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給秦淮茹多一點(diǎn)時間，或者她可以去找張禹套套話，未必不能明白個來龍去脈。

　　不過當(dāng)時被傻柱催得緊，自己這幾天又有些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稀里糊涂就把信寫了又寄出去了。

　　本來想著以秦京茹眼高于頂?shù)男宰?，肯定不會有回?yīng),。

　　但誰能想到，三天之后,，秦京茹跟傻柱兩個人就手牽著手,，言笑晏晏地出現(xiàn)在四合院里了。

　　秦淮茹基本可以百分百確定傻柱是被張禹忽悠了,，而且秦京茹肯定早就知道傻柱會去找他,。不然也不可能信剛發(fā)出去三天，秦京茹人就到了城里,。

　　還是在賈家的飯桌上,，傻柱又做了一桌子好菜算是對秦淮茹的謝禮。三個孩子吃得開心,，傻柱跟秦京茹兩個人聊得開心,。秦淮茹跟賈張氏大眼瞪小眼，默默無言,。

　　“傻柱,，這可是你把我請回來的，不過我非要來找你的啊,，你以后啥事兒都得聽我的,。”

　　“行行行,，沒問題,，你說啥就是啥?！?p>　　“以后我要管錢,。”

　　“行啊,，沒問題啊,。這許大茂現(xiàn)在老婆都沒有了，拿啥跟我比,?！?p>　　“下午跟我去外面逛街去，你這頭發(fā)該剪了,，再給你買幾身新衣服,。”

　　“嗨,，新的老的都一樣,，我又不講究這個,。我給你買幾身吧?！?p>　　“我的新衣服家里都做好了,，都怪你不早點(diǎn)過來找我?！?p>　　“這也能怪我你說,。”

　　“以前你什么樣我不管,，現(xiàn)在咱兩談對象,，我必須把你整得干干凈凈，利利索索的,?！?p>　　“行啊，你說啥就是啥,?！?p>　　飯局在兩人的玩笑中很快過去了，秦淮茹飯菜沒吃多少,，狗糧倒是塞了個飽,。吃完飯，兩人就出門去逛街了,，說好了在外面吃飯,，回來住雨水屋子，不用再麻煩她們了,。

　　秦淮茹默默收拾著碗筷，賈張氏則坐在凳子上歇著,，孩子們吃過飯都準(zhǔn)備去上學(xué)了,。

　　臨走前，棒梗問了句：“媽,，冉老師說了,，我學(xué)費(fèi)還沒交呢，再不交她過些日子就要上咱家來了,?！?p>　　“知道了?！鼻鼗慈隳饝?yīng)了一聲,。

　　棒梗看媽媽心情不好,，也沒多言語,，識趣地自己出發(fā)去上學(xué)了,。

　　賈張氏問道：“淮如，我記得上次京茹來的時候,，你不是跟傻柱借了20塊錢交學(xué)費(fèi)么,？怎么還沒交呢？”

　　秦淮茹停下了手里的活計(jì)：“媽,，您這話問得就有點(diǎn)虧心了,。是，我是跟傻柱借了20,?？赡切┤兆釉奂依锸窃趺催^的，您說不能屈著棒梗,，要吃肉,；您說棒梗長身體，要吃雞蛋,，這哪兒還能剩下錢,？您捫心問問咱家的生活條件，像是一個月只能賺27.5的家庭嗎,？”

　　“行了行了,。”賈張氏有些不耐煩,，“我說一句,，你跟我說一堆。不就是沒錢了么,，你再去跟傻柱借點(diǎn)不就完了么,？”

　　秦淮茹接著收拾，默默道：“我不借,，誰愛借誰借,。”

　　賈張氏急道：“秦淮茹,，你總不讓我這么一個半入土的老婆子去開這個口吧,。”

　　秦淮茹回道：“不是我不想去借,，是借了也沒用,。你沒聽秦京茹說么，以后傻柱的錢就歸她管了,。那是跟傻柱要錢么,，那是暗示咱們呢?！?p>　　賈張氏道：“那更應(yīng)該要了啊,，那可是你親表妹,，她跟傻柱在一起可都是咱們攛掇的?！?p>　　“您又錯了,。”秦淮茹道,，“上次他兩在一起,，確實(shí)是我喊的。這次是傻柱主動找的秦京茹,，我就是寫了封信,，人家就是感謝張禹也感謝不到咱頭上?！?p>　　“那,，好歹也是親戚啊?！辟Z張氏問道,，“她秦京茹真能見死不救？”

　　“哪家親戚能填咱們家這么大的窟窿,?！鼻鼗慈惴磫柕溃胺凑抵@兒咱是沒指望了,，另外想轍吧,。”

　　這下賈張氏是真有些著慌了：“秦淮茹,，你別跟我開玩笑啊,。要是其他時候欠點(diǎn)學(xué)費(fèi)也就算了，棒梗這眼瞅著就要升學(xué)了,，可不能不交學(xué)費(fèi)啊,。你就是不管我這個媽，也不能不管你這個兒子啊,。”

　　秦淮茹又停下了手里的活計(jì),，幾滴眼淚滴進(jìn)了盆里：“行,，媽，我知道了,?！?p>　　收拾好了屋子，秦淮茹默默地坐在床邊,，看著太陽一點(diǎn)點(diǎn)地西去,，夜色漸漸籠罩上來,。就好像她的青春，一點(diǎn)點(diǎn)地逝去,，慢慢沒有了痕跡,。

　　到了晚上，孩子們玩回來了,，鬧著要吃中午的剩菜,，賈張氏也跟著起哄。秦淮茹默默把剩菜熱了一下,，看著婆婆跟孩子們?nèi)挛宄岩蛔雷硬舜驋吡藗€干凈,。她卻沒有一點(diǎn)胃口。

　　到了晚上,，孩子們又出去玩了,，賈張氏又坐在床上納著仿佛一輩子都納不完的鞋底。秦淮茹獨(dú)自收拾好了桌子,，把碗筷盤子都洗刷好了,，放好位置。然后再拿出來婆婆跟孩子們的衣服,，開始洗刷,。

　　這就是她日復(fù)一日的生活，仿佛陀螺一般,，被鞭子不停地抽著,，一刻停不下來。

　　這時,，一陣笑鬧聲從四合院門口傳了進(jìn)來,。

　　“雨水，我跟你說,，你哥下午買衣服特別心疼錢,，死活不讓我買。你看買完了以后,，是不是樂得跟朵花似的,。”

　　“你別說哎,，這皮鞋穿著是有感覺,，這東西貴還真是有他貴的道理啊?！?p>　　“嫂子,，也就是你，要是我勸我哥，他連門都不出,?！?p>　　“那行，我決定了,，以后給你哥一個月?lián)Q套新衣服,。”

　　“那哪行,，又不是過年過節(jié)的,，有錢也不能這么造啊?！?p>　　“嫂子,，今天的北京烤鴨好吃吧?！?p>　　“好吃,，真好吃！我還想吃,，我活了這么大第一次吃北京烤鴨,。你說咱北京人就是聰明哈，怎么能把東西做出這么多花樣呢,?！?p>　　“京茹同志，這個我得糾正你一下哈,。這個烤鴨雖然叫北京烤鴨,，但其實(shí)它是山東菜?！?p>　　“我不管,，他叫北京烤鴨怎么就不是北京菜了?！?p>　　......

　　玩笑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正是傻柱、秦京茹跟何雨水三個人回來了,。聽得出來,，兩個人下午逛了街，然后又喊上雨水一起吃了晚飯,，這是剛吃完回來,。

　　秦淮茹心里泛起一絲苦楚，明明就在一個大院里住著,，卻好像是隔了兩個天地的人一樣。

　　“姐，還忙著呢,？”秦京茹率先打招呼,。

　　秦淮茹把手在身上胡亂蹭了兩下，調(diào)整了下情緒：“是,，這不是還有幾身衣服沒洗完,。”

　　傻柱笑道：“秦姐,，看我這身怎么樣,，下午京茹親自給挑的?！?p>　　秦淮茹打量了一眼,，傻柱穿著新皮鞋，新大衣,，新褲子,，活脫脫一個廠里的領(lǐng)導(dǎo)派頭，哪里還像個顛大勺的廚子了,。

　　“挺好,。”秦淮茹笑著道,。

　　“是吧,，我就說我眼光不錯?！鼻鼐┤阈Φ?，“姐，你是不知道,，這一身比我那身都貴好幾塊錢呢,。”

　　秦淮茹感覺心里一揪：“傻柱,，跟你說個事兒唄,。”

　　“行啊,，你說,。”傻柱樂呵呵地笑著,。

　　“你,，你過來?！鼻鼗慈愫爸抵搅艘贿?，把要給棒梗交學(xué)費(fèi)的事兒說了一下。

　　“嗨，這事兒,，好辦,。”傻柱一摸口袋愣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錢現(xiàn)在都在京茹那兒呢，我給你問問她啊,?！?p>　　秦淮茹還沒來得及說不用，傻柱直接招呼道：“京茹啊,，來,，過來?！?p>　　“怎么了,？”秦京茹湊到兩人身邊。

　　傻柱道：“棒梗這不是要交學(xué)費(fèi)了么,？你姐借點(diǎn)錢,，你拿點(diǎn)錢給她?！?p>　　秦京茹偷偷踹了傻柱一腳,，小聲道：“不是說留點(diǎn)錢買年貨回去看我爸媽么？你怎么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讓秦淮茹聽到,，秦京茹雖然是小聲說話，但是一句不落都聽在了秦淮茹耳朵里,。

　　秦京茹從身上摸出了三塊錢：“姐,，這點(diǎn)錢你要不先拿著?！?p>　　秦淮茹正要伸手去接,，秦京茹突然把三塊錢抽了回來：“不對啊姐，我記得上次你不是借了20塊錢交學(xué)費(fèi)么,？”

　　秦淮茹的手晾在了半空中,，頗為尷尬道：“是，是么,？我都忘了,，那我回去問問，是不是交完了學(xué)校給忘了,?！?p>　　說完,，秦淮茹也不待傻柱回話，落荒而逃似的跑回了屋子,。

　　“你姐真成,。”傻柱笑道,，“交了學(xué)費(fèi)都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