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個骨瘦如柴的新人來到了眾人面前,。
十三四歲左右,,一個男孩,兩個女孩,。
這是秦濤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第一次見到的正常人。
沒錯,,就是正常人,,雖然渾身臟兮兮的,但身上沒有任何病變的痕跡,,這讓秦濤非常激動,,這說明什么?說明這個世界是有正常人的,。
他能找到屬于自己的組織,。
秦濤雙目灼灼的看著這三個剛被買來的新人,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熾熱的眼神,,將這三個人嚇得不輕,。
完成交易后,眾人身后的包裹極大的縮水,,只剩下一些不算太重的藥材和換來的雜物,。
分配到秦濤手上的,是幾匹布料,,相對之前的材料來說,,不知道輕松了多少。
眾人收拾一番,,隨便找個方向,,很快就離開了上河部族范圍,轉向往熔火洞走去,。
按照距離和腳程測算,,大概需要七天時間能回到熔火洞。
秦濤和毛春和往常一樣,,跟在隊伍后面,,但現(xiàn)在他們兩個已經不是隊伍最末尾了,他們兩人身后,,還跟著三個單薄的少年,。
這三個人顯得十分麻木,仿佛對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眼中缺少了少年人應有的光澤,。
一路上秦濤都有注意這三個人,一開始見三人一副膽怯的模樣,,并沒有貿然上前搭話,。
直到天黑下來,搭建好營地,,并升起篝火后,,秦濤才坐到三個少年身旁,好奇的問:“我叫秦濤,,你們叫什么,?”
三人先是一愣,,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見秦濤沒什么別的動作后,,其中一個女孩才道:“我叫彩花,。”
秦濤忍不住道:“彩花,,真是個充滿活力的名字,。”
然后轉頭看向其他兩人,。
其他兩人膽子變得大了許多,,那個少年立刻道:“我叫齊天一?!?p> 最后一個少女道:“我叫碧玲,。”
秦濤呵呵笑起來,,這就是和正常人溝通的感覺啊,。
互相介紹之后,氣氛似乎變得沒那么緊張了,。
當然,,三人的警惕心似乎并沒有減少,或許只是懾于秦濤‘前輩’身份,,而不得不做出回應。
不過秦濤就當看不見了,,正好利用這層身份多套一些信息,。
他好奇的問:“據說你們在上河部的身份是奴隸,可以說一說你們?yōu)楹纬蔀榕`嗎,?”
彩花道:“我母親是奴隸,,所以我是奴隸?!?p> 碧玲也道:“我母親也是奴隸,。”
秦濤問:“那你們父親呢,?”
兩人搖頭:“我們沒有父親,。”
而少年齊天一的回答不一樣,,他道:“我的部族被上河部毀掉了,,所有勇士都被殺掉,像我們這些還沒有修行的人,,被抓來當奴隸干活,,從此再也沒有資格修行獲得力量,。”
說完后,,齊天一小心翼翼的問:“你們帶我們去哪兒,?我能跟你們一樣修行嗎?”
火焰跳動中,,秦濤看到了他眼中對修行的渴望,。
不僅是齊天一,說到修行后,,其他兩個少女的眼睛也亮了起來,,滿臉期待的模樣。
秦濤頓時無語,。
之前還覺得這兩人是正常人,,沒想到內心深處也渴望著力量,用折磨自己的方式獲得的力量,。
秦濤搖頭道:“你們能不能修行,,我不知道?!?p> 三人失望,,眼中的光芒肉眼可見暗淡下去。
……
次日早起完成精神修行后,,秦濤背上貨物,,跟在隊伍后面繼續(xù)出發(fā)。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側前方,,有一個由二十余騎組曾的隊伍,正朝他們的方向奔來,。
隊伍所有人都騎著高大的馬獸,。有些人裸露上身,露出青紅花紋,,有些人則皮膚龜裂如干枯大地,,有些則佝僂著軀體。
一眼便能辨認出他們都是上河部的族人,。
當先飛馳著的是一個皮膚龜裂的黃衣少年,,看他肆意策馬狂奔呼喝眾人跟隨的模樣,顯然是隊伍的領頭,。
很快,,身后一騎猛地夾緊馬腹,一下串到黃衣少年身側,凝重道:“長運三少,,前面這片區(qū)域分布有許多二階葬花蟲,,不可奔馳太快,以免被葬花蟲襲擊,?!?p> 被稱為長運三少的黃衣少年哈哈一笑道:“我還怕它?這一路我不知道已經親手砍了多少根蟲須,,是它該怕我,。而且再過不久就能回到部落,這附近哪兒有什么真正的危險,?早就被我阿爹他們清理干凈了,,庸伯你可放心好了?!?p> 佝僂著軀體的中年男子庸伯并不接話,,只是道:“長運三少,若是你不放緩速度,,那么我將伸手控制你的馬獸,。”
長運三少臉頓時黑下來,,擺手道:“好吧好吧,,聽你的?!?p> 庸伯暗松口氣,,剛剛放松一些,沒想到長運三少竟然猛地一拍馬屁,,速度猛增,,朝前飛馳而去。
這時才傳來長運三少的大笑聲:“哈哈,,來追我吧庸伯,追上我我就聽你的,?!?p> 庸伯暗道麻煩,立刻拍馬追去,。
身后的隊伍也紛紛加速,。
荒野上遠遠回蕩著長運三少很開心很暢快的笑聲。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唰,!”
在長運三少策馬踩過一片草地后,突然從地下伸出八條粗壯的觸手,,瞬間就將長運三少胯下的馬獸牢牢鎖住,。
是葬花蟲,。
比秦濤等人見到的還要粗壯數倍。
高速奔馳的馬獸帶著巨大的動量,,生生把葬花蟲拉扯出來很遠,。
但是葬花蟲埋在地下的部分極長,被拉出來的只是很少的一段,,經過緩沖后,,竟然止住了馬獸奔跑的勢頭,硬生生將馬獸拉扯回來,,在馬獸瘋狂嘶吼掙扎中,,拉入了地下,消失不見,。
至于長運三少,,已然不受控制的拋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遠,,僥幸逃過葬花蟲的吞噬,。
跟在身后的庸伯等人大驚,紛紛拉馬減速,,停了下來,。
庸伯還不等馬獸聽聞,便翻身下馬將長運三少扶起:“長運三少,,你沒事吧,!”
長運三少面色難看的將庸伯一把甩開,怒道:“我馬獸被吞了,,都是你害的,,若非你激怒我,我怎么會突然加速,,我的馬獸又怎么會被該死的葬花蟲攻擊,?”
他指著庸伯的馬匹道:“你的馬獸現(xiàn)在是我的了,你跟其他人共乘吧,,否則以后就不用跟著我了,,我讓我阿爹換個人來保護我?!?p> 庸伯:“……”
無言以對,。
他面現(xiàn)猶豫之色,然后道:“馬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接下來不能奔跑太快,以免再次遇上葬花蟲。
你需知道,,若是方才八根觸手中的任何一根扣住了你的身體,,那么你現(xiàn)在可能已經跟那匹馬獸一樣被拉入地下了?!?p> 長運三少也是心有余悸的看著后方,,冷哼道:“當然,若是你沒有激我,,我必然不會跑太快,。”
庸伯嘆口氣,,登上了另一批馬,。
一行人再次策馬向前,不過速度慢了下來,,變成了小跑,。
庸伯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果然,,能教會一個人的,,不是說教,而是失敗,。
他們奔馳沒多久,,迎面遇上了一支十二人的小隊。
這十二人大多都背負了一只大包裹,,徒步行走,,如同荒野上探索流浪的小隊。
長運三少看清楚前面的隊伍后,,眼睛亮了起來,,當先停下。
他轉頭看向庸伯道:“庸伯,,這只小隊看起來很弱的樣子,,又攜帶了這么多好東西,我們把他們劫回去吧,,阿爹一定會夸贊我們的,。”
庸伯:“……”
伺候這個孫子,,他表示自己太難了。
長運三少的臉再次黑下來,,冷冷道:“怎么,,一直都要求我聽你的,我說的你卻不聽,那么到底誰才是我阿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