲我大漢列侯府邸的玩意兒,!”
以勢壓人,、扣大帽子這事,他可比面前這群食古不化的老家伙更加純熟,!
而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第三個老頭身上,。
“你,出來,,說話,!”
第三個老頭還算稍微平靜,但此時卻早已經(jīng)不復開始了。
他一張口就把意圖徹底暴露了出來,。
“平陽侯二子,,身為晚輩,竟然毆打身為長輩的魏其侯,,你不尊不孝……”
話聽到這里就已經(jīng)足夠了,。
竇嬰……
原來是他么……
這人還真是記仇啊。
看來這個梁子確實是已經(jīng)結(jié)下來了,,之前在老太太那使壞,,看老太太僅僅就只是小小地口頭懲戒了他一番,心里不平衡么,?
還是說,,他想把丟失的那一點面子從這點上找回來,?
輕笑一聲后,,曹酩眼底輕蔑之色就一閃而逝。
這人啊……肚量不大,,政治眼光不行,,腦子現(xiàn)在也都出問題了么?
以前景帝活著的時候的那點腦子呢,?現(xiàn)在被狗吃了,?
竟然讓這群迂腐古板的魯儒來給他找場子。
難道他就想不到這群魯儒究竟……算了,,好像竇嬰腦子從來就沒怎么好過……唯一能好點的,,或許就只有景帝時期對于皇位繼承人的固執(zhí)了吧。
這倒也跟魯儒沒什么區(qū)別,。
目光緩緩上移,,最后定格在對面正罵得歡快的老頭臉上。
下一刻,,曹酩臉上笑容瞬間綻放,。
“傻*!”
既然甘愿為槍,,那索性就滿足他們吧,。
反正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知道始作俑者了,他也再沒什么心情跟這群老頭子繼續(xù)耗下去了,。
竇嬰那個老匹夫,,才是最應該被收拾的。
“衛(wèi)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