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4紅帳斷情
元無憂臨行前,,還不忘單獨拉李暝見出來囑咐:“你派人密切觀察白蘭首領(lǐng)的動向,,她們一旦有反心,,你就立即擒住賊王,,讓人繳了她們弩兵的弓弩,。”
李暝見愣了一下,,“嗯,?她們的弩有什么說道嗎?拿來當(dāng)籌碼還是……”
“那倒沒有,,我就喜歡她們白蘭的弩,,使起來肯定可帶勁了?!?p> “……”少年沉默了下,,便抬眼瞪她,“你真另類,?!?p> 元無憂交代完,就快馬加鞭走了,。
結(jié)果齊國唯恐周國明著送賀禮,,實則想打入內(nèi)部偷襲,來一出“白衣渡江”,,便只讓風(fēng)陵王在城外的軍帳里相見,,有宗室親王迎接。
快馬奔馳幾百里的風(fēng)陵王,,兩三個時辰才到博望,。
……
日頭偏西。
元無憂一到齊國博望城才聽說,,陳國有意于安德王,,周國是派她來看熱鬧的。但是讓她給舊情人的聯(lián)姻送賀禮,,屬實有點惡心人了,。
而高延宗自她信自己假孕陷害萬郁無虞,就傷心欲絕,,對她死了心,,簡直是恨意。
為了表明自己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跟元無憂的感情,,他都敢找有娃的蕭葉來廝混。
當(dāng)風(fēng)陵王到訪營地時,,引路的衛(wèi)兵說安德王負責(zé)接待她,,但殿下在中軍帳里忙活呢。
元無憂剛走近安德王的軍帳,帳內(nèi)就傳出了**,。顯然是正在“忙活”呢,。
她心里咯噔一下,胸口瞬間郁結(jié)的厲害,,下意識抬腿邁步,,迎難而上進了營帳。
門口的衛(wèi)兵后知后覺喊了聲:“女君…你別進去?。,。 ?p> 待元無憂進去一看,,只見軍帳內(nèi)拿一扇大屏風(fēng)擋住,。半露出里頭搭的紅紗蚊帳。那紅帳雖然將人遮的嚴嚴實實,,可里面明顯正在被翻紅浪,。
她進門的角度,正看見男子雪白的脊背深深的凹陷,。
聽到“風(fēng)陵王”進屋了,,高延宗像被掃興一樣,把搭在床邊的絳紅色衣衫,、往榻上的女人身上一蓋,。
就轉(zhuǎn)回頭,沉聲喝令她去一邊等著,。
元無憂差點被氣笑,,但她以不變應(yīng)萬變,心里端著沉靜,,從容地到屏風(fēng)另一邊的椅子上去了,。
結(jié)果那倆人又搖了會床。
少頃,。
頂著一張風(fēng)情俊臉的安德王,,這才松垮垮地穿衣衫從紅帳里出來。
而屏風(fēng)外頭,,傲然地坐在椅子上的風(fēng)陵王,,只瞟了一眼男子那樣,目光一寒,,也沒先開口詢問,。
但高延宗憋不住道,“你有什么急事,,非要趕在這種時候,?”
“確實有急事,,但顯然你更急?!?p> 男子哼道,,“她比你好?!?p> 一聽這話,女王爺那張美艷的娃娃臉上,、驟然眉眼陰鷙,,更顯硬朗英挺。
“好在哪了,?你在說我不行嗎,?”
“她會躺,乖乖給我*,?!备哐幼谡f完這話,特意偷眼觀察了她的表情,,見她眉眼一抬,,下意識補道:
“可不像你,總是那么強勢,?!?p> “嗤?!痹獰o憂毫不客氣地斜睨著眼前的男子,,眼神蔑視。
“你這副被我*爛了的身體,,還能去*別人,?”
“住口!”高延宗本想借題發(fā)揮,,埋怨她兩句,,沒成想她毫不遮掩的,在外人面前都敢揭露自己的下位處境,,頓時惱羞成怒,。
元無憂皺眉,冷哼,,“混賬,!”
她豁然站起身,才意識到失態(tài),,遂順勢眼神威壓地,,看著眼前滿臉桀驁的男子,。
“孤乃一國之君,孤對任何人強勢都理所當(dāng)然,,別說你,,就連周國天子宇文懷璧,在孤面前不照樣得示弱服軟嗎,?”
說著,,她瞥了眼帳內(nèi)沒了動靜的女人,又眼神陰郁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你想攀附高位,,自然得卑躬屈膝。像這樣俯視低位,,自然都是別人來討好你,。”
高延宗啞然,,與她四目相投,,桃花眼愈發(fā)陰鷙銳利。
“你是在貶低她,,還是羞辱我,?親眼目睹我和別人,你就沒有一點兒不甘心,,吃醋嗎,?”
“只有惡心,只覺丟人,。是你不自重,,一天不見就跟旁人有染,孤吃什么醋,?”
頓了頓,,元無憂沉聲道,“周國聽聞陳國欲同齊國聯(lián)姻,,想必就是你們了,。既然生米煮成熟飯了,孤這就回去復(fù)命,?!?p> 說罷后,她決然轉(zhuǎn)身離開,。
只堪堪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高延宗就轉(zhuǎn)過頭,去推開屏風(fēng),,看向屏風(fēng)另一側(cè)端坐著的南陳公主,。
他嗓音低沉:
“武成公主還沒看夠嗎,?”
安德王本就雄渾低沉的嗓音,此時又添了幾分磁性沙啞,,又輕佻,。
南陳那位武成公主聞言,一抬秀手扶了扶鬢角,,漫不經(jīng)心道:“若非安德太妃請我來,,我還真不愿窺聽人家墻角?!?p> 聽她提起自己那個死而復(fù)生的母親,,高延宗心頭郁結(jié)了一股惡氣,面上有一瞬間的陰寒,,又迅速恢復(fù)如常,拿戲謔的笑覆蓋了面上的冰霜,,
“如今親眼所見,,公主總算可以和陳國交差了吧?我也能回去,,和母親復(fù)命了,。”
“嘖嘖,,連在她面前都這樣,,我慶幸你多情之余,又對你的絕情感到后怕,?!?p> “怎么,公主既嫌我放不下舊情,,我恢復(fù)本性了,,又嫌我不守安德嗎?”
武成公主笑著起身,,“本宮就喜歡你的不守男德,。”
說著,,伸手來摟他的腰,,卻被他擰身躲開,轉(zhuǎn)而抓起她的手,,“公主有事說事,,我可不能一點甜頭都得不到,就做個男娼,?!?p> ——而另一頭,。
元無憂在齊國營地還強裝鎮(zhèn)定,等一出營地大門,,還是瞬間眼神茫然,,難掩失魂落魄。
等在外頭的周國使者一看見她出來,,就瞬間圍上,。
宇文孝伯頭一個問她:
“怎么,一想到要回去見我們天子,,就這么讓你愁眉苦臉,?”
宇文雀屏也附和道:“皇弟說不逼迫你收男寵了,還不成嗎,?”
女王爺卻抬起陰郁的臉,,“我現(xiàn)在想收男寵了?!?p> “呦,!幺兒怎么突然開悟了?”
“我以為高延宗是跟我置氣,,可他已經(jīng)另有新歡,。”
“哦,,他?。柯犝f北齊安德王綽號風(fēng)流王,,他本就不是能堅守住的男人,,你不是也管他叫男狐貍嗎?跟他這種人早斷早好,?!?p> “他跟我之前,還是堅守住了的,。如今可真是……一朝失足成千古恨,。”
“那現(xiàn)在不是失足了嗎,?他那樣天生媚骨的,,早晚會是玩女人的風(fēng)流浪子?!?p> 說到這里,,宇文雀屏笑看著她,“走吧,,純情的,,大膽的姐都給你備好了,。”
一旁憋了半天的宇文孝伯,,急的補道:
“公主這不倒使勁兒嗎,?那我們陛下怎么辦?”
襄陽長公主這才訕笑著補道,,“當(dāng)然,,我皇弟才是最好的。別愁眉苦臉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姐帶你找?guī)讉€年輕男娃娃,陪你樂呵樂呵,?!?p> 要想走出痛苦的心情,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找點歡樂的事,,轉(zhuǎn)移情緒,。
元無憂現(xiàn)在一想起高延宗這個人,眼前就會浮現(xiàn)出剛才,,他跟別人當(dāng)她面的情景。
她胸口郁結(jié),,窩火憋氣,,越想越痛苦,已經(jīng)病急亂投醫(yī)了,。
“走,,去看看你準備的?!?p> ……
人是中午去的齊國博望城打聽喜訊,,酒是下午回的周國西鄂城喝上的。
彼時,,酒館內(nèi),,年輕的風(fēng)陵王穿著亮澄澄的、橘紅色圓領(lǐng)袍衫,,正坐在包廂里唯一的桌子前,,滿臉苦大仇深的借酒澆愁。
坐在她身旁的年輕男子身穿白衫軟甲,,滿頭墨發(fā)柔順地披散在肩頭,,襯托出一張陰柔俊美的臉。
看著一臉飽受情傷的女王爺,,面露不忍,,“殿下……能否別喝悶酒了,?”
她順勢把酒遞給他,眉眼一抬:
“你會喝酒嗎,?”
“不會,,但你可以灌醉我?!?p> “灌醉你能干嘛,?”
“能?!?p> 元無憂愣了下,,看著眼前那雙眼睛,忽然清醒了一瞬間,,又恢復(fù)神志不清起來,。
她嘴角一撇,“同樣都是蕭家人,,你早晚也會當(dāng)個攪屎棍,,多方下注卻不認主子吧?”
蕭明恭搖了搖頭,,但沒說話,。
即便他說了什么,她也不會信她,。元無憂此刻心情本就郁悶,,瞧見這個蕭家降將更郁悶了。偏偏他還跟木頭似的杵在她身邊,。
思及至此,,元無憂便把杯遞到他嘴邊,另一只手捏著他白膩的臉頰,,迫使他張嘴,,趁機把酒強行給他灌下去。
男子也沒抗拒和掙扎,,只是嗆得他直咳嗽,,眼淚順著殷紅的眼尾流下,那雙眼仁黝黑的眸子,,卻默默看著她,。
有種不屈不撓,不肯屈服的倔強,,卻又不言不語,,有種無法抵抗的無助。
元無憂瞧著好笑,
“你真不會喝???”
“……不習(xí)慣喝,但是可以喝,?!?p> “罷了,不為難你了,?!?p> 元無憂掃興地把還有半盞酒的杯子,放回桌上,,自己又拿了個杯子斟酒,。

老貓釣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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