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就好，設置完密碼你們就可以先撤了,?！?p> 孫洋笑了笑接著說道，“真挺感謝你們的。對了,，下午去銀行開個三方存管的資金賬戶,，下周一就可以入市搏殺了。記得別多往里扔錢,，你們還在上學,，萬八千的玩玩就行，哪怕虧了也不至于尋死覓活,?！?p> “孫洋，那個大客戶打算投多少錢啊,，就能約你吃飯,？”
高磊站起來陰陽怪氣地問道。
“怎么也得一百個吧,。呵呵,，吃醋了？”
孫洋說完,，自己捂著嘴笑得前仰后合,。
“何止吃醋，牙都倒了一排,?！?p> 曾寬搶白道。
“是嘛,，那就從現在開始好好努力,，將來掙了錢也來做我的大客戶?！?p> 孫洋看著高磊的苦瓜臉打趣道,。
“放心，用不了多久,。對了,，你沒事兒的時候先在大戶室里幫忙尋摸個位置，我喜歡靠窗的,?！?p> 高磊雙手握拳，目光如炬,。
“成,。”
孫洋答應一聲,，然后領著他們去柜臺進行實名認證,、設置密碼,，完事又把二人送到門外。
從營業(yè)部出來時,，門口有兩個人因為排隊打了起來,，孫洋見狀急忙跑過去拉架。
高磊怕孫洋被誤傷,，也想上去幫忙,，卻被聞訊趕來的保安攔住，急得在一旁直跺腳,。
“都特么是鴛鴦鍋里的韭菜,，清湯的又何苦為難麻辣的，早一步晚一步而已,，還不都是要被夾起來蘸麻醬,？”
曾寬看著混亂的人群，忍不住站在邊上吐槽了一句,，惹得人們紛紛回頭觀看,。
風波平息之后看著時間尚早，他們倆人便穿過德勝門城樓,，沿著鼓樓西大街步行來到姚記,，結結實實搓了一頓老帝都炒肝。
吃完飯倆人又溜達到什剎海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聊天,，順便等著下午銀行開門。
白天的什剎海安靜祥和,，沒有夜晚那一派喧囂的燈紅酒綠,。
看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倒映其上的銀錠橋，曾寬忽然想起,，在06年夏天一個晴朗的夜晚,，他和顧意曾在那個叫朝酒晚舞的酒吧里喝到深夜,。
那晚曾寬把氣氛烘托得很到位,，酩酊大醉之后借著酒勁，二人手拉手要去酒店開房,，結果路過銀錠橋的時候曾寬不小心一腦袋扎進了湖里,。
湖水雖然不深，但從里面爬上來之后還是跟落湯雞一般,，被顧意取笑的同時酒也醒了大半,。
當然，對曾寬來說,，那晚最大的遺憾便是未能如愿拿到一血,。
想到這里，曾寬不免低頭笑了笑，眼神中隨即掠過一絲慶幸,。
還好,，這一世還有機會。
……
下午兩點,，曾寬和高磊去到附近的商業(yè)銀行,，沒想到前來開設資金賬戶的人依然多如牛毛。
“之前都說國人有錢我特么還不相信,，今天真是切切實實感受了一把,。”
看著烏泱烏泱排隊的人群,，高磊仰天長嘆道,，“曾寬你說，他們都是怎么掙的錢,？”
“但凡乖乖自己來這排隊的人,，絕大部分掙的都是起早貪黑的辛苦錢?！?p> 曾寬若有所指,，“真正的有錢人讓證券公司伺候得舒服著呢，孫洋那大客戶不就是個例子么,？”
“你丫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高磊白了他一眼,，再也沒有出聲,，只是兀自低著頭跟隨人群緩慢地往前挪動腳步，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他們辦妥資金賬戶時已經四點多,，二人又折回德外大街上的國君證券營業(yè)部。
高磊坐在馬路牙子上,，手托下巴遠遠地看著門口依然洶涌的人群,，對曾寬說道：
“要不你先回學校吧，今兒高低我得看看那孫子是何許人也,?！?p> “別介，我還是陪著你吧,。就你那脾氣,，沖動起來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兒?！?p> 曾寬說完抽出根煙,，用外套擋著風點上,。
“你這一天沒露面，顧意不又得瘋,？”高磊問道,。
“那姑娘昨晚上被張達鼓惑犯了錯，我罰她面壁思過,，一天不準跟我聯(lián)系,。”曾寬笑了笑,。
“呵呵,。昨晚你一走張達就坐不住了，沒想到丫自己不出面,，倒讓顧意去攪局,，真特么會玩兒?！?p> “別看張達平時待人接物如魚得水,，其實在感情問題上單純得就像一小學生，太稚嫩,，以后少走不了彎路,。”
“司南那里我也覺得他沒戲,。人漂不漂亮先放在一邊,，這年代要是沒點兒背景，哪能隨便來金融學院任教,？”
“英雄所見略同,。”
曾寬捻滅煙頭,，抬頭望向遠方,。
兩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知不覺之間天色暗了下來,。
當營業(yè)部門口的人群散盡之后,，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停在了不遠的路邊，打開雙閃像是在等人,。
不久,，換了一身便裝的孫洋從單位出來,，一邊打電話一邊四處張望,，然后揮揮手朝著那輛車走了過去。
“就是那輛奧迪,。你看一眼它車牌號,，我去攔出租車,。”
高磊說完急忙跳到馬路上揮舞雙手,。
眾所周知,，在帝都周五的晚高峰，想打到一輛車真不是一般的難,。
眼瞅著孫洋上車后那輛奧迪開始緩緩地并入主路,，即將消失在車流之中，高磊卻仍然徒勞地高舉著雙手,。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有一輛掛著串紅燈的銀灰色夏利從斜刺里竄出來剎停到了二人面前。
車窗搖下,，一個大背頭歪著身子喊道：“走不哥們兒,？”
“黑車？”
高磊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隨即招呼曾寬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師傅，趕緊的,，跟上前面那輛四個圈,。”
大背頭順著高磊手指的方向抻著脖子遠遠看了一眼,，隨后不緊不慢地說道：
“沒事兒,，丫被我一腳張盯上，肯定跑不了,，咱先談談價錢吧,。”
“到地方給錢,?！备呃诩钡馈?p> “嘿,，哥們兒第一次坐黑車,？聽口音也不是外地人吶?！?p> 大背頭愣了一下,，“咱黑車的規(guī)矩就是先談價格?！?p> “可現在我也不知道它去哪?。俊备呃谟行o語,。
“嘿嘿,，好說,。”
大背頭不自覺地笑了兩聲,，“說實話我盯你倆半天了,，是不是小女朋友劈腿，趕著過去抓包,？這樣,，一口價二百塊錢。只要丫不出五環(huán),，都給你拉到地方,。”
“二百,？,！”高磊驚道。
“嫌少,？”大背頭挑了挑眉,，伸手撣了撣車座上的灰塵。
“師傅少掙點兒,，我倆都是大學生沒那么多錢,。”高磊緩了緩說道,。
“泡妞有錢,，打車哭窮？”
大背頭咧著嘴,，“省這二百塊錢,，打算讓女朋友給你送一頂帽子？”
“操,?！?p> 高磊咬了咬牙，然后惡狠狠地向前看去,，“走,！”
“局氣，坐穩(wěn)了二位,！”
大背頭說罷踩離合掛檔,。
“師傅，您剛才說自己叫一腳張,？什么意思,？”
坐在后排的曾寬隱隱有些不安。
“就是一腳油門踩下去，不到地方不抬腳,?！?p> 話音未落,，引擎轟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