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姑娘,你沖出來救我是不是喜歡我啊,?!背^開跟著傅熙景走了好一段路,眼下見林禪機已失了形跡,,就與她搭起話來,。
傅熙景皺了皺眉,她之所以能認(rèn)出那岑風(fēng)游是林禪機假扮,,是因為出發(fā)前兄長曾提起他與林禪機交手削掉對方小指尖的事,,她這些時日一直跟著楚繼開,對接近他的人也多有注意,,才在林禪機接近楚繼開之時發(fā)現(xiàn)了他手指一絲的不自然,。但現(xiàn)下林禪機已然逃得不見蹤影,那用來辨別的破綻自然也是沒了用武之地,,擔(dān)心林禪機日后成了禍患,,傅熙景在其消失的地方又搜尋了幾遍不得,心中頓添幾份煩躁,,又因她出手在楚繼開面前露了面,,被他這個麻煩精纏上,一時間心里的不快到了頂峰,。
“你很煩,。”只想到兄長對他多留了意,,就覺得是這人分去了兄長對她的關(guān)注,,又因為兄長的話要保護這個人,而這個人卻還在煙花之地風(fēng)流,,進而愈發(fā)看楚繼開不順眼了起來,。她不明白明明有如此多可扶持的人選,為什么兄長選中了這么個荒唐的人,,堂堂一國太子卻混在那煙花之地當(dāng)小倌,,這樣的人當(dāng)真會是個心有乾坤之人嗎?她心中不滿卻也不對著自己的兄長,,全都算在了楚繼開的頭上,,以至于剛剛出手的時候故意劃破了他的臉。
“我看你,,可不像是秦樓楚館的小廝,?!备滴蹙翱此粕仙舷孪碌拇蛄恐^開,一副懷疑他的樣子,,嘴邊的話轉(zhuǎn)了個彎,,“你,不會是那個扒皮鬼吧,?”
不等楚繼開答話,,傅熙景提劍便刺,楚繼開也不是平平之輩,,用不知從哪里來得短匕格擋,,傅熙景轉(zhuǎn)刺為削,劍刃與匕刃相撞,,楚繼開被震得后退幾步,。二人你來我往的打了一陣,短匕并不是楚繼開的趁手武器,,在二人武功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終究是有些落了下乘,。
“傅姑娘這一手漂亮的劍術(shù),,不知師承何處?”楚繼開依舊是一副笑臉,,好像他不是在與人纏斗,,倒像是和朋友喝茶聊天一般,“明明方才出手相助,,現(xiàn)在卻要刀劍相向,,唉,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吶,。”
話音未落,,二人同時警惕的往一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僧一道從遠(yuǎn)處奔來,“你的人,?”傅熙景問道,。
“怎會?在下不過是個湊熱鬧的閑散刀客,?!背^開回道,他見傅熙景對他雖敵意甚重卻又無傷他之意,,對她的身份又有幾分看不清了,。只楚繼開心中思索之間,,那一僧一道便已至那二人跟前。
“小僧靈淵寺明鏡,,旁邊這位道友乃是上清觀謝宣平,,我二人自玉溪城一路追蹤林禪機已有三月,二位既也是在尋林禪機,,不如我們四人聯(lián)手,。”明鏡打破了四人間的沉默,,傅熙景掃了一眼明鏡,,又看了看他旁邊沉默的謝宣平,最后又把視線轉(zhuǎn)回到楚繼開的身上,,“別人都知道初相識時要報上名號,,你怎不知?”
“傅姑娘言之有理,?!背^開唇角微彎,沖傅熙景拱了下手,,又轉(zhuǎn)身沖另外兩人行了一禮,,“在下季開,無門無派,,只聽說今日倚欄香有女出閣便去湊個熱鬧,,怎知竟遇上了林禪機。幸而傅姑娘慧眼如炬,,窺破他那張假人皮,,救在下于水火。相逢即是有緣,,四人聯(lián)手除惡也算是成就一段江湖佳話,。”
聽到楚繼開的化名,,傅熙景暗自腹誹道:這個楚繼開居然連假名都懶得取,。瞥了一眼他,接道:“我曾聽聞明月山莊的二公子有一雙妙手,,想來江湖盛傳的手不會是那副僵硬模樣,,猜測罷了?!庇譀_那僧道二人拱拱手,,“在下傅熙景,本是要去上春城,,既然碰到這事自然不能不管,,若能聯(lián)手自是再好不過,。但這老鬼滑得很,不知二位可有什么辦法找到他,?”
“據(jù)我所知,,林禪機使用乃是上清觀中的禁術(shù),并非是普通的易容之術(shù),,小道長可有破解之法,?”季開笑著看向謝宣平,謝宣平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朝季開行了一禮,解下身上的琴,。與此同時,,傅、楚二人齊齊后退,。
“謝道友自幼失語,,只能以音律代之,二位施主請見諒,?!泵麋R察覺對面二人在謝宣平解琴時瞬間而起的防備,單手作禮,,向二人解釋道,,隨明鏡話語而來的便是一聲聲琴音。
‘林禪機所用確是正風(fēng)閣的《換骨》,,當(dāng)年他偷修禁術(shù),遁逃之時在正風(fēng)閣放了一把大火,,正風(fēng)閣中典籍大多被焚毀,,只余下些斷墨殘楮?!?p> ‘確有殘頁記載了《換骨》的破綻乃是頸部,,至于如何勘破,這些已隨著那場大火消散于世,?!?p> 聽音律交流多少還是有一些不便,明鏡接過謝宣平的話說:“林禪機在玉溪城露了馬腳,,我二人才有機會一路追蹤,,但也數(shù)次失去蹤跡,今日進城聽說倚欄香嫁女之事,,猜測他會對花魁感興趣,,便去碰了運氣,。料想這幾日他還會對那花魁下手,不如我們先在此處留下幾日,?!?p> 傅熙景聞言笑出了聲,戲謔地看了兩眼楚繼開,,道:“明鏡師傅,,那林禪機感興趣的花魁不就在您眼前嗎?”
“只可惜比不上傅姑娘花容月貌,,令人心搖啊,。”楚繼開還是那副輕佻淺笑的模樣接茬,,瞧不出他有一絲絲的不悅,,傅景熙冷哼一聲,也沒在說下去,,倒是明鏡二人因不知曉倚欄香中的來龍去脈,,有些云里霧里的。
“如今天色已晚,,合該是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想來明鏡師傅和謝真人也是剛到長樂城,還沒有落腳之處吧,?”見明鏡二人點頭,,楚繼開又接著往下說,“我之前一直住在倚欄香,,而今也要找個新的住處,。既然這幾日打算同行,不如在一間客棧住下,,不知傅姑娘意下如何,?”
傅熙景這幾日都是跟著楚繼開走的,他在倚欄香做了幾日小廝,,她就在倚欄香做了幾日梁上客,,夜半時的響動常常擾她清夢,而今能夠去正經(jīng)地方住自然是樂意的,,“我近日都住在城南的廣源客棧,,不如同去?”
見其他人沒有異議,,傅熙景便在前帶路,,大約走了三刻,一行人入了客棧前堂,,小二見了傅熙景立刻迎了上來,,瞧瞧傅熙景身后幾個人,,表情有一瞬間的疑惑,不過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表情,,笑道:“客官,,想必這幾位就是您的兄長吧,按您的吩咐,,那天字一號房日日都有認(rèn)真打掃,,包您滿意?!?p> “我哥估計還要幾日才能到,,他們是今日遇到的朋友,不知還有空房嗎,?”見傅熙景與小二一副很熟捻的樣子,,楚繼開微微蹙眉,卻又很快恢復(fù)了那副笑臉,,心中的疑惑又添了幾分,。
“只有一間天字三號了,今年上春城神機閣辦五都英雄會,,長樂城又是去上春城的必經(jīng)之路,,近來城中多了許多江湖人士,連帶著店里的生意也好很多,?!毙《芬饕鞯幕卮穑雌饋硎沁@幾天收到不少賞錢,。
天字號房雖說也能住得下三個人,,但要是傅哥來了,見到楚繼開和其他人擠一間房免不得要責(zé)怪,,“明鏡師傅和謝真人想必是要住一起,?”
見二人點頭,傅熙景繼續(xù)說道:“既如此,,二位便住三號房,一號房是我為兄長備下的,,所以只能委屈季公子住我的那間了,,不知季公子意下如何?”
“傅姑娘不介意就好,?!?p> 天色已晚,四人打了招呼,,便各自回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