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中脫困
時光飛逝,,咸通年間中原大地迎來了一場巨大的浩劫。凡是王朝更迭,,不論是百年前輝煌的漢還是當(dāng)今的唐,,似乎永遠是這種樣子:中樞有著黨宦相爭,地方上坐落著大大小小的藩鎮(zhèn),。只要處理不當(dāng)災(zāi)荒這種天災(zāi),,那起義的星火就要瘋狂襲來了!
那是一個涼爽的秋天,,有一大群體長只有方許的小生靈,,在華夏中原做著逍遙自在的出游,沿途會給當(dāng)?shù)亓粝虏簧俚穆闊簬缀跛械木G色都被吞進了腹中,,留下光禿禿的黃土地和農(nóng)夫絕望的目光,,他們就是蝗蟲!
有道是禍不單行,福無雙至,。
河南和山東也迎來了20年一遇的大旱,,龜裂的土地上沒有丁點生機。成群成群活不下去的人,,為了活著落草為寇,。
于此同時,各地州縣又給這干柴烈火加了層厚厚的油:為了向三司上繳賦稅,,各地的官吏繼續(xù)對貧苦百姓催逼勒索,,動輒使用酷刑拷打,無所不用其極,。
王朝動蕩,,再不行動,王朝只有死路一條,。
......
大唐帝國,,除掉兩稅,鹽鐵專賣是朝廷的收入最大項,。蓋因人不能不吃鹽巴,,而一袋鹽又能存續(xù)多久?一旦對它壟斷經(jīng)營實行專賣,,就可以財源滾滾,,賺得盆滿缽滿。
乾元元年,,食鹽專營剛開始執(zhí)行的時候,,鹽價由每斗十文上漲到每斗一百一十文,到唐后期漲到每斗三百文以上,,利潤空間之大令人驚羨,。
如此行業(yè),,美中不足的是鹽巴誰也可以造,這給大唐政府制造出大量的私人競爭者,,一個前途遠大可以稱作朝陽產(chǎn)業(yè)的——私鹽販應(yīng)運而生,,他們的活動重創(chuàng)著帝國的經(jīng)濟。
因此大唐不斷出臺對制販私鹽的懲治方法,,乃至于私自制販私鹽達到一石,,即可處死。但是如此殘酷的刑法可以制止鹽販嗎,?
私鹽行業(yè)大浪淘沙,。
膽量與魄力稍差點的朋友全部被淘汰出局,留下的都是膽大過人,,充滿亡命氣質(zhì)的主,。
林巖家正好是曹州有名的走私鹽商世家,林家更是曹州有名的富商之家,。
......
天平界內(nèi),,一處人跡罕至的山間小道,江湖上名頭不小的走私鹽販孟楷和幾個小伙計一起,,趕著幾頭驢,,驢身上馱著他們從河中解縣盜采的十幾石私鹽,還有暗藏的刀槍,。
這一路人馬,,一路南行,只是尋機販賣,,可是如今卻面臨官府的打擊,,并且遇到的多是毫無人煙的村莊。
孟楷身穿一身樸素的黑衣,,寬厚的身子一看就是位虎背熊腰的漢子,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心里暗道,,咳囊人的,生意沒法做了,。
不過還好,,前幾天自己求爺爺,告奶奶與均州鹽幫的王老八商量好了,。把這批鹽巴賣給他,,好讓自己回本。
雖說出售的價格還是有點折扣,,但現(xiàn)在這私鹽市場不景氣,,風(fēng)險大的嚇人,,自己也就沒資本挑肥揀瘦了。
日中了,,孟楷又擦了擦汗,,吩咐手下幾個伙計到前面交易的小林子探探路。并囑咐他們,,“一旦情況不正常就立馬放響箭,。”
伙計剛走,,卻看到一個劍眉皓齒,,腰間背著一把長長的劍,頭上剛剛束起頭發(fā),,戴著朱紅帽子的英姿颯爽的青年從旁邊的林間小道跑出來,,當(dāng)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強勁的身體和那雙眼睛,他的眼睛好像總是有著光,,這是每個人生出的第一印象,,讓人充滿好感。
就在眾人為這樣一個奇男子的出現(xiàn)驚奇的時候,,青年對孟楷抱拳施禮,,然后低聲催促到:“孟掌柜,這里現(xiàn)在很不安全,!王八帶著官兵來了,。”
“什么,!怎么可能,?等等,你是誰,?這個消息準(zhǔn)確嗎,?”盡管孟楷對剛冒出的青年充滿好感,但是青年說出來的話是實實在在嚇了孟楷一跳,。
“在下是曹州,,林巖,黃巣的侄子,。江湖上的弟兄們給我們叔侄點面子,,因此有點薄名。這個消息,,是我們本地鹽幫的弟兄們打探出來的,,十分可靠?!边@個眼睛帶光的青年毫不猶豫的答道,。
“哦?原來是你們黃林叔侄呀!可是我之前都與那人說好了,,沒想到他居然會背棄我等。啊呸,,有機會我一定叫他入那阿鼻地獄,!”
“是呀,但現(xiàn)在王老八已經(jīng)反水,,并且?guī)е菐腿送读斯佘?,在忠武軍中混上官身了,正抓其他販鹽的兄弟當(dāng)投名狀吶,!”
接著似乎為了證實林巖說的話是真的,,遠處由小伙計發(fā)射的一支響箭發(fā)出尖銳的嘯聲,劃破了山谷的寧靜,。
孟楷這時候也知道情況不妙,,迅速抽出刀劍,忙棄財貨帶著伙計,,由林巖帶路急速向小道跑去,。
這邊孟楷跟著林巖進入小路奔走不過一刻鐘,在原地就出現(xiàn)了大批的官軍,,約有百人,,全為步卒,各各身披后甲,,裝備齊全,,并且沒有一位是瘦骨嶙峋的樣子,一看就讓人知道這是官府的人,,畢竟除了節(jié)度使這些大人物們,,誰可以養(yǎng)得起這樣的大頭。但是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又更像是土匪,,一位位地關(guān)心盯著贓物,兩眼發(fā)光,。這批士卒為首的一人正是王老八,。
王老八帶領(lǐng)的丘八們看著留在原地的鹽和部分財貨就走不動路了,畢竟對于他們來說當(dāng)兵是為了賺錢撈油水,,王老八很是無奈打算留下些許人看守財貨,帶著剩下的幾十個好身手的去追孟楷及林巖,。
但是事與愿違,,身手好的士卒晃了晃自己腰間的長矛,肥頭大耳的臉上寫滿了兇厲,。王老八只好帶上些許歪瓜裂棗去繼續(xù)追趕孟楷等人,。
林巖帶著孟楷及部下伙計十余人一路狂奔,,眼看著后面追逐的官兵越來越近,孟楷說,,“林先生的通告恩情已然重于泰山,,我等無論如何也不能拖累先生”。
并吩咐兩伙計帶著林巖先走,,他則帶人斷后,。
.....
林巖這時候卻也十分冷靜,因為從當(dāng)時知道這樣的任務(wù)他就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但是他看了看面前把后背交給自己的漢子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危險時候最是鍛煉人,更別論自己早有準(zhǔn)備,,不說自己從五歲就開始習(xí)練的武藝,,一手雙劍使得十分凌冽,按照江湖規(guī)矩也是位年輕一流,。就是自己訓(xùn)練出來的百位可以熟練運用新型鴛鴦陣的鹽販護衛(wèi),,就可以以一敵十,殺得這群人片甲不留,。
當(dāng)然林巖沒有拔刀自己沖鋒,,曾經(jīng)不甘心的畫面閃過腦袋里。他摸了摸腰間的穿云箭對著旁邊焦急的硬漢說道,,“兄弟莫慌,,這王老八某定叫他有來無回?!?,隨后,霸氣側(cè)漏著喊道,,“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咻~,,片刻后,,叢林里恰好多出了14人,林意湊到林巖身邊”少爺,,大家都來了“
孟楷和他的伙計們大大的腦袋都是疑惑,,甚至都有點懷疑,旁白這個眼睛有光的弱冠少年是不是主謀,,不然這么巧的呀,!
看著王老八只帶了60許人追過來,林巖感覺勝券在握,對孟楷解釋道,,“兄弟,,這些人都是我家私曲,自由熟練戰(zhàn)陣,,這次出來通告你,,本意是安排他們在這里斷后,是以防萬一之舉,,如有冒犯還請兄弟不要怪罪,。另外王老八這廝,當(dāng)真以為吃定我們了,,竟然如此輕敵,,當(dāng)真瞧不起我等,居然分了兵,,想要人財兩得,,偏不讓他心滿意足!”孟楷慢慢接受了林巖的解釋,,以防萬一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尤其是對于一個剛剛及冠的青年來說,這樣的林巖有著不屬于這樣年齡的成熟也是件好事,,畢竟私鹽販賣是殺頭的重罪,!不謹慎死的可是很快的。
王老八哈哈大笑,,“老孟呀,,非是兄弟我不顧往日情面,現(xiàn)在這個情況制販私鹽實在難有出路,,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現(xiàn)在向哥哥最后借頭顱一用,好幫助弟弟我抓牢這碗官家飯,?!?p> 孟楷這老漢子明顯被氣的夠嗆,喘著粗氣漲紅了臉,,像極了一頭發(fā)狂的公牛,。
這時候,王老八看到一個少年像是傻子一樣,,緩緩的伸出他的右手,,入眼的是一只并不起眼的黑色物品就像是燒火棍。
王老八被這一幕逗得狂笑,,可是下一秒,,他卻永遠笑不出來了,。
因為隔著百步之遠,隨著林巖手上傳來一聲巨響,,老八自己應(yīng)聲到地。
伴隨著巨大的聲響,,林意帶著剩下13人,,他們擺著孟楷從來沒有見過的陣型,排陣成一個圓形,,外面無人手持盾牌,,里面左右兩人拿著刀劍揮舞,但凡有人想要從側(cè)面打破都要承受巨大的損失,,中間前方有三個持矛手,,后面三人拿著弩箭連射,你看對面60人的官兵一個個就像蝦兵蟹將一樣四哄而散,,一場危機就這樣被如入無人之境的鴛鴦陣給結(jié)束了,。
然后林巖、孟楷他們二人帶著伙計繼續(xù)趕路近一時辰后到了安全的地方,。孟楷出奇的憤怒:“這個該死的賊老八,!當(dāng)初他在許州偷盜事發(fā),被關(guān)進官府的死囚,,還是我的遠方表叔就得他,,將他放出來的。今天他改要吃官飯也就罷了,,畢竟人各有志,,我也無話可說??删谷焕易鰤|腳石,,真真是太不仗義。現(xiàn)在幸虧有林哥援救,,我雖然不曉得什么詩文經(jīng)文但是也曉得仁義禮信,,知曉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從此之后,,小哥你但有所求,,只要我孟楷可以做到,我必應(yīng),。我可不是賊老八那忘恩負義之輩,。”
“正是,,現(xiàn)在這行當(dāng)鹽也不好賣了,,為了生計可能還是換個營生做比較好吧,不過現(xiàn)在這天下局勢頗有些不平,濮州的鹽幫王仙芝正打算拉起桿子和官府干呢,!,,這段時間他都在拉攏江湖上的大伙,我們曹州鹽幫雖然沒那個想法但是世道如此我們叔侄打算多訓(xùn)練點私曲以備不患,,還望孟兄弟一起來,。“林巖附和道,。
這就不得不說這次林巖前來通告孟楷,,是因為他在江湖上早就聽聞孟楷的忠義好爽之名以及不低的武力,想借此拉近關(guān)系,。
“這個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也不是不行,但是...”孟楷有些糾結(jié),,自己前面剛剛夸下??冢竺婢陀悬c牙疼,。畢竟,大家都知道,,王仙芝準(zhǔn)備了這么久肯定是要做大事情,,自己本想著隔岸觀火,現(xiàn)在好像沒得法子,。
“而且你沒聽說嘛,,在我們曹州有一句民謠,就算我們本無心,,但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我們總是要多做準(zhǔn)備,。”林巖一臉神秘,,壓低了嗓音。
“什么民謠呢,?”
“金色蛤蟆爭努眼,,翻卻曹州天下反,!”林巖像個說書人一樣對著孟楷說道,。
孟楷抖動著自己的眼皮,,嘴角咧了咧,,想著我該怎么好好準(zhǔn)備下自己措辭來拒絕恩公好呢,,有恩必報,,但是這事情很有可能是要造反啊,。
可冷不防他看到對面青年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是那種想要火中取粟的賭徒,更像是村口的老村長,,汪汪清純的眼睛,有著獨特的魔力,,孟楷想張口卻重重地點了點頭,。
由此林巖十分興奮著抓住孟楷的雙手,,語氣言切,,“我們可以何不仿照前代漢昭烈帝,,在這林中結(jié)為異性兄弟,,以后我們兄弟同富貴共生死?!?p> 于是就這樣,,在林中,二人義結(jié)金蘭,,手下伙計們粗糙地用驢馬代替那烏牛白馬,,準(zhǔn)備好后,二人焚香再拜,,說誓曰:“念林巖,,孟楷雖然異姓,,既結(jié)為兄弟,,就應(yīng)該同心協(xié)力,救助困難之人,,扶持危困百姓;上報天下,,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侍旌笸?,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誓畢,按年齡大小,,今歲,孟楷二十有八,,林巖及冠,,拜孟楷為兄,,林巖為弟,。在結(jié)拜作為兄弟后,,林巖說,,“大哥,,如今在冤句我們叔侄散盡近乎所有的私房,,備足了糧草和盔甲在自家后山里訓(xùn)練了步卒有200余,且他們都可以熟練地耍剛才那軍陣?,F(xiàn)在就勞煩大哥為我暫看這些許士卒,,以防不測,?!?p> 孟楷扶著二尺長的羊毛須,,疑惑道“二弟,你是有何要事情,?”
林巖雙手一攤,“我叔叔黃巢不就就要出發(fā)長安科舉,,好光宗耀祖,,我雖然沒有那等本事但是也要在路上照顧照顧他,,另外,大哥,,這百余人士卒是我和我的叔叔黃巢,,背著家人私自訓(xùn)練的,還望大哥為我們保密,,免得家人操心,。”
“哈哈,,二弟你盡管放心科考就是,,為兄先祝愿二弟你馬踏長安看盡一日華?!?p> 第二日,,林巖與孟楷告別,自己先去河南府找黃巢叔叔,,孟楷則回到曹州冤句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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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騙的小丑
我是個新人,只是對于五代十國關(guān)于黃巢起義很感興趣,,很多地方不專業(yè),,故事也不夠好,情節(jié)的拖沓與否希望各位觀眾老爺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