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時也命也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自力更生奮發(fā)圖強(qiáng),。”
阮畫眠將目光看向正在捉魚的浮白,,不得不說自己動爪子捉魚那是真的厲害,,那小魚干不香才怪,,也難怪它能被養(yǎng)得這般好看,。
浮白的尾巴正在那里搖晃著,,舔著自己的舌頭,,有幾分妖嬈姿態(tài),這讓阮畫眠收回了打量的眼神,。
過于妖嬈,,她怕自己把持不住,,要是當(dāng)場流鼻血那也不好,。
“阮姑娘,,這幾日在南安過得可還舒暢,?”
“頗為不慣,,想找個盟友,,傍著大樹好乘涼?!?p> 阮畫眠直接坦言,,這容詞景是真的厲害,頗為心驚,。聽他話里的意思,,他似乎是猜到自己不是這個國家的人,但是并沒有直接挑明,。
“能把手伸出來嘛,?我是醫(yī)者?!?p> 阮畫眠除了這身醫(yī)術(shù),,倒也沒其他的了??偛荒茏屓思野装椎赜米约航Y(jié)盟,,然后什么也撈不著,那可太虧了,。
此時的浮白突然跳到了那人懷里,,阮畫眠有被嚇到,縮回了自己準(zhǔn)備把脈的手,。
在她思索著需不需要放一個手帕的時候,,那人直接將手放到了矮桌上。
還是果斷一點(diǎn)為好,,阮畫眠直接將手搭了上去,。
頗為溫?zé)岬挠|感,這讓她有些訝異,,但還是壓下了心里的驚詫,。作為一個專業(yè)的醫(yī)者,她將全部精力放在診脈上,。
阮畫眠不禁抬頭看向眼前這個溫和淡然的男子,,他這雙眼平靜無波,眼角眉梢是帶著溫柔的,??墒巧顩]能善待他半分,他年幼父母慘死,,戰(zhàn)場上輾轉(zhuǎn)數(shù)年,,最后落下了一身的毒。
很詭異,,有十幾種毒,,相生相克,還有很難破解的蠱毒。大抵是因?yàn)闆]辦法控制那些毒藥,,最后將其全部逼到了腿上,,以致于雙腿不良于行。
最最奇怪的是,,這蠱毒她曾見過,,剛好是有辦法醫(yī)治的。
難道說她的穿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不相信這只是個巧合,,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偏偏來到了南安國,。
阮畫眠微微皺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診脈診得有些久了。
反觀對面的這位,,他只是擺弄著魚食,,似乎能不能治好對他來說不重要,他已然看淡了生死,。
“你的毒全都封到了腿上,,這已是當(dāng)年最好的處理辦法。你體內(nèi)共有十六種毒,,相生相克,,每次只能解兩種毒,間隔十天,,三個月可全部清除,。還有蠱毒在體內(nèi)多年,不好剝離,,我只有七成把握,?!?p> 阮畫眠只是學(xué)中醫(yī),,對于蠱毒沒有太多了解,只是年幼之時去苗疆走了一遭,,學(xué)了自己最感興趣的一種蠱,,恰好是這人身上的血海棠。
可惜的是她學(xué)藝不精,。
所以只有七成把握,,但是她愿意讓七變成十。
“時也命也,,善始慎終,,盡人事聽天命。生死向來虛無縹緲,一念之間,?!?p> 容詞景早已看淡了生死,無牽無掛,。
“可是也得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阮畫眠微微皺眉,,如果患者已經(jīng)失去了生的希望,,那才是真的無法醫(yī)治。
他們到底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討論良久,。
最終達(dá)成了合作的共識,,阮畫眠盡全力為他治病解毒,而他則保阮畫眠這三個月平安無虞,。
所以阮畫眠這三個月便在容王府上居住,。
“傍晚時分,你讓清鶴帶你去看輿圖即可,,我還有政事需要處理,。”
容詞景走的時候留了一句話,,極為真切,,沒有半分調(diào)侃。
所以現(xiàn)下阮畫眠被帶到了一處院子休息,。
“王妃,,這里昨夜便打掃了,你可以安心休息,。若沒什么事的話,,青煙便告退了?!?p> “等等,,我想回趟太傅府,能帶我出府嗎,?”
阮畫眠仔細(xì)想了想,,她還有點(diǎn)事情需要與太傅商量一下。
“可以,?!?p> ……
辭卿閣。
里面的三人正在商量事情,,面前是一張布防圖,,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布防圖上,。
“西澤與東臨正在交戰(zhàn),布防圖遺失,,已令西澤軍隊(duì)人心惶惶,,幾年不見,蘇將軍本事見長,?!?p> 清鶴那一日見她,她并未提起布防圖,,對自己終究還是有幾分防備,。
“此事機(jī)密,我也是險些喪命才拿到了這張布防圖,。西澤也好,,東臨也罷,這張布防圖是改變局勢的關(guān)鍵,?!?p> 那女子正是蘇止婧。
蘇止婧是從密道前往容王府的,,那日驚鴻宴,,她只是看了幾眼,遠(yuǎn)遠(yuǎn)瞧見這位萬千風(fēng)華,??山袢战幖?xì)觀,病痛纏身能好到哪里去呢,?
“沈云川最快半月便可抵達(dá)惠安,,這布防圖他用不上?!?p> 容詞景語氣篤定,,他與沈云川亦敵亦友,多年相識知己知彼,,也猜到沈云川昨日遇刺只是為了掩飾他要前往惠安,。
惠安是東臨與西澤交界地帶,此次戰(zhàn)事便是在惠安,,已經(jīng)交戰(zhàn)兩月,。西澤步步緊逼,糧草充足,,東臨內(nèi)憂外患,糧草尚能支撐半月,。
“如此一來,,東臨朝堂本就大亂,那東臨質(zhì)子在此戰(zhàn)大獲全勝,立足了威信,,那皇位便是唾手可得了,。”
蘇止婧與東臨那位質(zhì)子不熟,,但聽這兩人一分析,,也知道那人的謀略了,這計(jì)謀是真的高,。
“那我這布防圖不就是白偷的,?”
蘇止婧想了想,看著布防圖上那些精巧的繪圖防線,,其實(shí)這布防得挺好的,。
她本來是打算與這兩人商量一番,將布防圖送出,,承個人情,。無論如何那東臨質(zhì)子會不會登上皇位,那自然記得這順?biāo)浦鄣娜饲椤?p> 她只是去西澤軍營找個人罷了,,碰巧聽得那將軍在談?wù)摯耸?,便順手偷了那布防圖。
“也不算,,西澤軍隊(duì)疑心是東臨將領(lǐng)偷的,,這幾日遲遲觀望沒有動手,這也算是拖延了戰(zhàn)事,,也顯現(xiàn)你南安第一女將的本事,。”
清鶴打趣了一句,,能從西澤軍營里偷出這張布防圖,,全身而退,這蘇止婧已然很厲害了,。
“我在惠安還見到了太子身邊的那位軍師,,但是在一個巷口處跟丟了?!?p> “以那位軍師的本事,,還不至于讓西澤幾日便可大敗東臨軍隊(duì),不足以憂心,?!?p> 清鶴并沒有把那位軍師放在眼里,倒不是他自視甚高,,輕視那位,,而是那位本事不夠起不了什么風(fēng)浪,。
“西澤是太子最后的靠山,西澤戰(zhàn)敗自然是他不愿看到的,。若是被其他皇子探知,,那他的太子之位難以安穩(wěn)。倘若西澤戰(zhàn)敗,,他沒了靠山,。兩害相較取其輕,他自然是要博一把,?!?p> “容王的意思是,將這件事透露給七皇子,,太子被查出勾結(jié)西澤,,等西澤戰(zhàn)敗,自然大勢已去,?!?p> 蘇止婧恍然大悟,至于為何要透露給七皇子而不是九皇子,,是因?yàn)槟鞘挸5逻€算仁義,,而非九皇子那般私下殘暴。
“不,,透露給九皇子,,南安皇向來多疑,他便會認(rèn)為是九皇子罔顧兄弟情誼,?!?p> 清鶴瞟了一眼蘇止婧,駁了一句,。
蘇止婧微微頷首,,算是認(rèn)同了,還真是這第一才子謀略雙全,,她還是差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