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托古亞吐出蟾蛻,,在半死不活的七章子面前晃,,像是拿著棒棒糖,引誘幼女的怪蜀黍,。
唐果在一旁搖搖頭,,沒臉見。
在七章子瘋狂點(diǎn)頭和期盼的眼神下,,撒托古亞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先將他的道袍扒下,然后拿起半塊蟾蛻制成的裙子,,給七章子套上,。
皮膚皸裂,肌肉溶解的七章子,,血液滲出衣服外,,沾染上蟾蛻。
被鮮血浸染的蟾蛻,,仿佛活了過來,,開始蠕動著,分解掉七章子身上余下的內(nèi)襯,,粘連上他破裂的皮膚。
最先受損的是細(xì)胞,,基因遭受污染,,詭異復(fù)雜神秘的符號,在融合蟾蛻的皮膚上顯露出來,。
蟾蛻開始有意識的增長,,它不滿足于身體的軀干部分,,往四肢,人頭蔓延,。
漸漸的,,在七章子嘶啞無聲的吶喊、四肢脫臼的扭曲掙扎中,,融合完成了,。
撒托古亞松口氣,感覺身上的重?fù)?dān)又輕了幾分,。
而此刻,,七章子的意識來到一片混沌之地,邪異的綠色火焰,,照亮前方的路,。
那是一條滿是黏菌、腐爛尸體的路,。
通向一座黃綠色的古代宮殿,。
他像是受到了召喚,一步步向前,。
耳邊那縹緲而厚重的聲音,,如同父親的呼喚,喊他回家,。
很快,,七章子來到宮殿前。
直至此刻,,他才目睹宮殿的全貌,。
那是一座布滿腐爛脂肪的,流淌著血肉氧化后所形成綠液的宮殿,。
黃花花的不明脂肪,,像是果凍般,成為細(xì)菌,、蛆蟲的溫床,。墨綠色的、散發(fā)著詭異惡臭的粘稠液體,,是這座宮殿的流動的血脈,,它那如肛口一樣緊閉的肉門,緩緩釋放開,,接納朝圣者,。
七章子踩著黏膩的長滿血菌肉板,緩緩步入其中。
在宮殿內(nèi),,無數(shù)蛤蟆正在嬉笑打鬧,,它們大小不一,卻都長著布滿疣囊的表皮,,有些個疣子都已破裂,,流出黃色腥臭的膿液,卻渾然不覺,。
見到朝圣者,,它們都非常高興,喧鬧著朝他跳來,,無數(shù)癩蛤蟆將它包圍,,抬起來到宮殿深處。
在這里,,七章子第一次直面?zhèn)ゴ蟆?p> 那是如此……如此的偉大,。
祂就是唯一,祂就是真理……
祂就是全部,!
那是不可名狀的偉大身影,,七章子雙眼留下血水,腦海內(nèi)只剩下一只慵懶優(yōu)雅的,、癱靠在王座上無窮大的蟾蜍,。
祂被尊稱為“蟾之神”。
祂是如此的疼愛他的子嗣和信徒,,祂是世間唯一的父,,也是我的神父。
七章子在神面前跪下,,手上,、腳上、軀干,、頭顱,,開始長出布滿疣皰的蟾皮,破碎的臟器逐漸腐爛,,轉(zhuǎn)而代之的是頑強(qiáng)不滅的病毒,、瘟疫,維持他信仰的永恒,。
從現(xiàn)在起,,他將是疼愛他的父親,行走于人間的布道者,。
他要將仁慈的福音,,傳播大地,。
創(chuàng)造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
最后,,在父的恩允下,他離開大殿,,開啟苦修之行,。
……
……
……
趁著蟾蛻融合的空擋,撒托古亞熟練的將道袍裁剪二一,,做成一件符合他身體大小的小袍子,。
穿上道袍,撿起地上那堆鈴鐺,,掛在脖子上,,搖起頭來倒是有模有樣。
“哈哈,,你看俺現(xiàn)在,,是不是有幾分世外高人的風(fēng)姿!”
唐果盯著地上一直在抽搐的七章子,,沒理會撒托古亞的惡趣味,,略有擔(dān)憂的問道:“你確定這樣做沒事?”
撒托古亞捋了捋胸口的道袍:
“放心吧,就是魂飛魄散,,都能給你拉回來,,不過就是丑了點(diǎn)?!?p> 唐果搖搖頭:“這樣會把它們引來的,,你想清楚應(yīng)對方法了嗎?如果大規(guī)模污染了人類社會,天人會出手的,!”
撒托古亞滿不在乎道:
“人類,,人類有屁用。
這里的一切終將走向毀滅,,
早點(diǎn)讓黑蛇成神,,帶著我們跑路,才是現(xiàn)在的正事,。
俺不過是順手在這場戲劇的舞臺上,,加點(diǎn)料罷了?!?p> 撒托古亞揮舞著雙手,,左右橫跳,晃動的眼珠里流露著瘋狂,,仿佛看到那未來走向終焉,。
這時,地上抽搐的七章子,更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蟾人,,停止了掙扎,睜開雙眼蘇醒過來,。
此刻,,它的外表完全被蟾蛻包裹,滿是隆起的疣皰,,整體呈現(xiàn)出灰黃色,。
只見它站起身,朝著撒托古亞一拜,。
“感謝您為我接引偉大的父,,您永遠(yuǎn)是我苦修之行的引路人?!?p> 撒托古亞點(diǎn)點(diǎn)頭,,晃了晃鈴鐺:“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座之下的大弟子,,七章子這名字不好聽,,以后,就叫你……”
“就叫你……”
“蟾行者,!”
被賜名后,蟾行者仿佛開悟了般,,后背上的疣囊高漲,,噴出一片綠霧。
“謝師尊賜名,,徒兒蟾行者,,叩見使者師尊,不知師尊名諱,?”
聽到使者二字,,撒托古亞像是吃了屎般,歪著臉,,揮揮手,,將綠色毒霧吹散,走上前拿起七章子遺落的道帽,,戴在自己頭上,,不偏不倚大小正合適。
“以后,,就稱俺為……金蟾子,?!?p> 蟾行者接著問道:“金蟾師尊,敢問何時傳播父的光輝,!”
撒托古亞急忙揮手:“這不急,,現(xiàn)在需要的是修行,而非傳道,,等我們有實(shí)力,,再考慮也不遲?!?p> “你還記得這里有個地方,叫啥來著,,眉山?不對,,是梅山!它在哪兒,,梅山在哪?帶為師前去,!”
七章子雖然被蟾之神感化,但過去的記憶都還在,,蟾行者隨即驚詫道:
“梅山?”
“此地就是梅山,!”
這下反倒是撒托古亞和一旁看戲的唐果懵逼了,如果這里就是梅山,,為何感應(yīng)不到蛇族氣息?
難道是黑蛇說錯了?還是感應(yīng)錯了?
唐果走上前:“是梅子的梅,,不是峨眉的眉,這里就是梅山?”
蟾行者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此處就是巴陵之地的梅山,,很久以前梅山派,,便以此山開派立宗,不過他們大多收本地民族為徒,,開枝散葉,,徒孫遍地。
“但后來,,在一次宗族祭祀中,,神秘的消失了?!?p> “全族整宗,,上上下下近萬人,一夜之間,,消失一空,。”
“這是道觀上記載的史書資料,,此地后來也被稱為梅山,,以此警示后人,,切勿胡亂祭祀神明?!?p> 撒托古亞和唐果面面相覷,,一股陰寒沖上心頭。
正是此時,,這荒郊野嶺的群山間,,
響起一聲聲嗩吶啼鳴,緊接著便是銅鑼腰鼓的合奏,。
咚咚鏘鏘,,咚咚鏘,咚鏘鏘,,咚咚咚,,叮咚鏘鏘鏘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