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52 我一直都是干干凈凈

　　“今日之事多虧了周兄弟照應(yīng),，永昌姑姑都已經(jīng)說了,，孤在此敬你一杯,！”最后的“燒烤晚會”上,，大皇子郭愷滿面笑容的端著酒杯，越過周圍一群敬酒奉承的各路子弟,，大踏步來到周陽面前,，而且是來了個先干為敬，立時震撼全場,！

　　說起來很危急,、很復(fù)雜，其實這次伏擊規(guī)模不大,，潛入的死士加起來不足一個總旗,，一大半還都奔著永昌公主而去，小半吸引注意力,，甚至都沒能影響到狩獵活動進行,，只是把午餐拖延到了未時過半（下午兩點多）。

　　“殿下言重了,，不過是臣的分內(nèi)之事,！”周陽趕緊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哪怕大皇子酒杯是半兩容量,、他的酒碗是三兩,，那也沒法多話，“公主殿下數(shù)次對臣照顧,，這次自然就是微臣頂上去的時候,。”

　　“哈哈,，好一個頂上去,！”大皇子微笑著點點頭，親自端起酒壺將周陽酒碗加滿,，這才補充說道,，“姑姑專門交代，這次周兄弟和東方侍衛(wèi)出力甚大,，孤自有重賞,，只是需要過些日子才合適,，周兄弟不要著急?！?p>　　“臣不敢,！”周陽趕緊躬身一禮,，順便端起酒碗悶了,。

　　“周兄弟自便?！贝蠡首佑忠淮谓o他滿上,，這才笑著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周圍一地的碎眼鏡片,。

　　“好一個‘周兄弟’,！”這邊大皇子剛剛離開，去其他地方“談笑風生”,，賈璉立刻笑著過來,，一把摟住周陽肩膀笑道，“卻不知子陽賢弟究竟做了何事,，能得殿下如此賞識,？”

　　“璉二哥不知道？”周陽愣了一下,，卻見賈璉也發(fā)愣,，這才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八公繼承人的另外七位再加上其他實權(quán)武勛子弟已經(jīng)圍上來,，其他“片區(qū)”人員全部后退讓出空間,，這才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不知道,，璉二哥恐怕是不需要知道了,。”

　　賈璉臉色猛變,，卻發(fā)現(xiàn)除了賈珍有些尷尬的讓開了目光之外,，其他人只是淡淡的與他對視一眼，竟無一人開口解釋,，原本滿是笑容的表情慢慢沉了下去,，半晌才苦澀一笑，抱拳一禮后轉(zhuǎn)身離開了現(xiàn)場,。

　　整個刺殺事件持續(xù)時間不長,，再加上大皇子和永昌公主全程應(yīng)對，以至于事情結(jié)束時,，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在事后,，大皇子肯定會召集核心人員商議，畢竟從事情結(jié)束到燒烤午餐開始,，足有半個多時辰——很明顯,，這次商議把賈璉、或者說是把榮國府踢出去了,。

　　“子陽賢弟,，為兄早聽說了你的身手，想不到還是低估了,?！辈贿^轉(zhuǎn)眼之間，剛剛的尷尬氣氛散去,，賈珍第一個笑著迎上來,，“同樣也沒人想到，公主殿下竟然會如此信任于你,?！?p>　　“不過是殿下抬愛罷了?！敝荜栃α诵?，端起酒碗一口悶了，算是向周圍各位致謝,，“小弟只是很好奇,，上午公主殿下召喚時，為何各位兄長的表現(xiàn)......”

　　“周師弟從海外回來,，許多事情可能不知道,。”陳也俊笑著接過了話頭,，順便擺手示意,，招呼所有人離開宴會核心區(qū)，想著鐵網(wǎng)山入口放方向的一處大帳走去,，“不論是公主殿下,，還是當時過來招呼的東方侍衛(wèi)，情況都有些.....特殊,?！?p>　　“永昌公主與駙馬不睦......”柳棟淡淡的說道。

　　“等等,，駙馬,？”周陽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兒，“永昌公主已經(jīng)嫁人了,？可是小弟曾數(shù)次得見仙顏,，她的發(fā)髻明明是......”

　　“......總之,，公主的夫婿乃是海內(nèi)大儒黃旭之子黃晟，黃先生在世時,，陛下還是永王,，黃先生乃是陛下潛邸老人，陛下一向以師視之,，永昌公主殿下與陛下從小兄妹情深,，此乃天下共知?！绷鴹澲苯永@開了公主的家庭問題,，只介紹駙馬家世,。

　　“原來如此,！”周陽皺了皺眉，明白了柳棟的意思,，黃旭是當初永和帝的軍師,，兩人感情很好，這才在黃旭去世后,，將關(guān)系最親的妹妹嫁過去加深感情,，同時也是為了拉攏黃旭一系，聯(lián)姻之事不論古今,，都是很常見也很有效的合作手段,。

　　卻不想中間不知出了什么問題，導(dǎo)致公主與駙馬反目,，他一開始的猜測并不對,，因為公主和駙馬并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才出問題，而是從來就沒好過,，或者說,，永昌駙馬從來都是與武勛方面對立的。

　　但是在原著中,，他僅有的一次出場,，就是和北靜王、南安王一起,，還是作為“皇親國戚”代表出場,，偏偏在榮國府的宴會上，并沒能接待一個公主或是其他皇家的女眷,，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時的大皇子已經(jīng)失勢，永昌公主也沒了價值,，包括出門的價值,！

　　所以,，這次的刺殺結(jié)果很可能就是公主重創(chuàng)，再也沒臉面多管駙馬的事情,；因為是皇家內(nèi)部斗爭,，最終這件事依然被掩蓋了起來，倒是東方冰那里,，周陽猜不出什么結(jié)果了,，但有一點，原著從未提過什么威遠侯府——幕后黑手不好動,，殺個嘍啰出氣很容易理解,。

　　“至于東方千戶，還是讓我來說吧,?！边@次開口的是馬信，“算起來我還要叫她一聲表姐,，家里有一位姑奶奶,，當初嫁入了威遠侯府，正是東方千戶的祖母,。

　　大周朝立國初期,，太祖大賞功臣，冊封了最早一批武勛,，也就是天下共知的‘四王八公十二侯’,，自上代威遠侯承爵人去世之后，東方千戶想要招人入贅的事情就在各家后院傳開,，可惜這種事情本就不好辦,，想不到周兄弟竟然接下了?！?p>　　“不,，各位誤會了，小弟并未入贅威遠侯府,?！敝荜栃χ傲斯笆郑蚱渌苏f明,，“只是這里面的情況有些復(fù)雜,，還望各位不要見笑，待到合適的時機,，小弟自會說明,。”

　　“哦,？”不只是馬信,，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感興趣的神色,，但在確認周陽不想解釋后，也就沒人多問了,，東方冰身后畢竟站著永昌公主,，再往后還有大皇子和皇后，不是他們隨便拿捏的存在,。

　　一場酒喝到了將近酉時（下午五點）,，幸好八月白天長，隊伍浩浩蕩蕩的回了京城,，很快就有消息傳開,，此次狩獵中各家都有不錯的表現(xiàn)，今年的武舉解元周陽表現(xiàn)尤其突出,，因此在事后的酒宴中受到大皇子隆重表揚,，甚至兩次親自倒酒。

　　但這些都是接下來近半個月的事情,，眼下還未發(fā)生,，更何況周陽還得了一份兒“差事”，跟著護送永昌公主回府,，結(jié)果自然是一路無話，直到掛著“郭府”牌匾的公主府前,，無論他自己還是東方冰,，很明顯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東方,，接下來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回家了，自然也就安全了,?！睕]等兩人開口，永昌公主那邊就下了逐客令,，公主府所在的位置并無街名,，但因為多是皇親國戚，京城多稱為“紫金街”,，諧音“紫禁”之意,，“你們有什么事情就自己商量好了，什么時候回來都可以,，好了,，去吧！”

　　眼看著公主府人員進去,，周陽與東方冰依然相顧無言,，誰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直到“嘭”的一聲大門緊閉，才將兩人驚醒,。

　　“我先說吧,！”終于，在經(jīng)歷過無比尷尬之后,，周陽強硬的打斷了東方冰,，一把攬過她抱上馬，自己也上了汗血馬,，“走吧,，我們找個說話的地方，不知道你......”

　　“去城外,！”東方冰雖然說的含蓄,，周陽還是理解了她的意思，“我會安排人到你府上,，通知晴雯妹妹,。”

　　“也好,！”皺眉看了看已經(jīng)有些下色的天空,，周陽知道出門就回不去，但還是答應(yīng)下來,。

　　兩人也沒帶什么隨從,，一路急行出了城，直到武英酒館之后,，打發(fā)走茫然迎接的掌柜楊信,，讓他安排一些酒菜之后，就直接到了店面后房間,。

　　“想必公主和我的情況,，你已經(jīng)從他們那里聽說了吧？”東方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皺著眉頭放下后才開口說話,，看到周陽點頭接著說道，“公主的事情,，能說的他們肯定都說了,，多了我也不敢說，除非是公主開口,。

　　我比公主小了六歲,，但今年也已經(jīng)過了二十，自十四歲那年放出了風聲，至今過去這么久,，其實我早就絕望了,，正如你所說，真正的人才,，有哪個愿意背負‘入贅’的名聲,？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準備，隨便找個人傳宗接代,，所以在那邊暗中聯(lián)系我時,，我確實有些心動了?！?p>　　“所以,，這次對你來說，其實無所謂,？”周陽皺了皺眉,，哪怕對方是大美女，他也很反感被人當“工具”用,，“你只是需要一個生孩子的工具,，至于是誰，其實......”

　　“周子陽,！你以為,，我為什么最后沒有接受他們的條件？”東方冰憤怒的瞪他一眼,，美目隱隱閃著熒光,，“或者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知廉恥,？那好，我就讓你看看,，我——我一直都是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