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蜂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里，因此在陪了練白許久之后,，也離開了這里返回了二番隊隊舍,。

　　練白一直都在留意著自己說話時,，碎蜂臉上的反應(yīng)。對于那場戰(zhàn)斗的兇險,，練白只是憑借著嘴上敘說,，表現(xiàn)出來的甚至不及實際情況的幾分之一。不過即便如此,，碎蜂的擔心也流露在了臉上,，根本藏不住。

　　之后,，看著碎蜂不再糾結(jié)他的所作所為之后,，練白也很快清楚，碎蜂是要將這件事就此揭過了,。

　　在碎蜂離開后不久,，四番隊隊長卯之花也在山田清之介的陪同下，來到了練白的病房內(nèi),。

　　自己被轉(zhuǎn)移到這里之后,，后續(xù)的治療肯定是這位隊長親自出了手，所以面對對方的關(guān)心,，練白也真情實意地表達了感謝,。

　　卯之花對他只是長輩對晚輩的關(guān)心，除了病情與心情之外,，她并沒有詢問其他的事情,。哪怕她在心里也有著一些猜測與推斷，但她也不愿討論“戰(zhàn)斗”這個話題,。

　　練白還真是松了一口氣,，她沒有刨根問底真是太好了。

　　“夜一大人叮囑我要在這里住上幾天,，真是給您添麻煩了,。”練白對卯之花說,。

　　“怎么會呢,，這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泵ㄐχ貞?yīng)說,。

　　練白隨后又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健康笑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然后敲了一下手掌,。

　　“不過這樣一來，就有時間跟您學習插花了?！?p>　　卯之花眉毛一揚,，很意外練白的思維跳脫，不過倒也被他說的笑了起來,。

　　“嗯,，也好，病人也是需要娛樂活動的,?！?p>　　又交談了一會兒之后，卯之花也離開了這里,，由于她在場,，山田清之介便一直很安靜,，始終沉默著不吭聲,，認認真真地進行著他的跟班工作，卯之花起身離開,，他自然也跟在了后面,。

　　不過就在他即將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練白卻是出聲叫住了他,。

　　“山田副隊長,，謝啦！”

　　“呵,?！?p>　　對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便算是回應(yīng)了,。

　　練白現(xiàn)在對他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淡,，對他的看法也改觀了不少。因為通過昨晚發(fā)生的事之后,，他也明白了山田清之介幫助自己,，根本就是不是什么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這種原因。

　　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對四楓院家的重要性,，當然,，也無法排除他單純不想讓自己死的原因。

　　幾波人都紛紛離開后,，練白也總算有了私人空間,，確認自己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被打擾之后，練白便又躺在了病床上,，然后呼喚起了三途的名字,。

　　很快，他便帶著腦中的諸多疑問，與嚴肅的神情,，再一次來到了內(nèi)心世界中,。

　　“你們說的枷鎖是什么意思？還有你們倆又發(fā)生了什么,？”

　　他開門見山地將自己的疑問都講了出來,。三途與“她”都坐在了練白的身前，練白看著她們,，有些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的實力極速增長,，我們就出現(xiàn)了變化……”

　　“她”回答著練白的疑問,，但是卻又和什么都沒說一樣……

　　練白將視線轉(zhuǎn)到了三途臉上，對方卻是沉默著,，好像是在組織著語言,，半晌之后，才發(fā)出了一道嘆息,。

　　“就是這樣……”

　　“明明是該反常的,，但是我們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練白分不清她們是不是又對自己隱藏了什么，但她們似乎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矛盾早已經(jīng)得到了解決,，作為主人，她們是不應(yīng)該再欺騙自己的,。

　　“你們知道我看到的景象,，和你們的變化，代表著什么嗎,？”練白的表情很嚴肅,，他的語氣中也帶著幾分擔心。

　　所謂枷鎖……他可沒有像更木那樣壓制自己的實力,，那根本是與他無關(guān)的詞匯,。如果只是正常的實力成長，又何必去用那種描述呢,？而現(xiàn)在理解起來,，卻完全可以用另一個意思相近的詞語來解釋……

　　禁制！

　　為何他的靈魂會有禁制……為何他的內(nèi)心世界會有兩種形態(tài)的存在……還有,，他不久前看到的景象到底在預(yù)示著什么,？

　　最后一個疑問，似乎已經(jīng)可以得出答案了,。

　　練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努力讓自己的內(nèi)心平靜下來，然后，練白看向了“她”,，臉上卻是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你，真的只是‘系統(tǒng)’這個存在嗎,？”

　　“她”歪了歪頭,，似乎是對練白的話非常不解。撲閃著的大眼睛仿佛是在說：“不然呢,？”

　　而練白則是再次開口說：“那我換一個問法,。”

　　“你是什么時候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系統(tǒng)’的,，是在你誕生形體之前,，還是說，是在我腦中有了這個想法之后……”

　　“你是根據(jù)自己的判斷,，還是因為我的意志,？”

　　練白的話說完，她們都沉默了起來,，似乎都是在做著思考,。

　　許久之后，“她”才開口回應(yīng),。

　　“我不知道?！闭Z氣卻也包含著無奈,，“她”的確思考了這個問題，然而卻只能給出這樣的回答,。

　　然而練白卻是知曉,，“她”并沒有撒謊?？善褪且驗橹獣粤诉@一點,，練白才覺得更加頭痛。

　　面對自己給出的選擇,，“她”卻給不出任何一個選項,，也就是說……第一個可能已經(jīng)被排除掉了……而剩下的，便可以看作是正確答案,。

　　“她”會以系統(tǒng)的形式出現(xiàn),，并不是因為“她”自身本就是這樣的存在……

　　練白從不愚蠢，面對疑惑的事情他會自己做出思考,。之前看到的景象變化,，如果不是幻覺，那么就一定有它出現(xiàn)的意義。在那個死寂的世界中,，那顆枯樹,，不可能重新煥發(fā)生機，之前她們還在爭斗時,，就已經(jīng)證明過了,，“她”的能力無法影響三途原本的領(lǐng)域。

　　更不必說那是三途力量中心的象征,。

　　還有她們身上的感覺……練白明白那種氣質(zhì)變化,，在什么情況下才會有可能出現(xiàn)。

　　出現(xiàn)那如同“融合”般的變化,。

　　可能,，她們原本就是一體的。

　　練白在第一次做出這個猜測之后,，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然而他卻想不到更好的解釋……如果不是一體，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又怎么會在向一起融合,。

　　從第一次見面時,，三途便是無法行動的狀態(tài)，她的身上布滿了“枷鎖”,，如果這是正常的形態(tài),，又何必會有“吸收生機”就能“解除封印”的設(shè)定……

　　而“她”，若單純只是所謂“系統(tǒng)”,，又何必要因為自己的成長而凝結(jié)成“實體”出現(xiàn)在內(nèi)心世界……

　　短短的一瞬間,，練白在腦中做出了許多許多的猜測，其中很多種可能都令他感到了恐懼,。

　　同一種力量,，被劃分兩塊，一塊受到了壓制,，一塊陷入了沉眠……沉眠者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多年來的強烈欲望,，可能都無法將它喚醒，它隨著自己的意志化作了另一種“存在”,。

　　他的成長,，如同是必然，如同是被人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