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神調(diào)唱起,,神鼓上泛起了一團紅光,很快一雙猙獰的火眼,,就出現(xiàn)在了鼓面上,。
我神調(diào)逐漸高亢,右手往鼓面上一拍,,就見一團紅光,直接撒在了瘟人香上,,轟的一下火焰就冒了出來,,將地上跪著的三個吞香童子給點燃了。
忍著嗆人的黑煙,,我倆看著瘟人香燒成灰,,這才相互攙扶著往外走,,等出了白花洞,我跟傅青聹癱坐在岔路口,,渾身已經(jīng)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傅青聹臉色慘白地看著我:“可你為何要救我啊,?直接讓我死洞里多省事,,把我當妖人交差,你紅頂子直接就到手了,,還省得等補缺兒,。”
我白了他一眼:“你和傅家不對付,,我可犯不著看你臉色,,不過我也勸你一句,做人不要鋒芒畢露,,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害你,。”
說完話我拖著他就往山上走,,這次傅青聹到是沒再拒絕,,足足爬了一個鐘頭才爬到了山谷入口,那根漆黑的十字架,,正插在我眼前的草地上,。
傅青聹指著那個十字架說道:“還好你沒動這個東西,這是妖人從西方學(xué)來的黑死咒,,用來配合瘟人香,,得先破了洞里壓著龍骨的瘟人香,再破這個黑死咒,,步驟錯了這詛咒就解不開了,。”
我沒想到這小子還知道這些,,嘆了口氣說道:
“這個瘟人香發(fā)現(xiàn)的有些晚了,,就在幾天前,奉天的正白旗新軍爆發(fā)了時疫,,病倒了很多人,,或許就跟這個局有關(guān)”。
傅青聹臉色鐵青地罵道:“這幫殺千刀的白蓮教,,真該千刀萬剮了他們,。”
我看著咬牙切齒的傅青聹問道:“傅家既然害你,你為何還這么拼命保龍護脈,?你不恨傅家么,?”
傅青聹冷傲的說道:“大丈夫該公私分明,我與傅家是私怨,,可這龍脈卻關(guān)系到千萬旗人的安危,,我身為保龍使,豈敢辜負自己背附的責任,,因私費公,?”
我點點頭:“這西洋邪術(shù)我可不懂,要如何破解,?”
傅青聹哼了一聲:“狗屁西洋邪術(shù),,直接用火燒了就行?!?p> 我一把火將十字架點著了,,就這功夫,山下傳來了冷月嬋帶著哭腔的呼喊聲,。
我連忙跑到了懸崖邊上,,冷月嬋正仰頭往上看,她身邊還站著四個背槍的巡檢,,我連忙招手示意,,巡檢上來用繩子拴著傅青聹,把人給順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冷月蟬不斷地四下檢查,生怕我身上有傷,。
我笑著說道:“你可別亂摸了,,我身上臭的很,我跟傅龍使正巧遇見,,共同破了白花洞的瘟人香,,白蓮教對正白旗的詛咒算是破解了?!?p> 我這話是故意說給巡檢和冷月嬋聽的,,傅青聹心高氣傲,又是打暈了巡檢跑出來的,,不弄出點功勞,,估計傅遠山那關(guān)他都過不了。
到了官道走了沒多遠,,還真遇見一個拉柴火的馬車,,巡檢連忙截住了馬車,。
我拍了下傅青聹:“你別胡思亂想,跟著巡檢回去治傷,,我再去那個山神廟看看,看能不能遇見那個該死的妖人,?!?p> 馬車跑遠了,冷月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石雷哥,,你剛才說的瘟人香是啥東西?。俊?p> 我腳步一慢:“你這丫頭啥都愛打聽,,可瘟人香你最好別知道,,知道了我怕你受不了?!?p> 冷月嬋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你就是瞧不起我,,你不告訴我,萬一以后我碰見,,吃虧了咋辦,?”
我心說這丫頭到是挺較真,就簡單了說了下瘟人香,。
“瘟人香是一種極其惡毒的詛咒,,得用活人做香,將活人的怨念和魂魄禁錮在香里面,,點燃后會燃燒很久,,直到將吞香之人燒光了,這法術(shù)才算完事兒,?!?p> 冷月嬋疑惑地問道:“拿活人做香,那要怎么做???”
我不僅嘆了口氣:
“活人為香,是件極其殘忍也極其恐怖的事情,,妖人先要逼著人喝下大量油脂,,然后用一根胳膊粗的長香,直接從那人的嘴里一直插進肚子中,,讓人和香長在一起,。”
冷月嬋聽罷,,忽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我連忙拍打她后背:“你非要問瘟人香的事情,,這東西誰聽到都會不舒服的?!?p> 冷月嬋眼睛里已經(jīng)涌出了淚水:“我不了解這些,,我還真不知道那些妖人會干出這么殘忍的事兒,讓姑奶奶我抓到,,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緩緩的往歡喜嶺方向走,我看著臉色慘白的冷月嬋嘆了口氣:“你還是回家吧,,保龍這條路真的不適合你,。”
冷月嬋搖搖頭:“我哪有家了,?我十三歲時趕上柳河鬧瘟疫,,我爹娘和弟弟都死了,我哥將家里的東西賣了,,接我去了他家,。
可寄人籬下有太多不易,我十七歲就出馬了,,靠著給人家辦點小事養(yǎng)活自己,,已經(jīng)很久都沒回過柳河了?!?p> 我頓時無語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歡喜嶺下,,眼前就是那條通往山神廟的山溝,。
我看看情緒郁悶的冷月嬋笑了一下:“月嬋,你這情緒可不行???馬上又要進山谷了,誰知道這次能碰見啥???你老溜號咱們還是回船廠吧?!?p> 冷月嬋一愣,,馬上掏出兩張符紙:“你也太小瞧人了,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金光咒和五雷符,,這次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我一臉驚奇:“老道教你的?你這么快就學(xué)會了,?”
冷月嬋驕傲地一挺胸脯:“我是看書自學(xué)的,,師傅給我的《符箓天書》包羅萬象,,我就先挑了這符咒學(xué),符都是我自己畫的,,只是不知道靈不靈,。”
我總不能告訴這丫頭,,那本書是老道地攤上淘來騙人的,,看著興致勃勃的冷月嬋,我忽然覺得很心痛,。
她才十九歲啊,自己在外面闖蕩謀生了,,得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有機會我還真得幫她找個像樣的師傅,這趙青云我總覺得不靠譜,。
我抬眼看看天色才近戌時,,距離姓孫那家伙說的子時,還差四個鐘頭,。
老道已經(jīng)踢碎了蠱蟲壇子,,照理那妖人與蠱蟲應(yīng)該有某種聯(lián)系,那妖人發(fā)現(xiàn)后,,還會不會出現(xiàn)在這山神廟里呢,?
不知為啥,這黑乎乎的山溝似乎透著一股陰森之氣,,就好像有一只只無形的厲鬼,,正在黑暗中等著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