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梁瑾瑜的詢問,,刑衛(wèi)安重重地哼了一聲:“多說無益,,我們義軍敗在了自己的手上,,還有什么可說的,!”
“直到這個局面,,刑大人還不打算投降嗎,?”梁瑾瑜語氣平靜地發(fā)問道,。
“只要陛下一天不改變封鎖邊境的決定,,我就是身死也絕對不會妥協(xié),!”刑衛(wèi)安面無懼色、語氣堅定地說道,。
“真的連死也不怕嗎……”看著刑衛(wèi)安臉上堅定的神色,,梁瑾瑜在一番低聲自言自語后陷入了沉思。
在短暫的沉默之中,,刑衛(wèi)安身邊的張鄴忽然向梁瑾瑜開口道:“陛下,,我云陽帝國只是龍州之上的一個小國,論軍事實力的話在周邊的幾個國家面前根本毫無勝算,。正因為如此,,七百年前的萬龍詔對于我們云陽帝國來說就等同于救命稻草,是國民和平的唯一保證,,也是我們?nèi)f萬不可違背的國際盟約,。
“而現(xiàn)在我們云陽帝國卻因為陛下的旨意而違背了萬龍詔的條約封鎖國境,這無疑是給了那些對我們云陽帝國懷著虎狼之心的國家一個發(fā)動戰(zhàn)爭的機會,,此時青霜帝國內(nèi)部已經(jīng)有了軍隊調(diào)動的跡象,,而且集結(jié)的地點正是臨近云陽帝國的位置!如果陛下到現(xiàn)在還固執(zhí)己見的話,,那就是打算將云陽全境數(shù)十萬民眾的性命放在大火上炙烤,。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到時候等待著云陽帝國的只會是國破家亡,,請陛下三思?。 ?p> 張鄴說到后面時情緒已經(jīng)越來越激動,,他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皇宮大殿之中,,震得人耳邊嗡嗡作響!
刑衛(wèi)安臉上帶著幾分驚訝地看著張鄴,,他沒有想到平時和和氣氣,、處事有些軟弱的張鄴會突然如此激動地直面梁瑾瑜。而在聽完了張鄴說的話后,,在場除了嚴文浩與刑衛(wèi)安之外的其他人臉上都露出了掩藏不住的震驚之色,。
眼見梁瑾瑜臉上表情的變化,嚴文浩連忙向他行禮道:“陛下,所謂青霜帝國調(diào)動士兵的情報只不過是那個被陛下通緝的鐘晨的一面之詞,,考慮到此人擅闖國境的行為,,這個情報實在難以令人信服,臣以為陛下還是不要被張鄴的話給蠱惑了為好,!”
“嚴文浩,,你這個人說的話還存有絲毫的良心嗎!”刑衛(wèi)安瞪向嚴文浩咆哮道,。
“在下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那天在村子里鐘晨說的話我們?nèi)齻€都聽到了,而當時最不愿意相信他的不正是你嗎,!”嚴文浩眼神陰冷地看了刑衛(wèi)安一眼道,。
“我那時不相信他是為了考慮到義軍的……”
“夠了!”梁瑾瑜忽然開口打斷刑衛(wèi)安的話,,“既然你們兩人不愿意認罪投降,,那么就與其他叛軍成員一起待在皇宮大牢之中,等什么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朕吧,!”
聽了梁瑾瑜的話,,刑衛(wèi)安的臉上露出了暴怒的神色。
“昏君,,你當真不在乎數(shù)十萬人民的死活嗎,,國家的興亡還不如你的皇權(quán)重要嗎!先皇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為你今日的所作所為而感到羞恥,!”
“孫將軍,派人把他們帶下去,,盡快安排捉拿云陽城內(nèi)叛軍的事情,!”梁瑾瑜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幾分向?qū)O峰下令道。
“臣領(lǐng)命,!”
待孫峰與六名侍衛(wèi)帶著刑衛(wèi)安,、張鄴和嚴文浩離開之后,梁瑾瑜又揮手令周圍的宦官內(nèi)侍離開,,只留自己一人在皇宮大殿之中,。
孤身一人坐在王座之上,梁瑾瑜望著大殿門外的景象出神,,他的思緒回到了八年前的那個夜晚,,躺在床榻上年邁的老人緊緊地攥住自己的手,用盡了最后一絲體力說出了一句話后永遠地停止了呼吸,。
“記住,,無民則無君……”
想到這里,,梁瑾瑜的眼中忽然閃爍出了明亮的神采,嘴中呢喃道:“不能再等了……”
幾個時辰之后,,云陽城皇宮的大牢中已經(jīng)擠滿了包括刑衛(wèi)安和張鄴在內(nèi)的義軍成員。
看著一臉苦澀的刑衛(wèi)安和張鄴,,洪錦有些泄氣地低聲問道:“大人,,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刑衛(wèi)安嘆了一口氣:“棋入死局,,無力回天了……”
張鄴對一眾義軍成員開口道:“依我看,,在場除開我和刑大人的諸位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只要大家向陛下表明自己的歸降之意,,想必可以得到陛下的寬恕的,!”
“什么話!”洪錦一拍大腿,,“我們這些軍人當初與兩位大人共同起事,,失敗了也只能說是天意,哪有現(xiàn)在才選擇棄兩位大人于不顧的道理,。如果我們這么做了,,那么我們和那個可恥的叛徒又有何分別!”
洪錦的話引得在場的義軍士兵們一致附和,,所有人都表示愿意與刑衛(wèi)安和張鄴一同領(lǐng)罪,,來換得義軍百姓們在梁瑾瑜那里得到寬恕的機會!
看著群情激奮的義軍士兵們,,刑衛(wèi)安卻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你們也應該與其他義軍成員一起活下來才是,這樣以后才有機會保護云陽啊……”
刑衛(wèi)安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忽然傳入了眾人的耳中:“不愧是有閱歷的人,,還是兩位大人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
眾人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一個年輕的男子正立身于皇宮大牢的入口,,身后跟隨著幾名身穿盔甲的士兵。男子一身精美華麗的紫色綢服,,看上去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白皙而英俊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看著身處鐵牢之中的一眾義軍成員。
“宋公子大駕光臨來看望我們這些帶罪之人,,實在是讓我們受寵若驚?。 毙绦l(wèi)安在認清了那名年輕的男子的身份之后,,語氣中滿是嘲諷地向他大聲開口道,。
“那當然,,我聽說那些青蒼山中的喪家之犬今天會被押至云陽城,可是早就做好了來探望兩位大人的準備,!”年輕男子冷笑一聲來到刑衛(wèi)安面前說道,。
這名年輕的男子就是云陽帝國宰相宋云忠的兒子宋政遠,同時也是一個實力在觀虛二段的御氣師,。得益于父親宋云忠的權(quán)力,,宋政遠平日里在云陽城中飛揚跋扈,雖然還沒有一個具體的官職,,但已經(jīng)可以讓云陽帝國中絕大部分的官員對其畏懼三分了,!
“混賬,你說誰是喪家之犬,!”洪錦聽了宋政遠的話后怒吼道,。
“看看你眼下的處境,你覺得我是在說誰,?”宋政遠冷笑一聲反唇相譏,。
“你……”洪錦在暴怒之下瞪著宋政遠,卻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反擊!
“行了行了,,你這大老粗還是閉嘴吧,,我對你們這些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宋政遠不耐煩地朝洪錦揮揮手,隨后把目光集中到了洪錦身邊的林虹身上,。
“我還是想多聽聽這位小美人的聲音,!”
林虹冷冷地看了宋政遠一眼,沒有理會他,。
林虹的冷眼反而令宋政遠興趣大增,,忍不住開始上下打量起她來。
雖然在一番長途跋涉之后顯得有些狼狽,,但是林虹姣好的臉蛋還是令宋政遠眼前一亮,,在他看來,林虹就像是一朵柔弱而又近在咫尺的小花,,令宋政遠打從心底有一種上前采摘的沖動,!
“想不到在叛軍的一堆臭男人中居然還有你這樣的驚喜,看來這次我是來對了,。怎么樣,,要不要離開這個又臟又臭的監(jiān)獄,找個舒適的地方好好洗個澡再休息一下,?”宋政遠的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向林虹發(fā)出邀請,。
聽了宋政遠的話,林虹扭過頭去看著宋政遠發(fā)問道:“宋公子是想讓我去你的家里休息嗎,?”
見林虹回應自己,,宋政遠心中一陣竊喜,。在他看來,林虹只不過是一個無意中加入了叛軍的小女孩,,只要稍微利誘一番就會任由自己擺布,!于是,宋政遠連忙開口道:“那當然是最好的了,,我的府邸可比這里豪華千倍萬倍,!”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林虹搖搖頭說道,。
“為什么,?”宋政遠一愣。
“因為根據(jù)從你身上飄出來的惡臭我就能猜到,,你的家一定比這牢獄臭上千倍萬倍,!”林虹冷笑著對宋政遠說道。
林虹的話讓義軍的眾人紛紛放肆地大笑起來,,隨后開始得意地對著宋政遠指指點點,,臉上滿是嘲諷與鄙夷!
青筋在宋政遠的額頭上微微凸起,,他并沒有因為被林虹羞辱而破口大罵,,反而冷笑一聲開口道:“你這小女娃倒是有幾分傲骨,不錯,,這樣才有意思,。我現(xiàn)在就把你帶到我家里去,讓你親自聞一聞那里到底是臭還是香,!”
宋政遠的話讓林虹臉上的冷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克制不住的恐懼。她也知道此時的自己就是一個階下囚,,在宋政遠這樣的人物面前是根本無力反抗的,!
“畜生,你要是敢傷她,,老子親手宰了你,!”洪錦起身擋在了林虹面前朝宋政遠怒罵道。與此同時,,牢中的其他義軍士兵也陸續(xù)圍在了林虹周圍,,形成了一面高大的人墻!
“愚蠢,,你們以為這樣我就無可奈何了嗎,,”宋政遠冷笑一聲對身后的士兵下令道,,“把那個女娃給我抓出來,我要親自審問她,!”
負責看管犯人的士兵們不敢違抗宋政遠的命令,,馬上召集了一些人手掏出鑰匙準備打開牢門。
眼見云陽士兵們就要打開牢門,,林虹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下意識地抓住了洪錦的胳膊!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而沉穩(wěn)的聲音忽然從大牢門口的位置傳來:“不必了,,這些犯人我會負責審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