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坊這邊沒什么事,,沈枝意便想到那天沒有收獲的行程,,隆福典當(dāng)行中究竟有什么秘密,,才會讓他們這般防備,,還有江懷策的話,,和朝中密案有關(guān),,那便是廣平布政使的案子了吧,。
她托著下巴,,腦中想的卻是,,如何能再去探查那典當(dāng)行,或者說,,能讓她找到這典當(dāng)行交易的秘密,。
一個時辰后,馬車停在離隆福典當(dāng)行不遠(yuǎn)處,,沈枝意掀開馬車車簾看著那來來往往的人,,進(jìn)到這隆福典當(dāng)行的人穿著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但是也能看出那料子是十分好的,。
至少不是普通人可以穿得起,,而這些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手中全都拿著一張類似銀票一樣的東西。
來典當(dāng)行卻不典當(dāng)東西,,又何必來這里,,除非這里根本不是為了典當(dāng)東西,而是為了,,銷贓,。
這兩個字浮上心頭的時候,沈枝意也是一驚,不過確實只有這一個說法是最有力的,,畢竟江懷策說過,,隆福典當(dāng)行跟廣平布政使的貪污案有關(guān)系。
只是她記得前世的時候,,這樁貪污案到了后面就沒有后文了,,興許是幕后之人手眼遮天,就連江懷策也無可奈何吧,。
“姑娘,,已經(jīng)午時了,咱們回去嗎,?”
綠梅看她在那已經(jīng)看了許久,,低聲提醒一句,沈枝意收回手點頭回她:“回沈府吧,?!?p> 離開時她又看了一眼那典當(dāng)行,不禁有些嘆氣,,典當(dāng)行周遭戒備森嚴(yán),,她根本闖不進(jìn)去,有什么辦法可以主動讓這米慶旭露出馬腳呢,?
回到沈府的時候,,就見沈少薇坐在正廳,沈枝意上前喊了一聲阿姐,。
沈少薇揮手讓管家婆子先退下,,待沈枝意坐好后,她面露笑容看著沈枝意問道:“今日又去你鋪子那了,?”
“是啊,,不過阿姐今日怎地這么開心?”
這段時間她忙著云繡坊的事情,,家中許多事情都未曾注意,。
沈少薇聽到沈枝意的話,面上笑意更甚:“父親升官了,,約莫這兩日旨意就會下來,,我自然是開心的?!?p> 聽到升官,,沈枝意也是一驚,前世的時候,,因她嫁給江懷策,,所以他便將父親提拔上去,,不然父親的官職只怕永遠(yuǎn)都是一個六品小官,這一次,,沒有江懷策的幫助,,父親竟然升官了?
“升官,?這么突然?!?p> “是啊,,那日母親同我說的時候,我也有些驚訝,,后來才知,,是禮部祠祭清吏司的郎中被調(diào)任,缺了一職,,尚書大人便將父親提拔上去了,。”
沈少薇耐心的跟沈枝意解釋,,而沈枝意心中卻緩緩升起一個計劃,,父親的同僚里,自然有米慶旭,,不如就來一出好戲,,讓她看看這人的真面孔吧。
“那阿姐,,父親升官如此大的喜事,,總要宴請同僚吧,這樣才能顯得父親不忘初心,,不然父親那些同僚看著父親高升,,卻連個宴席都不肯辦,怕是會給父親使絆子,,你說是不是啊,。”
沈枝意的話很在理,,其實沈少薇之前也想跟母親提,,但見母親還在病中沒有痊愈,所以也不想大張旗鼓,,如今聽沈枝意提起,,倒是覺得,倘若不辦這場宴席,,倒是顯得他們沈家不知禮數(shù)了,。
“枝枝說得對,,那我等下再去跟母親商議下?!?p> 見沈少薇被自己勸動,,沈枝意也就沒有再往下說了,沈少薇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開口說道:“明日咱們就一道先去接兄長歸家吧,?!?p> 明日確實是白鹿書院的休沐日,想到能見到兄長,,沈枝意也十分開心:“不過阿姐,,祖母在相國寺都小半年了,父親升官這么大的好事,,不告知祖母一聲嗎,?”
她心中惦念沈老夫人,畢竟從小就是被沈老夫人帶大,,只是老夫人年齡大了以后,,每年都要去相國寺住上許久,這一次已經(jīng)住了小半年了,。
“已經(jīng)差人跟祖母說過了,,祖母說這次禮佛還差一個周期,讓咱們過段時間再去接她老人家,?!?p> 想到那日下人傳回來的話,沈少薇也無奈搖頭:“我先去找母親商議宴席的事情,?!?p> 送走沈少薇,沈枝意想了下,,隨后站起身朝著沈復(fù)書房走去,,大雍的早朝是上五休五,五日大朝,,五日小朝,,大朝是需要所有在京官員參與,小朝便只有那些四品以上的官員參加了,。
今日沈復(fù)參加完大朝,,這時正在家中處理一些公務(wù)。
聽到書房外響起敲門聲,,沈復(fù)停下手中動作讓沈枝意進(jìn)來,,小女娘進(jìn)門跟父親行禮坐到一旁:“父親,我聽阿姐說父親接了禮部祠祭清吏司的官,,枝枝恭賀父親高升,?!?p> 看著自家女兒臉上的笑意,沈復(fù)也止不住的開心,,在主事的位置上坐了這么久,,能升官自然是十分開心。
“就你嘴甜,,今日怎么想起來找父親了,?”
他這幾個兒女,長子在書院求學(xué),,次子在軍中歷練,,大女兒端莊守禮處處遵守規(guī)矩,也就小女兒和自己親近些,,沈枝意站起身走到自家父親身后,給他捏背撒嬌,。
“父親高升這般好的消息,,阿姐已經(jīng)和母親商議,要給父親辦宴席呢,,我可是得了信兒就來找父親呢,。”
其實來給沈復(fù)說這個消息是假,,她是來確保宴席當(dāng)日,,這米慶旭一定能來的。
“要辦宴席嗎,?倒也行,。”
沈復(fù)摸著胡子沉思下再次開口:“那等下父親將宴請名單寫下,,你帶給你母親去吧,。”
沈枝意點頭,,看著沈復(fù)提筆將名單一一寫下,,只不過這里面卻沒有寫米慶旭,她有些疑惑問道:“父親和米大人關(guān)系不是一向不錯嗎,?這次不請米大人嗎,?”
見沈枝意提起米慶旭,沈復(fù)面露尷尬解釋:“唉,,這個位置本該是米大人的,,沒曾想落到了我身上,我是怕米大人心生不滿,?!?p> “父親此言差矣,,米大人與您好友多年,到時您若是不請人家,,豈不是心生嫌隙,?”
沈枝意勸著沈復(fù),看來前世父親與米慶旭之間的問題就是在于這個位置,,不過前世高升的不是父親,,而是米慶旭,所以米慶旭給那背后之人的投名狀便是父親嗎,?
只是她一直想不通,,父親一個六品小官,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們這般大費周章的算計,,那叛軍說,,是父親替江懷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可如今看來,,事情的真相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
前世謀反案的背后,只怕牽扯到的不僅是沈家,。
唯有找到真相,,她才能先一步做好部署,不至于被打個措手不及,,沈枝意心中嘆氣,,前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啊。
做完這一切,,回到春雨院的時候,,沈枝意看著院子中枯敗的海棠花樹,她自小就喜歡各種花花草草,,院子中的這棵海棠花樹是自己親手培育出來的,。
和前世在瓊枝院中種下的一模一樣,那時她想著,,江懷策一回家便能看到這粉白的海棠花,,一定會十分開心,可他從未在意過那些,。
她與江懷策本就名不當(dāng)戶不對,,沈枝意本來以為,他娶她做正妻,,心中好歹也是存著幾分喜歡吧,,可沒想到婚后,他的態(tài)度始終不冷不淡,,五年夫妻,,一點一點將她所有愛意全部磨滅,。
“綠梅,回頭讓人把這棵樹砍了吧,,換上別的,。”
收回目光,,沈枝意推門進(jìn)了屋子,,就當(dāng)斬斷所有前緣,今生好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