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到底是誰
“捆了他!”強尼一聲令下,,兩個手下像捆豬仔一樣把肖恩捆了個結(jié)實,。
“還有倆人呢?”
肖恩心中暗暗叫苦,,不過他一言不發(fā),一來是確實不知道,,二來也確實不想說出兩人離開的方向,。
一個手下開始搜肖恩的身,。
“老大,,槍不在他的身上?!笔窒马樦难_始往下摸,,手伸進了他的兜里,,從那里掏出那十來美元,,“還有偷的錢,唉,,不對……”
那個手下繼續(xù)順著兜往里掏,,好像摸到了什么。
肖恩的身體開始扭了起來,,另一個手下順手給了他一槍托,,這一下差點沒讓他暈過去。
強尼把搜身的手下拉開,,一把拽下肖恩的褲子,,從他內(nèi)褲里掏出來一個小袋子。
幾個人在月光下打開袋子,,里面金閃閃的一片,,竟然是一小塊,一小塊的碎金子,。
強尼和手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老大,,警長和你說了他們拿的東西里有這些么,?”
“額,我出發(fā)的有點急,,他當時火氣有點大,,只說有一些財物和一個鹿皮袋子,財物不重要,,但是那個鹿皮袋子一定要拿回來,。也沒說里面是啥?!?p> “不會說的就是這個鹿皮袋子吧,?”
“有可能,這里得有十幾盎司吧。能讓他老爺子著急上火的應該是這個吧,?!?p> “老大,這可是十幾盎司黃金啊,,要不,我們就說沒追到,,然后……”
……
被捆著的肖恩剛從眩暈中緩過來,,看著他們手里的黃金,內(nèi)心有些崩潰,。
這袋黃金是他背著陳劍秋在保險箱里偷拿的,,悄悄用線系在腰上,塞進了內(nèi)褲里,,緊貼著肉,,一路上硌得慌,但顛來顛去也沒發(fā)出啥聲響,,現(xiàn)在落到了強尼他們手上,。
聽他們的意思,自然是要殺人滅口的,。
幾個人還在月光下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有兩個人悄悄從陰影中繞了過來。
“一個,,兩個,,三個……”陳劍秋默念著人數(shù),同時在觀察著他們的站位,,而月光下的人們似乎已經(jīng)被金子迷暈了眼,,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
“一共五個人,?!?p> 陳劍秋向飛鳥比了一個手勢,飛鳥點了點頭,,架起了弓箭,,箭鎖定了人群唯一一個手中還提著槍的人的腦袋。
劍秋從口袋中摸出兩發(fā)子彈,,塞進了雙管霰彈槍的槍管里,。他把飛鳥的印第安戰(zhàn)斧別在腰間,彎下腰,,悄悄摸了過去,。
“咻”的一聲,一道羽箭劃破空氣,把提槍之人的腦袋扎了個對穿,。
與此同時,,一個黑影從陰影中竄了出來,手持霰彈槍,,近身對著人群里最近的兩個人就是“砰砰”兩槍,。
這個距離,槍法什么的不重要,。噴子之下,,眾生平等。
瞬間兩人攤倒在地,,而陳劍秋一個箭步?jīng)_到另一個人近前,,抄起還在冒煙的槍管,一槍托狠狠砸在那人腦袋上,。
又倒了一個,。
強尼還沒有緩過神來,但槍手的直覺讓他的手摸向了腰間,。
但下一刻他仿佛看見了死神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陳劍秋扔掉了手中的霰彈槍,一步搶上,,從腰間掏出那把斧子,,一斧劈下,把他的整條胳膊齊齊卸了下來,。
劇痛這時才從肩膀傳了過來,,強尼跪倒在地上,慘叫不止,。
陳劍秋從腰間拔出左輪,,對著地上除了強尼以外的人一人補了一槍,然后走到了強尼的面前,。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強尼顫顫巍巍問道,,失血和劇痛讓他已經(jīng)接近昏厥,,眼前這人仿佛撒旦一般,只有在戰(zhàn)場的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才有如此的狠辣與冷靜,。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标悇η锒琢讼聛?,檢查了下強尼的傷口,在這野外,估計是活不了,。
“兄弟,,上次酒館我饒了你一只手,你還想讓我死,,這次,,我就無能為力了,。”陳劍秋把槍抵上了他的額頭,,一槍結(jié)束了他的痛苦,。
剛才的這一系列動作,他感覺自己似乎都是出自本能,,仿佛是肌肉記憶一般,就和上次在酒館里玩刀一樣,。
我到底是誰呢?
陳劍秋把手槍插回腰間,,撿起地上的那袋金子,提著還在滴血的斧子,,走向了被捆了扔在地上的肖恩。
此時的黑人眼中滿是驚恐,。一分鐘前,那五個活生生的人還在逼問他眼前這個人的下落,,現(xiàn)在一個被箭穿了腦袋,,兩個胸口炸開了膛,還有一個少了條胳膊,,而且無一例外的,,他們的腦袋都開了花,。
“老大,老大,我真的不是刻意隱瞞金子的事兒,,我,,我……”肖恩說話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
陳劍秋沒有回答,,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他,。
“肖恩,你的錢,?!?p> 肖恩的腦袋再次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幫我們收著吧,,我要是真想殺你的話,,早就動手了?!标悇η镉酶痈铋_了他身上的繩子,,“如果當初你在治安所接了那把槍,或者剛才被逼問的時候說出我和飛鳥的方向,,我都會做掉你,。”
“咱們誰都喜歡錢,,只是,,想活下來的話,彼此的信任更重要,?!标悇η锇阉似饋恚敖?jīng)歷過這些,,我們算是朋友了,。”
黑人站了起來,,感覺背后的衣服濕透了,。
飛鳥在打掃戰(zhàn)場,他從幾個人衣服和隨身的包里搜刮了些干糧和子彈,,扒了一件還算完好的夾克下來,,然后把槍摞起來放在了一邊。剛才射出那箭之后,,他還想上來幫忙,,可這個和自己一樣膚色的人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戰(zhàn)斗。
他現(xiàn)在由衷的敬佩這個人,,出手迅捷,,果斷,,驍勇甚至不亞于自己的父親。
“陳,,我們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彼叩疥悇η锴埃褗A克丟給他,,“剛開槍之后,除了我的‘休伊’,,其他的馬都被嚇跑了,所以,,我們又沒有馬了,?!?p> 陳劍秋一拍腦袋,,他左右一看,才發(fā)現(xiàn)如飛鳥所說,,除了他的那匹阿帕盧薩馬還在以外,,其他的馬,包括強尼那群人的,,都跑得無影無蹤,。
“你看,,我說我借的馬都會還的吧,?!标悇η飳χざ鲾偭藬偸?,“那匹夏爾馬肯定會跑回石泉鎮(zhèn)驛站的?!?p> 飛鳥似乎沒太聽懂,,而肖恩則不太敢翻白眼,。
“把干糧和彈藥帶上吧,咱們今天先找個合適的地方扎個營,,吃點東西,。明天再出發(fā)?!标悇η飶牡厣蠐炱饛娔岬哪前沿笆?,“這撥人幾乎是石泉鎮(zhèn)所有的警力了,他們過兩天回不去后,,我們的名字才會出現(xiàn)在州的賞金榜上,。”
飛鳥把東西放在馬鞍袋里,,三人繼續(xù)向著西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