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福星
在許家為新生命一片歡呼中,。
許寶珠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
她居然接生了一個娃娃,。
太不可思議了!
“我……我接生的,,我給嫂子救回來了,!”
“對,是你,!”
朱允肯定她的話,,走過去攙住她顫抖的手,嘴角不自覺上揚,。
月光下,。
兩人攙扶著往家走。
……
“聽說了嗎,?許大山家的大孫子,,是他那掃把星的侄女兒接生的?!?p> “聽了聽了,,昨晚嚎幾乎一夜,那鄰村的狗都聽到了,,真是兇險吶,,當(dāng)時穩(wěn)婆都說不行了,只能保孩子,,那驢子都給拉到門外了,,結(jié)果呀,愣是被寶丫頭給救回來了,,母子平安,,你說奇不奇?”
“哎呦,,真是想不到啊,,這么看來,,那丫頭也不算晦氣啊,倒是像個福星,?!?p> “說得是呢,你看那朱相公,,成親時還病懨懨的呢,,都當(dāng)堂昏過去了,以為活不過幾天,,可如今呢,,活蹦亂跳的,一點事沒有,,日前在打谷場上那一番,,可是鎮(zhèn)人呢?!?p> “那之前那些人家是怎么回事,,怎就一個個的,都給栽了呢,?”
“哎呀,,所謂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家,肯定是他們家自己沒德行,,遭不住丫頭這潑天的福氣,,才這樣的?!?p> “對,,那寶丫頭眸光星亮,地闊天圓的,,一看就是個福氣人,。”
這一日許寶珠睡得甚好,,日上三竿才起,,完全不知道經(jīng)歷昨夜的一出,,自己在村里的名聲大變,,個個都夸著她的好,大伯娘家更是一大早的提著東西就過來給她道謝呢,。
許寶珠剛起來便聽劉氏道:“樹根兄弟,,以前啊,我們有諸多對不住之處,,還請你和寶丫頭別太介意,?!?p> 許老漢是個厚道人,聽了這話,,哪有反駁的道理,,當(dāng)即道:“嫂子說得哪里話,都是一家人,,怎么會記這些呢,。”
“是,?!眲⑹闲Φ妹佳鄱紡澚耍溃骸皩氀绢^真是個福氣人兒啊,,要是沒有她,,我大孫子就保不住了?!?p> 許寶珠聽著這些話,,心里一點也提不起樂來。
王氏為生這個娃,,差點丟了命,,可在大伯家這里,連提都未提一下,,只說那個出生不到一日的小娃,。
“怎么了?”朱允見她望著外間那歡聲笑語的,,卻是苦著臉的模樣,,不由問道。
“你看人那嘴臉,,張口閉口就是大孫子,,昨日差點沒命的,是她兒媳婦,?!?p> 許寶珠話里帶著不滿。
朱允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不是孩子剛出生嗎,,嬸子心里頭高興,嘴上多提了些,,而且那娃娃還是你親自接的呢,,難道你就不高興嗎?”
“你!”
許寶珠語塞,,“反正我就看不慣人那樣,,昨夜她還說我壞,說讓老天收了我嘞,?!?p> “這確實是她的不對?!?p> “就是,。”許寶珠癟嘴,,“我不想見她,,等會兒你就給我往屋里拿點吃的就行,別跟他們說我起了,?!?p> 朱允晃了一下腦袋,道:“我覺得你還是出去得好,?!?p> “為什么?”
許寶珠蹙眉,,“你看不出來她這是見風(fēng)使舵呢,,就那咧咧著嘴張口閉口都是大孫的樣兒,保不齊哪日萬一她大孫有什么問題,,又給賴我頭上了,。”
她想起焦春娥拿著兒媳婦流產(chǎn)的事,,貪原主家多年的便宜,。
心里就一陣膈應(yīng)。
昨夜是情急,,沒法子的事,,如今可以選擇,她定是不會同她們有太多往來的,,人又不是她真正的親戚,,她也沒吃過她們家一粒麥子,憑啥要慣著她們,!
“你難不成忘了老爹,?”朱允提醒。
“他最重的就是這兄弟感情,,如今兩個伯伯家主動示好,,這是緩和關(guān)系的最好時機……”
許寶珠怔住,,她確實沒有顧慮到這一點,。
想想日前在錢成家吃食的時候,,他喝了許多酒,就一直念念著這個,。
只有幾家關(guān)系緩和了,,許老太太才不會為難,他呢,,也能名正言順的幫扶著些,,為人養(yǎng)老。
“我知道了,?!?p> 許寶珠讓人先出去,自己換了件干凈衣裳,,從屋里走出,。
“大伯,大伯娘,,哥,,你們來了?!?p> “哎呦呦,,丫頭起了?!眲⑹掀鹕碛蟻?,攙著她過去坐下,“怎么樣,,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就是累了些,,多睡了會兒,。”
“確實辛苦了,?!痹S槐道:“昨日多虧了你,你嫂子才能撿回一命,,哥哥在這里謝過了,。”
“應(yīng)該的,,都是一家人嘛,。”許寶珠客套的說。
劉氏將她的客套話當(dāng)做真心,,立馬接話道:“是啊,,都是一家人,不該計較這些事,?!闭f著她話鋒一轉(zhuǎn),道:“既然是一家人,,嬸子可要多說兩句了,,你別不樂意聽?!?p> 許寶珠本能的知道接下來的話定不是什么好話,,可看許老漢一臉笑容的模樣,想起朱允的提醒,,于是勉強自己扯了個笑臉道:“嬸子你有話直說,,沒關(guān)系?!?p> “那我就說了,。”
劉氏看了一眼院子,,又看了一眼廚房,,道:“一個女娃娃家的,嫁了人,,成了家,,可也不能睡這么晚啊,哪個人家能受得住媳婦這么懶,,這也是在自己家,,你阿爹啊,縱著你,,換到外邊去的話,,那可是要被打被罵的?!?p> “嬸子也能理解,,你啊,命不好,,一出生,,娘就走了,你阿爹呢,,寵著你,,教不到這些,,長嫂如母,所以我這才多言了幾句,?!?p> 許老漢原本揚著笑的臉拉下來,“嫂子,,這寶丫頭的娘是走得早,,可啊,,這些年這丫頭我也好好養(yǎng)著,,沒叫她做了什么出格錯差的事兒去,如今不過是累了起晚些而已,,我不覺有什么問題,,也請嫂子說話注意些分寸?!?p> 他是很想緩和兩家的關(guān)系,,甚至愿意主動吃虧去求這一點,可是如果因此要自己的女兒受委屈,,許老漢可不依,!
許槐見狀不對,拉了拉母親的衣角,,向許老漢解釋:“叔,,我媽就是話多了些,但有口無心的,,你別介意,。”
他上過幾年的私塾,,說起話來也是一套套的,,這也是劉氏最為驕傲的事,村里都是莽漢子,,唯獨她兒子,,認了字。
“再有口無心也不能這么說,,寶丫頭是為了誰才累著的,!”許老漢是真的生氣,平日里被罵都懟不出兩句話來,,只是紅著脖子說自己沒有的人,,疾言厲色的教訓(xùn)起許槐,說得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