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大姐留在家里,，其他人帶著蒸籠火爐一塊兒上了慶風鎮(zhèn),。

　　到了鎮(zhèn)上,，支起攤子,，向臨街的店鋪借了水,，蒸上饅頭和發(fā)糕,。

　　正蒸著呢,，有人認出了余昭,，朝旁人說：“喲,，上回就是這個小姑娘家買的饅頭，屬實好吃,?！?p>　　旁人說：“饅頭罷了，再好吃能有多好吃,?！?p>　　“你吃就知道了?！?p>　　余昭忙甜笑著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大叔大嬸,，今兒又有新鮮玩意兒，蒸好了給您嘗嘗,，嘗嘗味道不要錢的,。”

　　那人聽說不要錢,，高高興興地拉了身邊的人一起在邊上等著,。

　　等蒸上了，余昭拿上兩個給趙大娘的發(fā)糕和幾個饅頭,，裝在小挎籃里,，屁顛顛兒地跑去楊府。

　　這回趙大娘卻在院子里忙,，看見余昭來,，一臉橫肉上堆滿了疼愛：“寶貝兒，你可來了,?！?p>　　“嗯,，干娘！我給你帶了新的點心,。上回那個白胖饅頭您吃了嗎,？”

　　“當然吃了，真好吃,，你怎么做的呀,？”

　　余昭四下張望，悄聲說：“這可是商業(yè)機密,，下回您得空了我教您,。”

　　趙大娘看她小小年紀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只覺好笑,，又用逗小孩的語氣問：“那你這回來給我?guī)裁戳耍俊?p>　　余昭就奉上小挎籃,，趙大娘掀開上面蓋的紗布,，一股清新的甜香味兒撲鼻而來。趙大娘拿起一個嘗了,，眼睛瞪大充滿驚喜：“還是熱的,？真好吃?！?p>　　余昭就形容起蒸籠的裝置,。趙大娘點頭道：“倒也沒什么稀奇的，只是難為你家能想到這樣的法子,?！?p>　　“是了，只是這樣從村里一路搬來,，還是太沉重了,。干娘，我們每天收攤把東西放這里好不好呀,？”

　　趙大娘爽朗道：“這是什么難事,？你只管送來,，我一定給你看好了,。”

　　兩人又好好說了一會話,。余昭說：“我還要陪爹爹去縣城呢,，下回再來找你玩兒呀?！?p>　　“呵喲,，你忙去吧,。我可也不是閑人呢?！壁w大娘逗她,，又牽著她送到了門口，讓她下次來鎮(zhèn)上還找她,。

　　看著余昭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趙大娘心下不禁期待起來，這小姑娘每次來都讓人驚喜,，不知道下次來會不會又帶什么新鮮玩意呢,？

　　余昭就找爹爹一起去縣城了，攤子上圍了五六個人,。還不錯嘛,，雖然不算生意火熱，細水長流也挺好,。

　　余谷一時抱著她,，一時讓她自己走，到了高義縣縣城,。城門下站著兩個士兵,，看到他們兩人過來，就伸出手,。余谷湊上去一臉討好的道：“兩位爺,，不知道現(xiàn)今進城什么規(guī)矩？”

　　士兵上下打量他倆,，又瘦又弱,，破衣爛衫，輕蔑地伸出兩個手指頭,。

　　余谷就拿出兩個銅幣,，士兵接過，又指指余昭,。

　　“孩子也要錢,？大爺，一文行不行,？她那么小一孩子,。”

　　那士兵不耐煩地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抖著腿微微點點頭,。

　　余谷就又掏出一枚。點頭哈腰地道謝,，拉著余昭走進城門,。

　　余昭：“爹爹,，你可真狗腿啊?！?p>　　余谷雖然不知道狗腿是什么意思,，但隱約能猜到不是好詞：“跟兵爺咱可得態(tài)度好點，不然幾條命夠你狂的,？”

　　高義縣并不是大縣,，從縣城東門到西門不過十余里。但商鋪林立,，巷陌縱橫,，一派繁華景象，比鎮(zhèn)上熱鬧多了,。

　　不光余昭看著新奇,，余谷一輩子也沒來過幾次縣城。他年輕時來過一次,，東西都貴的離譜,，一個饅頭就要三文錢，一個肉餅甚至要十文,，他問了兩次以后再也不敢開口了,。

　　兩個人東看西看，攤子上每每有特別的東西,，余昭就拿起來把玩,。余谷眼直勾勾盯著余昭的手，生怕她弄壞了什么,，可就得傾家蕩產(chǎn)了,。但他看余昭小心，又看得高興,，就沒出聲,。余昭一會問這個的價錢，一會問那個的價錢,，卻從沒開口要他買,。

　　余谷心疼她的懂事，也羨慕她的坦蕩,。他知道自己看上去就窮,，可他要他一遍遍搖頭說太貴了買不起，他總覺得不好意思,。

　　余昭卻能一會遺憾一會羨慕,，攤主看她可愛,，即使她問價不買,，也都不計較,。

　　他們記得鎮(zhèn)上的糧店老板說占城稻種是在縣衙里買，就一路到了縣衙,。向差爺打聽了稻種的事,，差爺讓他們在本地糧店買就行。

　　于是又去了糧店,，余昭問了心心念念的占城稻種價格,。

　　“二十五文一斤?！?p>　　余昭大吃一驚,，鎮(zhèn)上的老板可是說的普通的價格，可普通稻種不過六七文,。怎么這糧店老板的信息沒一樣準的,？

　　“這也太貴了！”余谷本就不愿意出錢買種子,，這種子的價格又比糧價貴上太多了,。不過他看女兒并未猶豫，只好跟老板講價：“能便宜點嗎,？”

　　“都是官府定的價,。這種稻種確實貴，一般農(nóng)戶確實不肯買,?！崩习鍝u頭，“可這占城稻抗旱抗?jié)?，即使老天不下雨,，也一時不會旱死，雨水多了,，也不會輕易澇死去,。莊戶人哪個不是靠天吃飯的？這稻子當然比普通稻種穩(wěn)妥得多,?！?p>　　“這倒是……”

　　“再一個，這稻子不擇地,，就是貧瘠之地里也能結出不少穗子來,。產(chǎn)量比一般的稻子竟能高出七成來?！?p>　　聽到七成,，余谷心動了。自己地少，倒要不了多少種子,。

　　“且這種子只五十余日便可收成,，收完可種晚稻?！币娪喙缺蛔约赫f動,，老板忙繼續(xù)煽動他。

　　余谷：你說的太好了,，我買還不行嗎,！

　　既然稻子決定種山上，那就只有一畝地,，大手一揮：“老板,，來四斤?？蓜e少稱?。　?p>　　老板：……合著您就要四斤,？我還跟你在這叭叭那么久,。

　　于是沒好氣地說：“一百文?！?p>　　余谷發(fā)現(xiàn)老板態(tài)度急轉直下,，忙賠笑：“第一年種，少種些,。另外,，其他種子我也想看看?！?p>　　看了其他種子,，果然比鎮(zhèn)上的貴，于是就只數(shù)了一百文,，要了一袋四斤的占城稻,。

　　走的時候老板的臉比余谷的鞋底還黑。

　　完成了自己的目標,，余昭滿心歡喜,。出城門的時候，那兩個衛(wèi)兵又向他們伸出手,，余谷恭恭敬敬地又給了三文,。余昭看見不少新奇玩意，回鎮(zhèn)上的路上她興奮地問這問那,，十里路一會兒就到了,。

　　到了鎮(zhèn)上，蒸籠里的東西早賣完了，余二嫂和余糧正翻花繩玩得開心呢,。見兩人回來,，余二嫂歡欣地說：“你們知道今天掙了多少嗎？”

　　還沒等余谷張口,。

　　余二嫂又小聲說：“一百五十文?！?p>　　余谷看著她的笑容燦爛,，竟覺得有些天真可愛，有些恍惚的心動,。

　　“我已經(jīng)去換了錢了,。你們?nèi)タh城怎么樣了？還順利嗎,?！?p>　　余谷把去縣城的事說了，余昭又說了干娘同意把蒸籠放楊府的事情,。

　　余二嫂：“怎么竟樣樣事情都這么順利,，像在做夢一樣?！?p>　　一行人把蒸籠放楊府,，就去了糧店。買了3斤苜蓿種子,，3兩蕪菁種子,，5斤大麥種子和5斤大豆種子，共花了一百文,。

　　苜蓿和大豆是豆科植物,，能固氮。因糧價并不貴,，有了這面點攤的手藝,，余家也不執(zhí)著于全種糧食了。余昭既然盤算今年要著搞養(yǎng)殖,，就種了些苜蓿,，既能喂牲畜，又能養(yǎng)肥土壤,。百利而無一害,。

　　另外，蕪菁和大麥可以人吃,，也可以喂牲畜,。余昭也計劃著各種一畝。

　　￥余家余額：一兩三錢零三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