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四人內(nèi)力盡數(shù)轉(zhuǎn)化,水童子伸出僅剩的左手,,并指指向前方,,浩瀚博大的玄色真氣,似浪潮般拍打而去,,令迎面而來的五人,,身形一滯。
一馬當(dāng)前的詹良,,被這股玄色真氣一刮,,即刻便恢復(fù)了神志,心中火氣消散,,雙手一軟,,力道便少了三分。
但大敵當(dāng)前,,更何況人還在半空,,詹良也僅是楞神一瞬,便想起了還有要事,,再次攥緊蟠龍金棍,,想續(xù)上這居高臨下的一擊。
“嘶,!”
可剛一用力,,詹良便覺得腰膝酸痛,尤其是下肢,,根本提不上半點力氣,,稍提內(nèi)力,便覺頭暈?zāi)垦?、兩耳嗡鳴,,險些直接從半空中跌落。
這空虛的感覺,讓詹良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想當(dāng)年,,詹良才十六七歲的時候,那時還未入丐幫,,算是初出江湖的俊俏少俠,他雖是散修出身,,也沒什么師承,,但架不住身子骨硬朗,又自學(xué)了一套好棍棒,,身手也還算過得去,。
幾經(jīng)打拼,詹良在陽州奉城,,闖出了一個“長棍玉郎”的名號,,深受奉城本地十里長街,那些總愛開窗的小姐姐們的喜愛,。
每每經(jīng)過,,那些濃妝艷麗的小姐姐總會半開門窗,揮舞著手帕,,呼喊著讓詹良上樓一敘,,但懵懂羞澀的他,總是漲紅著臉拒絕,,而后在那些小姐姐清脆悅耳的笑聲中,,落荒而逃。
多么單純而美好的曾經(jīng),,可惜一切都早已不復(fù)存在了,。
詹良依舊清晰地記著,那讓他成長的一天......
那天,,詹良想弄些野味打打牙祭,,便獨自一人鉆進(jìn)了深山,可忙活許久,,也僅是抓到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看著眼前不停蹬腿的“小可愛”,他有些下不去手,,可自己肚子還在抗議,,便決定帶回城,到集市上賣了,。
提著兩只異常柔順的長耳,,詹良一路下山而去,卻在半路見到了四個山賊正圍著一位紫衣女子。
走進(jìn)一聽,,知曉是這女子受了重傷,,不知為何流落到這深山之中,不巧被這四個山賊瞧見了,,便要在這荒山野嶺行不軌之事,。
這還得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豈容得下你們這群山賊盜匪逞兇!
正義感爆棚的詹良,,將手中兔子放生后,,二話不說提棍便招呼了上去,這一戰(zhàn)在詹良的記憶中,,當(dāng)真是打得驚天地,、泣鬼神!
一邊是四大山賊,,美人在前,、欲上心頭,對詹良出手,,那是刀刀致命,,只求快些結(jié)果了這不識趣的年輕人,讓他早些投胎,,來世再學(xué)人當(dāng)大俠,,自己好能跟美人好好快活;另一邊,,則是面若冠玉的少年俠客,,棍棒硬朗、救人心切,,一手剛猛棍法,,舞的是虎虎生風(fēng),救人心切,、毫無雜念,。
詹良一人獨戰(zhàn)四個色中餓鬼,鏖戰(zhàn)二百余招,,才將其打得屁滾尿流,、狼狽而逃。
詹良自認(rèn)為,,此戰(zhàn)是他一生之中,,最為帥氣的一戰(zhàn),以后就算對手再強(qiáng)、意義再重,,也比不過今日的力敗四賊,。
待趕走了山賊,詹良上前查看那紫衣女子的情況,,發(fā)現(xiàn)其面色時而蒼白,、時而潮紅,很是詭異,,他那時也不懂什么高深武功,,不明白走火入魔之相,以為是受了極重的風(fēng)寒,。
一時間,,詹良也是手足無措,。
那些山賊隨時可能會帶人回來,,不能耽擱太久,詹良便提議背女子下山,,去城中找郎中醫(yī)治,。
紫衣女子抬眼端詳了詹良許久,直到給他看得都臉紅了,,才點頭表示同意,。
得到許可后,詹良呆手呆腳地蹲在紫衣女子面前,,并且雙手握拳,,以示意絕不亂碰。
然后,,他就被紫衣女子點中了穴道......
再然后,,那女子帶他、還有那只不知為何又跑了回來的兔子,,一起騰空而起,,二人一兔,一同棲身于一根格外粗壯的樹干中間,,那樹干不知道怎么長的,,比他家床還寬......
最后,就是連續(xù)三天三夜的糾纏.....
三天一過,,紫衣女子抱著兔子悄然離去,,留下面色蒼白的詹良,無力地仰躺在樹干上,,望著天空怔怔出神,。
純潔的“長棍玉郎”......死了!
此后的一整月,是詹良一生中最空虛的時光,,不是心理上的空虛,,而是生理上的空虛,郎中說他腎水虧損嚴(yán)重,、虛得不行,,還勸他節(jié)制......
不知怎的,詹良腎虛的傳言不到三天,,便傳遍了奉城上下,,只要他一露面,總有人以此嘲笑他,,就連那些小姐姐也不再跟他熱情地打招呼了,。
其實詹良并不在意這些,可曾經(jīng)擁有過的東西,,一旦失去,,總歸會覺得有些難受。
可能,,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一無所有的詹良,曾想過猛揍一頓那嘴碎的郎中,,但仔細(xì)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
何必留下瑕疵,?
就讓記憶中的奉城,,成為最純粹的美好吧......
收拾好行囊,詹良離開了從小長大的奉城,、他的家鄉(xiāng),,并且至今都未曾再回去過。
他的心,,已經(jīng)被人帶走,,不再屬于這里了。
在游蕩江湖的日子里,,詹良被“游世酒鬼”左人康看中,,收為了門下獨傳弟子,左人康是‘塵世驚鴻’邊飛雄的師弟“濁世黑鴉”殷漠名的唯一弟子,。
當(dāng)年殷漠名不欲與師兄爭奪幫主之位,,又不忍開口拒絕那些支持他的長老弟子,便不告而別,,自此失蹤隱名于江湖,,而左人康為尋師父下落,,時常在江湖上四處游走。
自此,,散修詹良,,成為了丐幫嫡傳弟子。
拜師之后,,詹良跟著師父一起,,繼續(xù)游蕩江湖,也是巧事,,師徒二人都有自己想找的人,。
此后五年,得左人康傾囊相授,,詹良習(xí)得許多精妙武學(xué),,內(nèi)力這塊短板也得到了彌補,還因行俠仗義,、豪放不羈的脾性,,得了“金棍丐王”這個綽號。
從“長棍玉郎”到“金棍丐王”,,這其中的落差,,還是蠻大的,。
不過,,已經(jīng)成功轉(zhuǎn)型成粗獷豪俠的詹良,還是很喜歡“金棍丐王”的,,以前的綽號太“雅”了,,導(dǎo)致一想起就渾身發(fā)麻。
就讓“長棍玉郎”,,爛在回憶里吧,!
離開奉城的第十年,已經(jīng)二十七歲的詹良,,終于在豐州,,找到了紫衣女子!
她叫李蕊寒,,是玄牝衍天教的女冠,,不能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