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春宵一刻
屋內(nèi)油燈搖曳,李命獨自盤腿坐在蒲團上,暗中調(diào)動真氣內(nèi)力,引導著真氣慢慢向著百匯,,璇璣兩穴匯聚,,最后再通過任督二脈,,完成一個大周天,真氣內(nèi)息沒一次經(jīng)過全身,,內(nèi)力便強上一分,,如此每日如是。
李命如今的真氣內(nèi)力強悍許多,,得益于小無相功獨特的觀察與控制內(nèi)力的方式,,對于真氣的內(nèi)力控制也變得敏感,熟能生巧,,他現(xiàn)在運行一個周天的速度比先前快了數(shù)倍,,修行速度也跟著提升。
隨著真氣增強,,李命不用再斤斤計較內(nèi)力得失,,可以盡情揮霍。
唯一的弱點便是李命輕功不行,,四象步還是不夠,,這門步法只能夠在小范圍間騰挪移動,若是遇上長距離的奔襲遠遠比不上白鳳與盜跖,,甚至就與流沙的血蝙都還有所差距,。
其中白鳳與盜跖的輕功步法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尤其是白鳳甚至僅僅能夠借助一小片羽毛便能夠達到遨游天穹的地步,,輕功已至臻境,,達到了對風勢絕對掌控的地步,而李命遠遠不夠,。
要能夠達到兩人的境界倒也簡單,除非他能夠不要命的催動體內(nèi)的真氣內(nèi)力,,方能跟上二人,,可這種方法絕不可取。
李命細細想著,,只盼著隨著自己等級的提升能夠找到一門適合自己的輕功,。
屋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
“公子是婉兒,。”
扶婉兒打開門緩步進來,,身上只套了件紫色的薄紗,,露出薄紗下曼妙的胴體,她嘴唇抿的極薄,油燈下的面龐更顯艷麗,。
“婉兒姑娘,,這是?”
“婉兒來伺候公子,?!?p> 扶婉兒是春風館頭牌,平時也就是獻唱陪酒,,到現(xiàn)在還是處子之身,,想著方才嬤嬤的叮囑以及從小到大學的那些手段,只覺臉頰發(fā)燙,,更紅了些,。
李命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即使是柳下惠看見現(xiàn)在的場景,,心恐怕也早亂了,。
“我替公子寬衣?!?p> 扶婉兒伸出纖纖細手,,小聲呢喃。
青鸞紅帳內(nèi),,李命一把將扶婉兒抱住,,懷中美人發(fā)出咿呀的嬌哼聲,身子無力倒在床上,,李命看也不看揮手激出幾道內(nèi)勁射向燈燭,,油燈瞬滅,屋內(nèi)瞬間暗淡下來,。
......
......
“成了,!”
看著暗淡的屋子,吳全節(jié)激動的揮動一下自己的手,。
嬤嬤也湊了過來好奇道:“那位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六爺你花費這么大心思?!?p> “什么人,,他不是什么人,那是我祖宗,?!?p> 吳全節(jié)臉上堆著肉,心中舒暢,,只要知道李命喜好便好,,他想到什么轉(zhuǎn)過身,,看著嬤嬤嚴肅道:“從此之后,扶婉兒再不接客,?!?p> 嬤嬤訝異住了,春風館的這牌子全靠扶婉兒撐著,,其中一大半客人都是奔著扶婉兒來,,而且這些年來,館里可在扶婉兒身上下了不少本錢,。
嬤嬤扳著手指頭,,一樣一樣數(shù)著,盤算著,,每數(shù)一樣都像是在割她身上的肉,。
吳全節(jié)拉著臉倒是不高興了,“你這個婆子懂什么,,可千萬不要再提扶婉兒是什么花魁,,歌姬?!?p> “不是歌姬那是什么,?”
吳全節(jié)見自己手下的婆子還不醒事,“那是我祖奶奶,?!?p> ......
......
春光短暫,一夜很快過去,,以往春風館的姑娘們這時候全都鶯鶯燕燕的從小樓里出來,,整個春風館熱鬧無比,丫鬟與小廝都起身伺候著,。
今天早晨春風館卻一片死寂,,生怕打擾到貴人美夢,春風館的姑娘們還在樓子里不曾出來,。
陽光透過簾子落在李命臉上,,李命微微睜開眼,盤算著時辰應該不算早了,,以往這個時候他必然已經(jīng)在練功,可是春光難耐,。
一條玉臂搭在李命身上,,李命順著視線看去,落在扶婉兒光滑的白頸上,,想著昨夜的荒唐李命一笑,,輕輕掀開被子起身,。
扶婉兒似乎是被吵醒了,柳眉微皺,,隨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掩著胸,半坐而起,,“由我來服侍公子,。”
“不用了,,你且好生睡著,。”
李命疼惜的看了扶婉兒一眼,,刮了一下她臉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吳全節(jié)早在外面候著,,見李命出來急忙迎上前。
“不要打攪婉兒,?!?p> 吳全節(jié)心領神會,讓手下丫鬟準備好吃食,,自己恭敬站在一旁,。
“公子打聽的那精絕國的女人有消息了?!?p> “說,?”
“早些時候手下人傳來消息,那精絕國女人曾經(jīng)在月氏貴族奎剛住處停留,,似乎并沒有多加掩飾,。”
“奎剛,?”
春風館這樣的娼館本來便是消息流通的地方,,再加上吳全節(jié)有意囑咐,讓館里的歌姬多加留意玉璧城的各種消息,。
這些江湖人士平日里嘴巴閉的再嚴,,到了床上就沒個把門的,甚至將某些事情當成了自己在女人面前炫耀的資本,。
“奎剛聽說是大月氏族某個實力極強的貴族,,是月氏國主仰仗的權臣,那精絕國女人就跟在奎剛身邊,,奎剛對那精絕國女人可是頗為迷戀,,而且言聽計從,。”
李命喝著碗里的粥,,心思卻飄向外面,,精絕國的那個女人顯然是用毒高手,精通各種毒物,,能悄無聲息下將龐澤殺死并且利用龐澤的尸體布下陷阱,,已經(jīng)不能用心狠手辣來形容了。
那個奎剛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跟在這樣一個女人面前,。
“按照您的吩咐咱們的人一直在暗中跟著,聽說他們似乎要去玉璧城的競技場,?!?p> “正好,帶齊人手,,我也想去看看,。”
......
......
玉璧城的競技場乃是一片極為寬闊的地方,,四周種著白楊,,白楊下依次搭著不少帳篷,能夠住在這些帳篷的都是玉璧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視野最好的位置屬于玉璧城的三大勢力,,分別屬于秦國,月氏以及匈奴,。
其余的帳篷落在下面,,層層疊疊依次向下,再后面的白楊林下,,則聚集著玉璧城的眾多刀手劍客,,乃至各國的流浪叛逆。
中間是一座血紅的高臺,,長寬各十丈,,此時兩名風格打扮各異的武士已經(jīng)在臺上搏斗,下方傳來轟然叫好的聲音,。
高個武士手中使的是一柄長劍,,個子稍矮的則是提著一柄常見的單刀,兩人在臺子上交手十余招,,未見勝負,。
“阿顏你覺得這兩人誰會勝?”
奎剛有些心虛,,這還是他第一次稱呼阿娜顏為阿顏,。
阿娜顏似乎無所察覺,專心地盯著臺上搏殺的兩人,,她卻不知道有更多人將視線投向了她,。
即便是殺了龐澤,阿娜顏也沒有什么需要躲著的,,尤其是奎剛從月氏來了玉璧城后,。
她全身穿著火紅的衣裙,臉上蒙著紅紗,,衣裙角處露出白嫩的皮膚引得旁人不斷吞咽,。
“我可看不出來,男人間就知道這樣打打殺殺的,,粗魯,。”
阿娜顏伸出纖細的手臂,,一只紅黑相間的蝎子在她手中出現(xiàn),,順著手臂爬行,那只蝎子一看就是劇毒之物,。
奎剛神情緊張,,直到阿娜顏將蝎子收了,他神情才微微放松,。
他不知道阿娜顏色好端端的一個美人,,成為他的女人不好嗎,盡享人間富貴,,卻偏偏要玩些什么毒蝎,。
“他們打的是粗魯了些,手上的功夫倒是不弱,,若是有時間我讓你看看我手下武士的厲害,。”
阿娜顏眼睛亮了些,,“現(xiàn)在不就有時間,,就讓我看看你手下的武士是不是徒有其表?!?p> 臺子上交手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矮個男子躲過刺向自己面門的一劍,反手擊出,,一劍劃破男子的脖頸,。
用劍男子長劍垂落,脖子處汩汩冒著鮮血,,無力倒地,。
“好,!”
奎剛拍手叫好,隨身揮灑出了大把的銀錢,,將那名矮個的用刀男子招至自己麾下,。
這招致了旁邊帳篷的不滿,從今早開始,,所有在臺上勝出的人全部被奎剛招致麾下,,短時間內(nèi)他旁邊便聚集了二十余人,都是些得勝的好手,。
可惜除了匈奴郎氏部族首領外沒有人敢于發(fā)聲,。
兩方的帳篷挨得極近,相互間話語能夠清晰聽到,。
匈奴棚子下傳來了不滿的牢騷,,匈奴郎氏部落的首領乃是一名壯漢,腦袋后綁著一溜小辮,,泛黃的臉上明顯不滿,。
郎氏乃是匈奴中較大的一個部族,其下牛羊戰(zhàn)馬成群,,更有超過三千余名擅長騎射的匈奴人,。
奎剛的身份地位與郎氏相差不多,可不會因為郎氏部族首領在這便忌憚些什么,,玉璧城的規(guī)矩,,誰手上的錢多,那么勇士便歸于誰麾下,。
奎剛所在的棚子下擠滿了人,,早在數(shù)天前,除卻本族自己所帶來的西域武士外,,憑借揮灑出的大把銀錢,,他方來到玉璧城手下便召集了許多江湖人士,其中不乏能人異士,。
李命帶著二十余人趕到時,,恰好看到了奎剛同匈奴郎氏不合的一幕。
兩方的目光齊齊撤回,,看向一行秦人,。
李命身后跟著梁驚,胡喜,,兩人,,吳全節(jié)陪侍在左右,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安西鎮(zhèn)軍的二十余名精銳。
場間突然安靜下來,,李命沒有理會,,徑直帶著人穿過白楊林,坐在最中間的棚子上,。
臺子上劍客的尸體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只留下一灘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