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簿公堂(2)
“娘,!你打我做什么?哎喲疼,,別打了,,娘,,疼死我了,啊……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周大人,,是我聽錯了,,她什么也沒說,我什么也沒聽見……”
劉氏這才停手,,金大寶欲哭無淚,,婆娘沒了,一天連挨四回打,,從頭到腳傷了個遍,,疼痛難忍。
劉氏罵道:“你個蠢貨,,你別忘了小枝是你妹妹,,她可是堂堂尚家少夫人,豈容你胡言亂語污蔑于她,?”
他認命地低下頭,,咬牙切齒地重復了一遍:“我什么也沒聽見!”
周縣令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劉氏忙伏地磕頭:“大人,,小兒口無遮攔,竟出言傷了自家人,,念在他無心的份上,,還請大人饒了他吧?!?p> 若不是知曉她的為人,金枝今天非要為她感動三分,,她果真是精明,,知道周縣令要罰金大寶板子,先下手為強,,看似教訓,,實則做給眾人看,叫周縣令不得不打消念頭,。
周縣令不經(jīng)意間瞄了眼金枝,,后者居然是一副揪心模樣,朝他拜了一拜:“大人,,堂哥無心擾亂公堂,,請大人寬恕,。”
劉氏感動地看著她,,眼里閃過一抹淚光,,自然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金大寶終于不用再挨板子了,。
見勢,,周縣令輕咳:“咳咳,既然如此,,本官就免了你的十板子,,倘若再擾亂公堂,誰求情都無用,!”
金大寶垂著腦袋回話:“是,,大人?!?p> 驚堂木一響,。
“堂下金大寶,你要狀告何人,?所告何事,?”
劉氏迫不及待開口:“大人,我要狀告……”
“嗯,?”
周縣令一個眼神,,劉氏立即閉了嘴,眼神恨恨地盯著地面,。
周縣令又道:“金大寶,,你是原告,你來說,?!?p> “是,大人,?!?p> 金大寶跪得筆直,指著朱富貴和豐恂:“草民要狀告朱家和豐子讓,!今日本是草民與朱富貴小女兒朱曉鸞的大喜之日,,豈料朱家心思叵測,收了彩禮后竟當眾悔婚,,朱曉鸞當著全村人的面與這奸夫眉來眼去,,后二人私奔,叫我金家顏面掃地,!”
堂外看客笑的笑,,指點的指點,,金枝仔細聽了一些,發(fā)覺大多都在調(diào)侃金大寶戴了一頂綠帽子,。
同情之人少之又少,,她猜測,鄉(xiāng)親們的態(tài)度,,大抵和金大寶此前的所作所為脫不開干系,。
他本就與劉氏長得五六分相像,眉眼生得尖酸刻薄,,發(fā)狠時比起劉氏還多了幾分戾氣,。
周縣令看向另一邊的二人,問道:“朱大春,,豐子讓,,方才金大寶所說,可是屬實,?”
朱大春嚇得瑟瑟發(fā)抖:“大人,,金大寶所狀告之事,草民一概不知,,草民女兒不知所蹤,,草民心中非常焦急啊?!?p> 豐恂卻道:“不屬實,。”
言簡意賅三個字,,金枝就知道自己沒猜錯,,他早就在等這一刻。
倘若他是姜太公,,金大寶就是橫沖直撞咬上直鉤的那條大魚,。
關于豐恂的身份無人得知,她只知道他經(jīng)營著幾家糕點鋪子,,是個年少有為的商人,。
天鐮鎮(zhèn)并不大,按理說周縣令在此多年,,應當對這位新貴有所耳聞才對,,而事實上,,他根本不認識,。
“睿智”的目光掃過豐恂,然后定在金大寶身上:“金大寶,,你方才所說之事,,可有證據(jù),?
金大寶轉(zhuǎn)動上半身,直指著堂外一干人,,提著聲音激動道:“回大人,,他們都能為草民作證,朱曉鸞是怎樣羞辱草民一家的,?!?p> 回首時瞥見一旁的金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金枝腹誹,,這回知道怕疼了,不敢叫她作證,。
這可不行,,她今日來,可是代表金家一份子,,必須得“盡心盡力”才行,。
于是,她朗聲道:“大人,,小女子也可作證,,堂哥所說皆為屬實,朱家出爾反爾,,實為不誠,,請大人秉公辦案,還我堂哥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