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劈柴的斧頭
回到家,張父和張兄卻是沒閑下來,,拿著工具去修整漁船漁網(wǎng),。
張母和張嫂則是在家里準備晚餐。
酒肉米糧,,雞鴨牛羊,,這頓飯已經(jīng)趕得上過年的生活了。
畢竟今天要宴請神婆和村長討論香兒的事情,,有求于人,,晚飯的規(guī)格不能太過于寒酸。
否則惹得神婆口食之欲不滿,,被她懷恨在心,,想要解決香兒的事情就會變得非常棘手。
張鄴也不敢在修煉了,,要不然再被冠名以“狗妖附身”,,又得被毒打一頓。
他已經(jīng)決定好了,,以后要修煉,,盡量找個人跡罕至的偏僻地方,免得被人看見當成妖邪作祟,最好是連香兒都找不到的地兒……
這娃,,太扯淡了,。
背刺好手!
閑來無事,,張鄴尋思去廚房幫忙,,但被張母和張嫂趕了出來。
理由很簡單:男人的手是用來打天下的,,不是用來做洗米切菜的,。
張鄴很不茍同這樣的觀念。
但民風就這樣,,他也奈何不得,,只能作罷。
在院子里,,他看到了柴木中的斧頭,,這把斧頭是他們家專門用來劈柴的,重約四五斤,,不過經(jīng)過風雨侵蝕,,已經(jīng)長滿了鐵銹,看上去并不鋒利,。
張鄴撿起斧頭,,左右端詳了一番,覺得應該磨磨了,。
于是找來磨刀石,,又尋來一盆清水,坐下去開始磨斧頭,。
“嚯,,嚯,嚯……”
斧頭和磨刀石相互摩擦,,發(fā)出尖銳聲,,但張鄴沉浸在其中,也并不覺得刺耳,。
反倒是在屋里忙碌著的嫂嫂,,聞聲走出。
看到張鄴在磨斧頭,,楞了半晌,,隨后又趕緊回屋。
她一邊切著菜,,一邊回想著張鄴今天的種種舉動,,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于是她轉過身,,對正在燒火的婆婆說道:“娘,,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二郎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張母疑惑問道:“那小子又干啥出格事兒了,?”
“那倒沒有,。”徐倩蓉搖搖頭,,道:“不過我始終覺得二郎和往日不一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出錯?!?p> “往日二郎不是讀書寫字,,就是陪著香兒胡玩兒,但今天……”
“一會兒又是練什么功夫,,一會兒又是磨斧頭的,,總感怪怪的,”
徐倩蓉頓了一下,,一臉驚懼,,道:“該不會是真的有妖邪作祟吧?”
“別胡說,!”
張母打斷了兒媳婦兒的話,,道:“剛剛不是驗證過了嗎?黃符也用了,,黑狗血也用了,,如果有妖邪作祟,早就該顯形了,?!?p> 徐倩蓉沉默了一陣,婆婆說的不無道理,,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屋外,經(jīng)過張鄴的努力,,那把本來銹跡斑斑的斧頭,,已然變得通透錚亮,斧口處被磨得薄而堅韌,。
張鄴用手指刮了一下,,當即皮膚被劃破,流出了絲絲血液,。
“夠鋒利,!”
張鄴點點頭,,對自己磨出的斧頭非常滿意,暗道:“以如今的鋒利程度,,要是一斧子劈在人身上,,怕是得當場喪命!”
……
夕陽西下,,紅日將天邊染出層層晚霞,,夜幕已經(jīng)降臨。
張父結束了修補漁船的活兒,,提前去將村長請到家里,。
村長姓茍,全民叫茍?zhí)炖?,是一個佝僂老頭兒,,看上去半截身子已經(jīng)入土的樣子,他比張父要高一輩,,和張父的父親是同一輩的人,,年齡上約莫七十多了。
其辦事倒是公正,,在村里名望也是不錯,,大家有事兒都會找他協(xié)調解決。
便是張鄴看到他,,也得恭敬的喊上一聲茍爺,!
“茍叔,請用茶,?!?p> 張父邀請村長堂屋落座,又泡上了一杯茶,,之后便才坐在村長下方,。
“茍叔,您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長輩,,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敬您就像敬我的父親一樣?!?p> 張父苦口婆心,,姿勢很低,道:“我們家的情況,,茍叔你也是知根知底的,,我父母走得早,沒留下什么家業(yè),?!?p> “這些年來也一直不順,,大郎天性愚鈍,不善言談,,就一個木柱子,,能討個媳婦暖床,已經(jīng)是祖輩上積了天大的恩德,,但成家后這么多年,,也就有香兒一個子嗣,?!?p> “二郎呢,因為身體原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雖說讀了幾年書,認識一些字,,但時常干一些不著調的事情,,以后能不能成家還是個天大的問題?!?p> “本來這日子也勉強過得去,,但是聽您說起香兒的事情后,對于我們一家來說,,真的就是雪上加霜,,要是香兒被拿去祭河神了,我們家就徹底沒后了呀,?!?p> “這可讓我有什么臉面去見已逝的父母和張家列祖列宗啊,!”
村長只是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端起茶水喝一口,并不插話,。
半晌后,,村長放下茶杯,一臉為難,,道:“小張,,你說的,我都知道,,也明白,,但是……”
“你也知道,這事兒我說了不算,,是神婆在主導,,她說要哪家的孩子就要哪家的孩子,,我也無能為力,能夠提前跟你通下氣,,已經(jīng)是我最大能耐了,。”
“這個忙,,叔真的幫不上呀,!”
張父頓了頓,他當然知道這事兒是神婆說了算,,但是茍?zhí)炖硎谴彘L,,他的話也有幾分威信,若是讓他幫忙在神婆耳邊吹吹風,,定然也是有些用處的,。
不過要讓村長幫忙開口,不出點血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兒,,張父道:“茍叔,我理解您的苦楚,,但是請您看在和我父親交情的份上,,還望您幫幫我這個后輩,幫忙給神婆說說好話,,勸勸神婆,,張家不能沒后啊?!?p> 說著,,張父從袖袋里掏出一個錢袋,遞給村長,,道:“這是我們的小小心意,,不多,還望茍叔萬勿推辭,?!?p> 村長還真就推辭了,但他的手也觸及到了錢袋,,對張父口中的“不多”還是較為滿意的,,說道:“生根,你這是……為難我呀,!”
“茍叔,,不為難,不為難,!”
張父看出了村長的心思,,道:“茍叔,,只要你待會兒幫忙說說好話,不管成與不成,,這都是我們一家孝敬您的,,絕不反悔,要是成了,,事后必有重謝,!”
村長猶豫了一番,似乎在做糾結,,然后嘆了一口氣,,道:“那我盡量試試吧,但我不敢保證能成,,而且……你想要讓神婆改變主意,,怕是還需要給神婆準備一份厚禮才行?!?p> 說著,村長將錢袋收入囊中,。
“謝謝茍叔,!”張父站起來,對村長行禮,,又道:“我懂,,我懂,神婆那邊的,,我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到時候就麻煩茍叔了!”
“好說,,好說,!”得了好處,村長也滿口答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