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顏平看著天花板,,睜著眼睛,,發(fā)呆,。
看來今天也不能答應方正要早早睡覺了,果然他還是很在意妹妹現(xiàn)在的精神狀況,,她看起來總好像是有什么精神上的問題,。
這種問題和他接觸臟靈教以后那種時而高興,、時而憂傷的狀況,很像,、很像,。
妹妹一定和臟靈教有接觸,有時候妹妹會在閑暇的日子逛街,,這段時間妹妹會不會有可能和臟靈教的人接觸,?答案或許是肯定。
回家已經兩天了,,臟靈教又是否知道他回家的消息,,如果知道了,他們會怎么想,?又會怎么做,?之前他不敢細想,現(xiàn)在想來竟有些毛骨悚然,。
他是否應該主動一點,,而不是裝作好像從沒有發(fā)生過“那些”不同尋常的事情,按兵不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
最最重要的問題是:他是否有能力保護妹妹和他自己,。
顏平開始起身,和昨天晚上一樣,,跳到妹妹房間的陽臺上,,偷窺妹妹——這好像不是一個哥哥應該做的事……
一開始妹妹不說話,可是過不了一會兒,,妹妹又好像在和誰說話,。
“我們還是分開吧,我哥哥已經回來了,。”
“沒有,,你當然也是我的哥哥,,但是你不是真實的,知道嗎,?”
“我當然愛你,,像愛哥哥一樣愛你,但是這根本不是一碼事啊,?!?p> “為什么不是一碼事?”
“因為……因為,,你不是真實的,,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什么?你說你是真實的,?不要騙我了,。”
“你……好吧,,我承認你是替代品,。”
顏平豎著耳朵聽著,,沒有另外一個對話的聲音,,只有妹妹獨自一人在自言自語,顏平有幾次想直接掀開窗簾,,走進妹妹的房間問她:你在干什么,?
但是最后都沒有付諸行動,如果這樣做,,或許會傷害到妹妹,。
“你很傷心嗎?抱歉,?!?p> “我不允許你傷害我哥哥?!?p> “你真的不打算傷害他嗎,?”
“你發(fā)誓!”
顏平已經從陽臺上跳下來,,回到一樓口中喃喃道:“要傷害我嗎,?會是誰呢?”
他猜想或許是某種幽靈,,看不見摸不著,,這的確有些棘手,對于這種不可名狀的東西,,他懷有深深的恐懼,。
但是只能見一個殺一個了,如果這股禁忌的力量能讓他破局的話……
……
再一次進入夢境,,在抽象而又具體的夢境世界游蕩了有一會兒以后,,終于進入夢境之后的世界。
與方正見面后,,方正的第一句話是:“今天你又沒有好好睡覺,。”
顏平:“……”
清晨,,顏平睜開眼,,晨曦照進他的眼睛,,今天的霧氣有些濃重,從窗外望去十米之外就再也看不清更遠的街道,。
看時間,,已經七點半,昨晚已經熬夜到凌晨兩點,,但是起得這么早卻毫無睡意,。
“今天,會是來傷害我的日子嗎,?”顏平接著喃喃自語,,又或者,他已經在被“傷害”之中了,。
通過之前自己離開家和妹妹這兩種反常的舉動,,都很清晰地證明一點,這個藏在暗地里的“東西”,,有一種可以迷惑別人,,或者制造某種幻覺的能力。
穿好衣服以后來到會客室,,坐在長椅上,。
門外傳來敲門聲,應該不是安娜小姐,,因為安娜小姐在凌晨四點左右就回到房間,,他躺在自己的房間里聽得清清楚楚,安娜小姐高跟鞋獨特的聲音和頻率他都印象深刻,。
那會是誰呢,?
敲門聲更加急促,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人嗎,?”
聲音略顯焦急。
“吱呀……”
門被打開了,,眼前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胡子剃得很干凈,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更年輕一點,,身著簡單的襯衫,眼神給顏平一種摸不透,、意味深長的感覺,。
“是陳警官啊,來我這個小小的偵探社有何貴干啊,?!?p> 來人正是井田市警察局的警官陳以言,,在警察局里面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曾經有一次殘忍的分尸案顏平有幸和他一同合作,,他當時是專案組的組長,。
在顏平的印象里,陳以言是一個聰明,,邏輯思維縝密,,有著超強刑偵能力的警官。
反正就探案方面,,要比他厲害得多,。
“沒什么,只是最近查案,,剛好到這個片區(qū)進行例行檢查罷了,。”
顏平有些不信這個“剛好”,。
陳警官進房間以后,,坐在沙發(fā)上,開始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些紙質文件,,還有一個小本子,,一支筆。
“哦,,陳警官,,我去泡茶?!鳖伷讲畔氲?。
“不用,我就問一些問題,,問完就走,,你知道的,警察的工作有時候很忙,?!?p> 顏平坐在長椅上,問道:“那陳警官要問什么問題嗎,?”
陳警官還在低頭看著文件,,下一刻卻突然抬頭,眼中帶有警察那種獨特,、審視的眼神,。
“聽說最近你失蹤了?去哪里了?”陳警官問道,。
“出去走走散散心,,你知道朱瑩瑩的事吧,我覺得她絕不是自殺,,但是沒辦法,,我一個人找不到證據(jù),有些絕望,?!?p> “走走散心嗎?”陳警官在自己的小本子寫著某些東西,,顏平猜想大概是現(xiàn)在的談話內容吧,。
陳警官接著說道:“我知道朱瑩瑩這個案件,也知道你無數(shù)次到警局要求重新審理這個案件,,我后來重新看過這個案件的相關證據(jù),,很正常的自殺案件,無論從上吊的后死者脖頸處的勒痕的受力情況,,以及現(xiàn)場其他證物都指向死者是自殺,,警方是講求證據(jù)的,不能無端想象,?!?p> 顏平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陳警官似乎問了一個題外話:“你新安裝了機械臂,?那玩意可是貴得很,花了多少錢,?”
“沒花錢,,一個朋友的幫忙,對他而言只是一個舊的型號罷了,?!?p> “這樣?行吧,?!标惥偎坪醪幌脒^多追究,隨后遞出一張照片,,“見過翠綠色的眼瞳嗎,?”
顏平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照片上是半張臉,,臉的中央是一只眼睛,,但因為這個時代沒有彩色照片,所以不知道眼睛的顏色,,這張臉較為粗糙,毛發(fā)濃密,,是個男人,。
“沒見過……有什么問題嗎?”
“有個殺人犯,,喜歡挖人眼球,,然后把眼球放在下一個被害人的房間里,所以就來問問,?!?p> 顏平驚慌地站起身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聽話里的意思不是說明殺人犯就在這片區(qū)域附近,。
陳以言一直以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顏平,“不要緊張,,犯人早已經抓到了,。”
“那你還來這里問什么,?”
陳以言把筆記本合上,,說道:“因為犯人的眼睛也被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