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舊舍
蕭承毓故意貼著她的白嫩玉頸子呵著氣,,化作一副紈绔子弟的放蕩不羈模樣:“嗯,,娘子身上飄來淡淡幽香,若有若無,,甚是好聞,,不知是何香粉?”
姚蘊屏著氣微微仰起頭,,盡量對他的話置若恍聞:“妾身聽,、聽不懂?!?p> 蕭承毓呵呵地笑出聲來,,震得她的雙肩也隨著他的堅硬胸膛高低起伏,只能聽到他打趣放縱道:“娘子方才不是很有氣勢嗎,?如今怎么卻像泄了氣,、扁了形的懨懨蹴鞠,夫君我可是要努力替娘子好好打打氣才好,?!?p> 她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冷冽道:“不,、不勞煩六爺了,。妾身這是天生異稟,可軟可......”
她皺了皺眉頭,,只覺得此話不太妥當,,頓時掐住了話頭。
她訕笑道:“六,、六爺,,時辰快........啊,!你這個神經,、神、神仙......”
脫口而出罵到一半的臟話只能無奈咽回了自己的腹中,,她終于能夠直起了身子,,可是另一只手卻緊緊捂著脖子一側,被野狗咬了一口真是疼,!
他的確是松開了她,,卻是在松開前在她頸子一側狠狠地咬了一嘴,白皙的玉頸慘兮兮地多了一道顯眼的壓印紅痕,。
她氣呼呼地噘著嘴,,心底已經暗自狠毒地謾罵過他千萬遍。她連忙尋了白玉妝粉涂抹,只望能稍微掩蓋住脖子上的顯眼紅痕,。
入夜,,德興坊的各家妓房皆已懸上了大紅大紫的燭火燈籠,正是寓意著開門營業(yè)了,。各家商戶客似云來,,隨踵而至,除了漢人,、胡人,,還有各樣的外族人,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姚蘊換過一身胡裝,貼上了一副飄逸逼真的絡腮胡子,,領著蕭承毓慢悠悠地往德興坊里頭走去,。兩人轉了個拐角,便朝著頗為清冷的西南角小巷子而去,。
西南角的小巷子盡頭,,有一戶毫不起眼的私宅,上頭寫著“寒山閣”的牌匾早已積了一層厚重灰塵,。外邊的木門邊緣殘破磨損,,銅制門環(huán)早已褪色,露出了里頭生銹發(fā)黃的鐵圈子,,不似是經常有人居住的模樣,。
不過門前的大紅燈籠突兀地高高掛起,搖搖晃晃忽明忽暗,,如夢如幻,。預示著這一家小妓房也是在營業(yè)的。
姚蘊拉著他走到門邊,,有規(guī)律地敲了幾下木門,,三長兩短,隨后念叨道:“可有人在呀,?”
片刻之后,,一個小娘子來到門前,輕手輕腳地拉松了里頭的鐵栓鏈子,,微微探出頭來,,嬌聲道:“郎君好,請問郎君可有請柬,?”
她笑盈盈地回道:“遠上寒山石徑斜,,白云生處有人家,?!?p> 小娘子瞇了瞇眼,,繼續(xù)問道:“郎君,請問霜葉紅于幾月,?”
“不是寒風料峭的二月,,不是秋意正濃的十月,卻是萬家團圓的十二月,?!?p> 姚娘子曾教導過她們,人的面容是可以輕易易容改變的,,人的身形身姿也是可以隨意偽裝的,,所以一定要反復確認。
小娘子大松了口氣,,連忙拉開了門內的鐵栓鏈子,,恭敬地施過一禮,熱切地迎著她入內:“姚娘子,,快請進來,。你總算是來了,太好了,,看來真娘給你寫的信是收到了,,你不知道呀......”
姚蘊一怔,才注意到一向愛笑的沛儀此時竟然有些愁眉苦臉,。
“怎么了,?可是出事了?”
小娘子正欲回話,,發(fā)現(xiàn)她身后還跟著一位素未謀面的陌生郎君,,不自覺地皺了皺眉,輕聲道:“姚娘子,,這位郎君是......”
姚蘊擺了擺手,,笑吟吟道:“無妨的,沛儀,,真娘如今在何處,?我親自去問她好了?!?p> “真娘在后院屋子,,日日夜夜都盼著娘子回來呢?!?p> 喚作沛儀的小娘子興沖沖地領著他們二人往后院走去,,穿過破舊的前屋,轉過蔥蔥郁郁的回廊,眼前豁然開朗,。
里頭竟然蘊藏了高低不一的石頭假山,,腳下還有清冽溪水細細流淌而過,小溪邊還有一座雅致的小亭子,。在石頭假山后頭的屋子里,,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女子們嬉笑打鬧的歡笑聲,。
穿過高掛著幾盞紅澄澄燈籠的走廊,,幾人終于在某一處廂房門前停下。
姚蘊示意她莫要聲張,,輕輕扣了扣門框,,興奮道:“真娘,我回來啦,!”
屋子里頭的娘子卻沒有什么聲響動靜,。
“真娘,你莫要不理我呀,!我給你帶了好,、好、頂好的家伙呢,!”
姚蘊笑盈盈地說著話,,還不忘回頭覷了身后的男人兩眼,其實她是有點心虛害怕的,。
蕭承毓覺得此話不太對勁,,怎么好像自己就成了砧板上待宰的肥羊似的!
真娘一向最愛英俊高大的男人,,聽聞當年她就是瞧見那薛家大郎長得高大威武,,因此芳心暗許,甚至還與他私奔了去,。
許久之后,,里頭才傳來一聲幽幽謾罵:“臭阿蘊,舍得回來了,?帶了什么好家伙呀,?”
“我可是給你帶回來一個英俊健碩、高大勇猛的男人,,你呀一定會很......”
她的話都還未說完,,屋子木門砰地一聲巨響,一個花容月貌的娘子就輕盈躍出了門廊,,拖著嬌音道:“哪兒呢,?哪兒呢,?快讓老娘我瞧上一眼......”
眼前的娘子唇紅齒白五官嬌美,猶如沉魚落雁之姿,,她只身著滟紅色的妙幔薄紗,。隨著她婀娜搖曳的步伐,她胸前的春光也若隱若現(xiàn),,當真是一片春色盎然、風情萬種,。
沛真睜大了一雙麗眸盯著身前的蕭承毓,,果真是高大頎長、英俊清朗,,她不禁舔了舔紅唇,,還真有些饞了呢!
此時的蕭承毓臉色陰沉得很,,仿佛都能隨時飚射出幾千根寒光爍爍的毒刀刃了,。他何曾被女人如此明目張膽地觀望過,自己還真是成了一只待價而沽的便宜貨物,。
她熱切地拉過姚蘊的衣袖,,滿臉燦然笑意:“阿蘊,你真行,,從哪兒搞來的好貨色,,老娘我呀還真是......”
姚蘊笑吟吟地拉著她往屋里走去,附在她耳后嘀咕了幾句話,。只見真娘臉上的笑意愈濃,,眼角間還多了幾分狡猾和輕佻。
姚蘊看著佇立在門外的鐵面郎君,,嬌嬌軟軟道:“六爺,,你先進來坐一會兒嘛,我去幫你尋到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