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方澤睡得很香很沉,整整睡了一天,,沒有絲毫的干擾,,也沒有做任何的噩夢。
哦,,美夢還是有一個的,,在夢里,,有一群孩子一直沖著他笑,沖著他擺手,,然后慢慢的升上了云端,,笑得是那么燦爛,而他也向孩子們揮手告別,。
自然醒來之后,,方澤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他突然想要來上那么一根兒勝利后的雪茄,,但是拍了拍身上,,發(fā)現(xiàn)煙都在昨天晚上抽光了,他只能換上警服來到辦公室打開抽屜重新取出一包煙,。
而煙的下面是一本《聊齋志異》,,書里還夾著一張折了一下的A4紙。
方澤有些好奇的地把那張紙拿起來,,一邊將煙點著一邊默默的讀著:“方澤,,男,36歲,,自述職業(yè)警察,,具有心理暗示等特長,曾為省刑偵總隊談判及心理專家人才,,自認(rèn)為能看到鬼魂,。
初步診斷,因工作中受到強烈刺激和經(jīng)歷不公對待產(chǎn)生妄想和幻覺,,經(jīng)常把幻覺與現(xiàn)實相混淆,。
并將已死亡的陌生人做為藍本,幻想為地獄官員幫其破案,,該已死亡陌生人名為李代,,患者病情嚴(yán)重。
建議入院治療,,主任專家王慶輝,。
瞬間,無數(shù)個記憶碎片閃電般掠過方澤的大腦,。
一切的起點似乎是從案發(fā)那天開始的,,在洗浴廣場暴發(fā),曾經(jīng)一個人在派出所門前自言自語,;
一個人在墓碑前自說自話,;在勘察現(xiàn)場把幻覺錯當(dāng)成現(xiàn)實;
在審訊室又將現(xiàn)實當(dāng)成幻覺……
一切似乎虛假難辨,,一切又明明白白的存在著,,或許他是病態(tài)的,,又或許是他不想面對,誰能說的清呢,。
直到手中香煙燃盡,,煙蒂掉落到A4紙上。
方子抬起頭看向窗外明亮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怎么忘了,,那天可沒少做檢查,要不也不會耽擱那么長時間,,真是不瘋魔不成佛啊,。
隨后,將那張診斷書一下一下的撕成了碎片,。
幸福里的街道,,今天是格外的明朗。街流涌動,,繁忙依舊,。
食雜店的左玉青左老板看了看貼著大封條的幸福里7號旅館,又看了看旁邊胡同內(nèi)不停進進出出的警車,。
他無聊的趴在柜臺上長嘆了一口氣:“唉,!~戲已閉幕,人生還在,,無聊啊?!?p> 說完,,他從褲兜內(nèi)掏出一串兒明晃晃的銅鑰匙。
轉(zhuǎn)身,,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內(nèi),。
看著那串鑰匙,他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轉(zhuǎn)身回頭的時候卻看見方澤正站在他的面前,。
后記:
左玉清非常配合警方的工作。
在審訊室內(nèi),,他面對證物袋內(nèi)的那把銅鑰匙,,還有方澤的推論這種不怎么瓷實的證據(jù),居然認(rèn)罪了,。
按照他的說法就是,。
“外面太無聊了,進里面看看會不會有意思一些,?”
在被押走之前,,他給方澤留下一句話,。
“方警官,要是沒意思,,我會出來找你的,,呵呵呵呵呵。
對于左玉清的留言,,方澤根本沒心情搭理,。
在知道自己患有精神疾病后,他一直試圖說服自己之前有關(guān)鬼神的經(jīng)歷都是自己的妄想,。
可那些記憶是如此的真實,,以至于他無法分清。
他本想找人求證,,可既然是鬼怪,,是不是只有他自己能看見?而張永發(fā)等人所見的那些或許只是在自己催眠后的結(jié)果,。
所以他去看了醫(yī)生,。
從醫(yī)院出來,方澤得到一瓶特效藥,,還有專家的一句話,。
“妄想癥加精神分裂?!?p> 再次來到臥龍崗墓葬園,。
目視李代的墓碑他沉默良久,最后,,嘆了口氣,,說道。
“李哥,,我想不通,,要不你出來告訴我吧?!?p> 除了風(fēng)聲沒有任何變化,,半晌后,方澤掏出煙,。
原該是李代給的那盒煙,,原來不過是包玉溪煙。
“呵呵,?!?p> 方澤自嘲地笑了。
“看來是幻覺了?!?p> 他抽出一根,,然后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再郁悶地吐出,。
“那么,再見了,,李哥,。”
最后,,他轉(zhuǎn)過身,,往山下走去。
“兄弟,?!?p> 忽然,一道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方澤啞然回頭,。
“操!明明吃過藥的,?!?p> “兄弟,有些事沒必要糾結(jié),。他們說你瘋,,你就是瘋的。你覺得自己正常,,那就是正常的,。”
方澤不停的搖頭,。
“不不不,這是我的幻覺,,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李代憐憫地嘆了口氣,。
“唉,,何必執(zhí)著呢,也許我是你的幻覺,,也許我是你的另一個人格,。但我即便不在現(xiàn)實中,也會在你的腦子里。所以,,你覺得我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方澤的腦子似乎要炸開。
“不,!你是幻覺,!”
他連忙打開藥瓶,倒出一把就往嘴里口灌,。
“不不,,你只不過是我的幻覺!不要來糾纏我,!”
李代看向方澤,。
“兄弟,你不認(rèn)我這個大哥了嗎,?”
“不不,,你是我的幻覺,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p> “難道我沒幫你把案子破了?
“那些都是我的心理暗示,,與你沒有關(guān)系,。”
“可我就是你,?!?p> “不!我是我,,你是……歐……操,!這自言自語的樣子就他媽像個瘋子!瘋子??!啊,!——我的頭好疼,!”
方澤突然頭痛欲裂,他捂住腦袋蹲在地上,,呻吟兩聲后突然笑了起來,。
“啊,!嘶,!,呵呵,呵呵呵,!”
“瘋子,?方澤?呵呵,,瘋子又如何,?只要案子破了人救了,瘋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好吧,,好吧,我就是一個瘋子,,一個瘋了的警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