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白輕塵活了這么久也沒有見到過選師父還要挑道號的人,所以明顯愣住了,旋即他無奈的揮手道:“既然如此,,你就去玉皇山吧,。”
“好,?!卑鬃咸K毫不猶豫的點頭。
玉皇山,,如今的第一門派,,能夠進入其中是諸多修行者夢寐以求之事,,曾經(jīng)碾壓了南府的無數(shù)門派,一時之間風光無兩,??上В粋€如此厲害的門派,,卻注定要敗在白露晨加入的落華峰,。
白紫蘇獨自騎馬行進在寬敞的官道上,青絲盡數(shù)挽起,,背著一把素色紙傘,,換了一身男子的利落裝扮,使得她顧盼流連間也有了幾分英氣之姿,,盡管看似略顯單薄,,但那凌冽的氣質(zhì)仍舊讓人不敢直視。
臨云國雖說也算一方大國,,但修行本就艱難無比,,能夠擁有修煉資質(zhì)的萬不存一,更別提這種邊境之地了,,所以一路上,,白紫蘇走的十分坦蕩,根本不怕劫匪一類的人,。
當然,,還是有些人不長眼的,想要對她動手,,最終結(jié)果自然是白紫蘇將其一一擊潰,,望見那些落荒而逃的凡人,盡管她如今才練氣一層,,與凡人相差不大,,但修煉者的強大早已深入人心,他們早就沒了相爭之心,,想的只是如何擺脫自己,。
“這里不過是一個偏遠的小國邊境罷了,就讓你產(chǎn)生虛榮感了嗎,?”察覺到了白紫蘇明顯愉悅不少的心思,,墨昀突然冷不丁的開口道。
白紫蘇坦誠的頷首道:“當然,,從前只有我喊別人祖宗的,,現(xiàn)在也有人喊我祖宗了。”
“祖宗,,你要是再掉以輕心的話,,說不定下一刻就遇見了其他修行者……”
“前方的道友,還請留步,!”
白紫蘇猛地回頭,,望見了由遠及近跑來的中年男子。
“墨昀,,你的嘴是屬烏鴉的,。”
“滾,?!?p> 那男子皮膚黝黑,一張方臉顯得有些憨厚,,但卻身穿紫色錦衣,,腰佩白玉,大大方方的對著她拱手道:“這位道友,,在下李武,,見到閣下敢于孤身走在官道上,想來實力不凡,,故此心生結(jié)交之心,?!?p> 白紫蘇頷首承認,,直接問道:“除了結(jié)交,你還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和我的娘子想要前往祈水鎮(zhèn)中去,但是一路上聽聞不是很太平,,最近多了一路專門**擄掠的賊人,,搞得人心惶惶,但是我見公子孤身走在這條官道上,,勢必會路過祈水鎮(zhèn)的,,所以我想要請公子和我們一路前往,只要公子開口應允,,我一定會重重答謝的,。”
白紫蘇打量了一番李武尚算不錯的衣物,,開口問道:“你妻子就在后面嗎,?”
“沒錯,她馬上就會趕過來,斷不會耽誤公子的,?!崩钗溱s緊說道。
白紫蘇不在意的點頭道:“無妨,,等等她吧,,我和你們一起走?!?p> 李武似是松了一口氣般的對白紫蘇笑道:“那就勞煩白公子了,。”
白紫蘇擺擺手,,又詢問了一番李武和他妻子的情況,,從他口中得知,他原本是汾樂縣人,,在外做些小本買賣,,機緣巧合之下結(jié)識了一名仙人,見他還有些資質(zhì),,便傳授給他一點修煉的口訣,,五年前突破了煉氣三層,但也只是調(diào)養(yǎng)身子罷了,,對于修煉的其他事情一竅不通,。
至于他為何要前往祈水鎮(zhèn),則是因為他妻子是祈水鎮(zhèn)人,,思鄉(xiāng)心切,,想要回一趟娘家。
聽完李武滔滔不絕的介紹之后,,白紫蘇這才從道路的另一頭,,見到了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
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一名形容略顯憔悴的女子走了出來,,和李武的衣裳是差不多的款式,看似十七,、八的年紀,,面容有些稚嫩,但盤了一個婦人發(fā)髻,,在望見李武的時候,,神情激動,隨即朝他走了過去,。
“夫君,?!迸映钗湫卸Y,低下眉眼,,極其恭敬的說道,。
見狀,白紫蘇蹙了一下眉頭,,隨即狀若如常,。
李武一把攬過了女子嬌小的肩膀,十分得意的對白紫蘇道:“這就是賤內(nèi),,公子叫她秋月就好,。”
“秋月,?!卑鬃咸K出于禮貌的對秋月頷首道。
“公子,?!鼻镌铝晳T性的作揖道,那動作很是標準,,猶如自小教導而出的大家閨秀,。
也不多言,三個人就此上路,。
一路上,,白紫蘇的性子沉默內(nèi)斂,讓最開始一直想要套近乎的李武漸漸地沒了趣,,也不再找她談話了,,也不與她妻子談話,故此盡管是三個人一同趕路,,但彼此之間的氣氛十分沉寂,。
過了許久,白紫蘇抬頭望了一眼天色,,遠處群鳥歸山,夕陽已然沉落,,偶有幾處炊煙漸漸熄滅,,她回頭對李武說道:“我們今晚上就在此歇息吧,明天就可以抵達祈水鎮(zhèn)了,?!?p> 李武十分贊同的附和道。
不多時,,白紫蘇撿來了一些枯枝,,點燃了篝火,他們?nèi)司椭艋鸬臏囟龋瑢⒏杉Z烤熱,,慢慢地填入腹中,。興許是女子的心思更細膩些,秋月覺得這干糧吃起來太過干澀了,,便從馬車里拿出一壺清酒和兩個酒杯,,動作平穩(wěn)輕緩如行云流水般的斟滿了酒杯。
李武接過秋月手中的酒杯,,對著白紫蘇舉杯邀約道:“白公子,,這是我們自家釀的酒,行經(jīng)途中只能以此解悶,,來,,我先干為盡?!?p> 見到李武如此豪爽的模樣,,白紫蘇也從秋月的手中接過了酒杯,只是這秋月捏著酒杯的力度大了一些,,她抬起了頭,,恰好看見了秋月盈盈似水的眸光,似乎在傳遞著什么訊息,。
白紫蘇朝著秋月淡然一笑,,讓秋月愣了愣,趁此,,白紫蘇拿過了酒杯,。
李武充滿期待的望著白紫蘇盡數(shù)飲下了他的酒,隨即毫無遮掩的哈哈大笑道:“白公子,,怎么樣,,我的酒好喝吧?是不是感覺勁頭很大,,想要睡覺?。?!”
白紫蘇狀似驚訝的瞪著他,,但漸漸垂下又不斷跳動的眼皮暴露了她的掙扎,終于,,撲通一聲,,她身體向后的倒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秋月低下了頭,,不忍心見到這位雖然孤僻沉默但還算好心的公子就此丟了性命,,明明她都如此暗示了,,可為何那公子還要喝下這杯酒呢?但是想到她如今的命運,,又有什么資格去可憐他人呢,?
“啊——!”正思及此處,,李武的大腳絲毫不憐香惜玉的踢向了秋月,。
“沒用的東西,你以為老子沒看見你剛才的舉動嗎,?看來老子對你的調(diào)教還不夠,,你竟然還想要胳膊肘往外拐,敢壞我的好事,,有你好受的,!不過,等我把這小子解決,,說不定大有收獲,,那我今晚上就讓你先好好爽一把!”
聽到李武這些毫無遮攔的混話,,秋月低著頭,,止不住害怕的顫抖著身子,眼淚簌簌地流下,。
李武十分貪婪的上下打量著白紫蘇,,那**的樣子仿佛一只餓瘋了的狼終于遇見了一只肥羊,他將手伸向了白紫蘇,,腦海中的邪惡念頭一發(fā)不可收拾:“可惜了這小子的一張臉,,要是個娘們的話,我一定弄得她欲仙欲死,!不過,,就算是個男的,僅僅看著這張臉,,我也還是可以爽一把的……”
“唉,,就是個殺人越貨的蠢貨嗎?我還以為多了不起呢,?!?p> 聽到這聲嘆息,見到這雙驀然睜開的凌厲雙眸,,李武嚇得趕緊退后了好幾步,驚訝的望著她,,道:“你為什么沒中毒,?”
“這也算是毒,?無非是一種專門針對凡人的迷醉散罷了,只有心志不堅修煉者才會受此影響,。他居然敢用這種東西來打劫,,簡直是個蠢貨?!蹦朗直梢牡恼f道,。
白紫蘇沒有那么多鄙視,她不緊不慢的走近了一直后退的李武,。
“你早就看穿我了,?為什么,我怎么會有破綻,?在你之前,,那些人都……”李武難以置信的說道。
“因為你騙得人都是蠢貨,,所以才會被你這么個蠢貨欺騙,。”白紫蘇如是說道,。
“你是從什么時候看出的,?是因為她?,!”李武神色猙獰的望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秋月,。
白紫蘇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身上極其不搭調(diào)的錦衣,搖頭道:“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即使穿了錦衣貂裘,,他也是蠢貨?!?p> “你……,!”
“你說你喜愛自家妻子,所以帶她回娘家,,可哪個愛護妻子的丈夫會將其獨自丟在路上,?”
“就因為這個?,!”李武瞪大了眼睛,,覺得這種事情沒有人會關(guān)注到。
“當然不止如此,?!卑鬃咸K從芥子環(huán)里取出鋒利的匕首,用尖刃直指著他,,道,,“還因為你穿著這身衣服,,太難看了?!?p> “哼,,你不過練氣一層罷了,難道我還怕你不成,?,!”李武揚起脖頸,硬氣的說著,,他是煉氣三層,,眼前的人不過練氣一層罷了,若要論起實力,,自然是他占在上風,,但他畢竟不擅長戰(zhàn)斗,否則也不會選擇大費周章的毒害他人,。
“你以為相差兩個層次就可以擊敗我,?”白紫蘇淡然的說出了李武的心思,論起對人心的了結(jié),,對殺人方式的總結(jié)以及對修煉境界的感觸,,她都遠遠超過眼前的李武。
她也看了出來,,這李武純粹是個野路子,,毫無對修行的概念,或許是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才有機會修煉,,但始終是個心智欠缺的蠢貨,,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后臺。
面對白紫蘇的從容不迫,,李武就顯得狼狽不堪了,,他想象不到一個練氣一層的人,為何氣勢上還要比他強上那么多,,讓他不禁心生膽寒,。
他狠狠咬牙,一個箭步就沖到了秋月的面前,,五指成爪,,牢牢地鎖住了秋月的咽喉,狠厲道,,“你要是再前進一步,,我就殺了她!”
“殺吧,反正她也跟著做了坑害別人的事,,也是死有余辜,?!卑鬃咸K無所謂的說道,。
聞言,秋月絕望認命的閉上了雙眼,,連掙扎也不做了,。
“咻——”一把長劍貫穿了李武的腦袋。
在他意識消散之前,,都不曾想到過,,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殺死的。
白紫蘇不理會嚇得瑟瑟發(fā)抖的秋月,,瞇起雙眼,,望向了來人,悄然的收回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