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61 薛家解決點兒族里的事情
當晚，薛家內(nèi)院正廳。
“周大哥,，今晚來了好多族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各房的頭面人物?！毖氣O盡力保持著平靜，“父親又病的很重，這些日子一直不好,，此時還碰上這些麻煩，萬一再讓父親病情加重,，又該如何是好,？周大哥，不知道你能否......”
“要不然呢,？你覺得我為什么會進了內(nèi)院,，甚至把手底下所有人都帶著放在院外？”周陽笑著安慰她,，“而且你沒注意嗎,，張德輝把兩撥保鏢近五十人全都放在了正院廂房待命，陳師兄親自在正廳書房靜坐等候,，不就是為了安排他們嗎,？”
“大爺,，這些日子，奴婢很是聽到了不少傳聞,?！柄L兒緊張的說道，“他們.....他們有的說老爺已經(jīng)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不該繼續(xù)霸占家主的位置,；有的說蟠大爺無才無德，不配繼承薛家的產(chǎn)業(yè),，要另選賢名,。
甚至還提到了大爺和姑娘，說是老爺臨死前糊涂了,，自家的產(chǎn)業(yè)不說交給自己人,，卻找了個外人過來，一定是得了失心瘋,，說要召集家族長老,，一起到府里要說法，奴婢看今晚來的這么多人,，是不是他們......”
“死蹄子,，你怎么從沒對我說過？”薛寶釵愣住了,，難以置信的向鶯兒問道,，“怪不得母親幾乎清空了內(nèi)院，這么大的事情.....”
“姑娘,，這類傳聞哪天沒有,？”鶯兒都快哭出來了，“除了因為大爺?shù)氖虑槎嗔藥拙?，其他的奴婢哪個月沒聽過,，沒想到今日里竟然真有這么多人上門，奴婢才知道竟然是......”
“好了,，你們緊張什么,。”周陽笑了笑說道,，“我們既然都準備好了,，自然也想到了應(yīng)對措施，我在這里等著,，是因為我不姓薛,，等到那邊召喚的時候，就是最后解決的時候,?！?p> “今晚怕是要辛苦子陽了,。”正說著,，門口傳來王淑英平淡的聲音,，“老爺讓我過來說一聲，讓子陽帶人過去,，現(xiàn)在就去,。”
“母親,！”薛寶釵趕緊起身輕輕一禮,，“可是父親那邊有什么不好解決的？是不是必須讓周大哥......”
“寶丫頭放心,，無非就是幾個不知死的,，哪一年不碰上？”王淑英此時顯出了大家主母的魄力,，“哪個敢跳出來就打殺了便是,，府里養(yǎng)了這么多奴才，難不成是擺設(shè)嗎,？你和鶯兒回房就好,，外面的事情有你爹，還有子陽呢,！”
“放心吧，你和鶯兒先回去,，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解決了,。”周陽抬手將雙手長劍掛在腰上,，輕撫薛寶釵腦袋笑道,，“記得好好休息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一切安好了,?！?p> “周大哥小心！”那怕是一直被瞞著,，薛寶釵也隱隱猜到了今晚的不尋常,，但她非常懂事的拉著鶯兒輕輕一福就轉(zhuǎn)身回了閨房。
“小心些——嗚,！”王淑英同樣開口安慰,，卻剛一說話就被吻住了，片刻后才被松開,。
“去客房院等著,，我回去的時候,，不想在進入你之前遇到任何阻礙?！敝荜栃χ鴱乃龖阎谐榛赜沂?，卻被王淑英一把抓住。
“我等你,，等你回來,，什么都依你！”王淑英用力將他的右手放在臉頰邊摩挲,，“什么都給你,！”
周陽點點頭抽回右手，按著劍柄走出正廳,，直到出了內(nèi)院才向已經(jīng)等在那里,、李虎帶隊的六個奴才點點頭，七人大踏步直奔正院正廳,。
“老大,，既然都要死了，就不要再管活人的事情,，省得下去之后連個燒紙的都剩不下,！”一個尖利的聲音從正廳里傳出老遠，顯然雙方早已撕破了面皮,。
“咳咳,，老夫雖然不行了，走之前帶著你五房一起還是沒問題的,，倒也省得路上寂寞,。”薛途的聲音已經(jīng)明顯虛弱,，但氣勢沒有絲毫下滑,，“這些年看你老實，還賞了你幾次,，想不到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你——”一開始的尖利聲音被堵得不輕。
“哈哈哈,，老五,，這些年你拼了命的舔甄家腚溝子，結(jié)果又如何,？大哥只要還在一日,，你就永遠只能是條狗！”薛迅放肆的笑聲緊接著傳出，“還有你老六,，你連狗都不是,，平日里見了老子都唯唯諾諾，今天敢跟著老五出頭,，是因為覺得大哥不行了,，老五又許了你不少東西吧？
甄家給你的支持,，就只是這位外管事,？體仁院五大管家一個都沒來，只派了個外管事就讓你如此囂張,？你可真好騙,，別說是你一個五房的狗東西，就是這位管事,，老子宰了又如何,？真以為薛家輪得到你說話？”
“你——”這次的聲音明顯發(fā)虛,，應(yīng)該是所謂的“老六”,，“老二你別忘了，你也不過是跟著老大家吃點兒剩下的,，這時候跳的再歡又如何,？等到老大一死，你算什么東西,？你手里管著的,，都是族里的東西，五哥只要一句話就能.......”
“現(xiàn)在是了,?！毖ν咎撊醯穆曇魝鞒鰜恚斑@個月老夫已經(jīng)將大部分二弟管著的產(chǎn)業(yè),，全部劃到了二房名下，以后不論是誰接下薛家的產(chǎn)業(yè),，都動不了二弟分毫,，更何況這海上的生意，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幾個比二弟更強的,！”
“你——老三,、老四，你們怎么說,？”“老五”的聲音再次響起,，已經(jīng)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氣，顯然是想“拉票”。
“咳咳,，我也老了,，沒這么多心思?！币粋€聽起來比薛途還虛弱的聲音傳出,，“都是一家人，還是和氣為妙,?！?p> “對對對，三哥說得對,，一家人和氣為妙,。”剩下的這個應(yīng)該是老四了,，“今日老七和老八都沒來,，就是不想摻和，畢竟老大以前干的一直不錯,?！?p> 金陵薛氏一共八房，到這里算是全部發(fā)言了,，而且也都亮明了態(tài)度,，其他雖然還坐著超過二十個各家“長老”，卻無一人開口,，顯然是認清了自己的地位,，周陽既然已經(jīng)分清，就準備直接進門,，沒想到又有聲音傳出來,。
“孫管事對吧？甄總裁老夫也不是沒見過,，平日里多少有些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如果現(xiàn)在出門,，老夫可以當成什么都沒發(fā)生,，留你一條命回去繼續(xù)吃飯，接下來的事情都屬于薛家內(nèi)事,，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薛途依然虛弱,。
“薛家主,，人要學(xué)會服老,，不行了就把位置讓出來?！睂O管事的語氣帶著得意,，“你那個廢物兒子聞名金陵，‘薛大傻子’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倒是你女兒確實可惜了,，跟著尊夫人到過甄家?guī)状危B老夫人都夸贊,，若她身為男兒,，甄家什么都不會多說。
你剛才說,，接下來的事情都是薛家內(nèi)事,？那個姓周的武舉人又是怎么回事？這些日子你和薛二爺連續(xù)安排整個江南的分部掌柜拜見,，以為誰還猜不出來嗎,？哪怕是你傳給薛大傻子，還有眼前這位二爺,，甄家都不會.....”
“甄家會不會,，其實一點兒都不重要！”周陽站在院中聽了半天,，知道該上場了,，“薛家的事情，輪不到外人插手,?！?p> “什么人——啊,！”正廳門口兩個大漢,，無論打扮還是長相，都不是薛家奴才風(fēng)格,，那就只能是“外援”,，所以他們一開口，周陽毫不客氣的一劍解決一個,，另一個已經(jīng)被李虎鋼锏抽的身體變了形,。
“原來是周老爺！”孫管事表情難看的站起來拱拱手,，他畢竟只是甄家的奴才身份，薛家各房頭目面前還算是“長輩”,，因此全都坐著沒動,，但他必須起身行禮，“甄家是外人，你周老爺又算什么,？”
“女婿幫著老丈人家,，難不成還需要討論嗎？”周陽冷冷一笑,，轉(zhuǎn)頭向薛途抱拳問道,，“岳父大人，可還需要安排什么,？”
“你——”剛才的“老六”看向周陽手中帶血的長劍,，語氣都有了哆嗦，“你想干什么,？在座的可都是薛家人,，薛家八房......”
“薛家只有六房，哪來的八房,！”薛途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如重錘般敲在了正廳中所有人心頭。
“薛家主,，你想清楚自己在說什么,！”孫管事猛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全都已經(jīng)臉色慘白的老五,、老六,，“一句話就準備動手，眼里還有沒有王法,？別忘了在下今日到此,，你不會以為帶的都是死人吧？”
“陳師兄,，你說呢,？”周陽把玩著手中劍柄笑道。
“朝廷自古就有‘皇權(quán)不下縣’的規(guī)矩,，這鄉(xiāng)里之事,，還是由各家自己解決的好?！币恢弊跁恐锌礋狒[的陳也俊背手走出房門,，冷笑著看向?qū)O管事，晃了晃手中一份燙金名帖說道,，“想必金陵知府那邊不會有意見的,。”
“你——”孫管事臉色慘白,，卻還是掙扎道,，“齊國公府是準備與甄家過不去嗎,？你可要想清楚......”
“什么甄家，今日里不過是薛家解決點兒族里的事情,，陳師兄也是來看我的,，別的還有什么？”周陽冰冷一笑,，沒等孫管事再開口,，就一劍砍掉了他的腦袋。
“二弟,？”薛途淡淡說道,。
“門外那些崽子交給我?！毖ρ该婺开b獰的起身出門,，很快正院中響起了一片雜亂的慘叫聲與火銃爆鳴聲。
“老五,、老六,，你們安心上路，想必路上不會寂寞,?！毖ν緬吡艘谎垡呀?jīng)嚇癱在地上的兩人，向周陽點了點頭,，緊接著就是兩聲慘叫,，李虎跟著也出了手。
“薛世叔,，內(nèi)事即平,，小侄也告辭了?！标愐部±潇o的拱了拱手說道,，“正好去一趟金陵知府衙門，齊國公府和這位知府大人也有些交情,?！?p> “辛苦陳賢侄了，老夫白日說過的話,，一樣不會忘,！”薛途勉強笑著點點頭，看向了最后剩下的老三,、老四說道,，“你們也回去吧，以后老規(guī)矩不變,?！?p> “大哥好好休息,，小弟告辭！”這兩位也已經(jīng)嚇癱,，卻還是掙扎著爬起來，踉踉蹌蹌出門離開,，連帶著一幫“長老”全都作了鳥獸散,。
“事情了了，都回去歇著吧,，這里自有張德輝帶人收拾,，明日里些許瑣事，二弟安排便是,?！毖ν居帽M最后的力氣，向進門的薛迅點點頭,，就招呼下人推自己回去,。
“不錯！”薛迅笑容滿面,，“今天的事情干的非常利索,，只可惜還有個幕后沒解決，以薛家目前的情況,，暫時也只能如此了,。”
“解決不了不代表不能先出口氣,，儀真縣并不遠,，明日我就過去招呼一聲，也省得讓人以為,，薛家喜歡忍氣吞聲,。”周陽冰冷的回答,，讓薛迅滿意的點頭離開,。
走出房門，看著一地的尸體,，周陽長長舒了口氣,，向正在指揮人收場、洗地的張德輝招呼一聲,，今天的事情他雖有緊張,，卻無絲毫害怕，只是覺得胸口憋了一口熱氣,，急切的想排解出去,，就揮手讓李虎帶人回去,，然后急不可耐的回了客房。
“Duang——咔噠,！”刺耳的院門關(guān)閉與緊接著的門閂響傳入了房中,，也讓臥室大床中只蓋了一床錦被的王淑英驚醒。
“子陽,？”她詢問的聲音帶著顫抖,。
“乖，先起來,?！敝荜柕穆曇裘黠@壓著情緒，“跪著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