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祖寧看著走出人群的余秋,,見后者背負著一把劍,,笑了:“劍修,?”
他不屑地看著余秋,,敢在青螭劍宗弟子面前耍劍,真是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
余秋則是眼神火熱,,心中滾燙,他一邊解下背上的巨劍,,一邊說道:“你不認識我了,?”
劉祖寧一怔:“我應(yīng)該認識你么?”
“砰,!”
余秋的巨劍砸在甲板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
他的巨劍,,有尺余的寬度,劍身十分厚重,。
“十年前,,我曾與你在同一日參加青螭劍宗的入門考核,。”他慢慢說道,。
“如此說來,,你便是被本宗淘汰的廢物?”劉祖寧笑了,,“我對廢物向來沒有什么印象,。”
余秋也不生氣,,道:“說來也是,,我在第一考便被淘汰了。但,,第一考只是考精神力,,即使被淘汰又如何,不代表我沒有修劍的天賦,?!?p> 蘇憾心中略微贊許地點點頭。
尋常人被青螭劍宗舍棄后,,或許會就此懷疑自己的劍道天賦,,懷疑自己是否適合修劍,而這余秋追求劍道之心頗為堅定,。
蘇憾對青螭劍宗的入門三考略有耳聞,。
只在第一考便被落下的話,確實無法證明什么,,只能證明當(dāng)時的修為不夠強罷了,。
余秋單手握緊劍柄,將劍提了起來,,指向劉祖寧:“這十年里,,我四處求訪,拼命修行,,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遇到青螭劍宗的劍修,,然后,打敗他,?!?p> 劉祖寧握著劍鞘:“那今日便讓你再回憶一下,為什么你會被我青螭劍宗拒之門外,,因為,,廢物就是廢物!”
劉祖寧與余秋的身影同時向?qū)Ψ铰尤ィ竺土业嘏鲎苍谝黄稹?p> 余秋的劍法簡單而直接,,向著劉祖寧直拍而下,!
后者橫舉劍鞘,防御破風(fēng)而來的巨劍,。
“嘭,!”
余秋的巨劍狠狠地擊中劉祖寧的劍鞘。
巨劍本身重達三百余斤,,加持余秋的靈氣之后,,這一劍更是猶如千鈞之力。
劉祖寧虎口瞬間發(fā)麻,,身型更是被壓得下降了幾寸,。
高錦神色一變,道:“師弟,,不可與其硬拼,。”
劉祖寧當(dāng)即奮力將劍鞘一抬,,撇開巨劍,,往后退去。
余秋狂笑著,,身體化為一道殘影,,倒拖著巨劍追擊而去。
退勢自然不如追勢,,他眨眼便追上了劉祖寧,。
雙手鼓蕩著靈氣,厚重的巨劍在他手上似乎不顯重量,,僅一息的時間,,便揮出了十余劍。
劉祖寧狼狽招架,,竟也完美擋住了每一擊,。
余秋收斂了笑容,暗道:“不愧是青螭劍宗的弟子,?!?p> 于是,他又多加了幾分力氣,。
劉祖寧苦不堪言,,為他的輕敵付出了失去先機的代價,此刻防御著余秋的巨劍,,他的雙手早已發(fā)麻,。
余秋一鼓作氣,絲毫不停,巨劍如狂風(fēng)暴雨般繼續(xù)斬向劉祖寧,,二人武器的交擊處,,閃出一團又一團火花。
陳初瑤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感嘆道:“公子,他們好厲害啊,?!?p> 而后她又喃喃道:“我什么時候也能像他們一樣厲害……”
蘇憾一怔,他突然意識到,,這一路來,,他只教陳初瑤修行的方法,還未教她應(yīng)敵的手段,。
在場間二人激烈戰(zhàn)斗的當(dāng)口,,他忽然走了一下神,心中沉吟有什么功法適合陳初瑤去學(xué)習(xí),,至少要讓她有自保之力,。
場上,劉祖寧全神貫注,,熟悉著對手的劍路,。
終于在一個間隙中,他看到了機會,。
在密集的攻擊之下,,他竟一轉(zhuǎn)態(tài)勢,以守為攻,,劍鞘一戳,,劍鞘頂端精準(zhǔn)地擊中斜劈而來的劍刃,頓時便抵開了巨劍,。
高錦略有緊繃的神色松弛下來,,見劉祖寧施展開青螭劍宗明鏡峰獨有的明晰劍法,她便放下心了,。
明晰劍法,,最善于尋找敵手的劍路中的弱點。
只要熟悉了敵手的劍路,,明晰劍法便能發(fā)揮出它的威能,,敵手劍法再精妙,也不足為懼,。
蘇憾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這一劍,倒還不錯。
若是讓高錦與劉祖寧知道,,他們明鏡峰的獨有劍法之一的明晰劍法,,在蘇憾的評價里僅僅是“不錯”,不知會作何想,。
蘇憾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眼前的兩名青螭劍宗弟子修為太低,當(dāng)前只學(xué)到了劍招,,遠遠還沒有到劍法的地步,。
無法體現(xiàn)明晰劍法的精妙之處。
前世,,他在魔蓮源種的爭奪中,,見過明鏡峰峰主施展的明晰劍法。
與眼前所見實乃云泥之別,。
不過他也并無苛責(zé)太多,,畢竟峰主的境界實力擺在那里,豈是眼前的求劍弟子能夠比肩的,。
巨劍被抵開后,,劉祖寧心中一喜,總算斷了余秋的攻勢,。
他忍不住喘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讓眼前這個廢物見識一下明晰劍法的時候了,!
劉祖寧順著余秋劍路的薄弱處,,在抵開巨劍之際,劍鞘直接探出,,直接刺向后者,。
余秋牙關(guān)緊咬,眼中閃過決斷之色,,而后竟是躲也不躲,,甚至朝著劍鞘迎了上去,以此身體的去勢爭取到了新的一擊,。
被抵開的巨劍再次沖著劉祖寧脖頸斜劈而去,!
“瘋子!”劉祖寧驚怒,,心中怒嚎,。
見師弟有性命之危,高錦站不住了,,握住劍鞘,,便準(zhǔn)備出手,。
就在此時,蘇憾挑了挑眉,,忽然看向她,。
高錦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將她按了下來,。
她訝然回頭,,竟發(fā)現(xiàn)那七名散修中的黑衣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后。
“別插手,,這是他們的決斗,。”
黑衣男子面具下傳出不帶情緒的輕語,,在高錦耳邊悠悠響起,她的后背頓時滲出一層冷汗,。
這黑衣男子,,是何時來到自己身后的?,!
他,,是二境圓滿?
高錦被黑衣男子制衡,,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眼帶焦急之色,看向劉祖寧二人,。
劉祖寧面對斜劈而來的巨劍,,內(nèi)心驚怒不已,眼前的廢物,,不要命了嗎,?
而后,他也發(fā)了狠,,劍鞘并沒有變防守之招,,而是依舊攻勢不變,同時瞬間鼓蕩靈氣,,拼盡全力躲閃巨劍,。
“噗?!?p> “噗,。”
劉祖寧的劍鞘沒入余秋的前胸,,然后透體而出,。
余秋的巨劍則落在劉祖寧的左肩上,,斬破了后者的血肉,劍刃入骨三分,。
劉祖寧忍著劇烈的疼痛,,死死盯著余秋。
后者面帶快意,,笑了一聲,,而后瞳孔漸漸擴散,倒在了地上,。
雖死,,無憾。
蘇憾心中對余秋的評價又高了一些,,雖然對方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但對方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與劍修之道頗為契合,。
見對手身亡,,劉祖寧松了一口氣,將巨劍撥開,,靈氣瞬間包裹住了傷處,。
甲板上的商賈眾人早已看呆了。
在余秋倒地時,,眾人才發(fā)出了驚呼聲,。
他們眼中猶如救世主般的青螭劍宗仙師雖然勝了,但是勝得太過慘烈,。
黑衣男子見余秋身死,,眼中的惋惜之感一閃而逝,對高錦說道:“再說一次,,我們只是求財罷了,。從現(xiàn)在開始,只要你不出手,,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蘇憾看著高錦身后的黑衣男子,。
這黑衣男子不愧是七人中的領(lǐng)導(dǎo)者,,方才他忽然出現(xiàn)在高錦身后,打斷了后者的出手,。
雖然步法在蘇憾看來并不入流,,但是其時機把握非常精準(zhǔn),倒是值得稱贊,。
蘇憾很好奇,,作為高傲的青螭劍宗弟子,,她會如何選擇?
高錦銀牙輕咬,,雖然黑衣男子修為略高她一分,,但若是拼命,鹿死誰手還說不定,。
只是,,為了這群商賈,并不值得,。
明哲保身才是更好的選擇,。
高錦點了點頭,道:“井水不犯河水,?!?p> 商賈眾人們頓時油然而生頹唐之感。
蘇憾則是心中輕嘆,。
大宗弟子,,不過如此。
蘇憾雙手負后,,平靜地看著高錦妥協(xié)。
黑衣男子放開按在高錦肩上的手,,后者來到劉祖寧旁邊將他扶起到一邊坐下,,取出丹藥,讓他服下,。
劉鏢頭心中亦是頹唐,,臉色更是鐵青,看來是躲不過了,。
他捏緊雙拳,,微微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如同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虎,。
黑衣男子慢慢走到劉鏢頭面前,,好奇道:“你還想反抗?”
劉鏢頭強壓心中的恐懼,,堅定道:“曹家既然雇我鐵手鏢局押鏢,,我們自當(dāng)全力護衛(wèi),斷然沒有眼睜睜看著你們劫鏢的道理,?!?p> 曹布卻驚慌失措道:“不!劉鏢頭,,連青螭劍宗的仙師都服軟了啊,,你沒看到嗎,?!把東西都給他們吧,,我做主,,把東西都給他們吧!”
黑衣男子沒有理會曹布,,看著劉鏢頭道:“你不怕死,?”
“怕啊。只是……雖死,,不從,。”
黑衣男子嘖嘖稱奇,,笑道:“好,,那我便從你尸體跨過去,取這曹家的貨物,,讓你死得其所吧,。”
說罷,,黑衣男子手中電芒一閃,,直接按向劉鏢頭的胸口。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色身影驀然出現(xiàn)在劉鏢頭身旁,,抓住了黑衣男子的手臂。
“想取曹家的貨物,,問過我了嗎,?”白色身影淡淡說道。
黑衣男子轉(zhuǎn)頭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少年,,道:“你是,?”
“……在問別人的身份之前,自報家門是最基本的禮儀,,你也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