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佛憐公主
正當(dāng)長恒仙君準(zhǔn)備領(lǐng)著眾人繼續(xù)前行時,,前方上空傳來陣陣鶴鳴,絲竹管樂聲不絕于耳,。
行云之上,,浩浩蕩蕩一對人馬,抬著一頂琉璃轎子,,從空中落于眾人前方,。
只見紫色珠簾從轎頂一瀉流下,,轎上層層疊疊的琉璃紗帳,,耀眼的紫金紋路布滿整個轎身,,天光照耀,,炫彩奪目,瞧著排場氣派至極,。
琉璃紗帳隨風(fēng)飄動,,隱約露出一個紫色身影,那道身影略顯慵懶,,抬起素手食指微挑,,抬轎的仙使齊齊整整下跪,將轎子傾斜出一個合適的角度,。
待琉璃轎停穩(wěn),,一旁便有一宮娥上前撩開珠簾紗幔,,另一宮娥則上前躬身抬手供其攙扶,。
接著一位身著鳶尾紫色長裙,腰間扎著同色蔻綃絲帶的妙齡女子,,從琉璃轎中踏了出來,。
此時女子正手扶宮娥,被一群人眾心拱月地簇?fù)矶鴣怼?p> 一旁的金燕子小聲嘀咕道:“既是駕云而來,,又何須乘作轎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秦瑤連忙示意她莫胡說,,這缺心眼的,,難道不知道這轎攆不是用來坐的嗎?
這么大的陣仗,,明擺著就是用來擺譜的,,大概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小仙,開罪了這位,,顯然是來示威的,。
長恒仙君和犬狨大將軍頷首作揖行禮道,“見過佛憐公主,!”
女子神色淡漠地回道:“免禮,!”
“長恒仙君,這些可是天庭新進的宮娥,?”佛憐公主掃了一眼幾人,。
“正是!”長恒仙君正色道,。
“誰是秦瑤,?”佛憐公主聲色慵懶,抬手把玩著指尖上的蔻丹,,一臉漫不經(jīng)心,。
“到,!”秦瑤正替那個小仙感到可憐時,突然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只當(dāng)是哪位仙子在點名,,想都沒想,直接喊出聲,。
佛憐公主聞言,,眉眼一挑,行至秦瑤面前,,打量她許久,,原本毫無波瀾的眸子,泛起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她的唇角扯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伸出手指勾著她的下巴道,“抬起頭來,!”
秦瑤抬起頭,,低眉順眼,佛憐公主在指尖中注入一股神力,,同時加重了指尖的力道,,指尖尖利的指甲頓時劃破她的下巴,她冷聲道,,“抬起眼睛,,直視本宮!”
秦瑤只覺下巴微微一痛,,表情絲毫未變地抬起眼眸,,不閃不避不卑不亢地直視對方。
公主的模樣生得很是周正,,一看就是國泰民安臉,。
此時,一滴血順著公主的指尖滴下,,佛憐公主不悅得皺眉,。
一旁的宮娥怒聲道:“大膽,竟敢污了公主的玉指,!”
秦瑤心中暗自腹誹,,拜托,明明流血的人是自己,,她們怎么反而覺得自己受委屈了,,身為底層仙民難道就要被這般踐踏嗎?
虧她剛剛還在為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擔(dān)憂,卻沒想到小丑竟是自己,。
可她何時招惹過這個佛憐公主了,?委實冤枉的很吶。
阿娘說了,,命運有時會低入塵埃中,,只要活著,終有躍上青云的那天,,等到那時,,終會迎來想要的一切!
沒事,!沒事,!她可以忍!
佛憐未理會指尖上的血跡,,懶懶道:“模樣生得倒是不錯,!瞧著這額上的朱砂痣,倒是讓這張臉多了份我見猶憐的意味,!”
宮娥說著掏出絲帕遞給佛憐公主,,公主的眉宇間染上幾分寒意,,看都未看一眼身旁的宮娥,,將染血的指尖在秦瑤的肩上仔細地拭擦。
一旁的長恒仙君眉頭微皺,,犬狨大將軍也在他耳邊小聲耳語道:“這小仙不是你剛從東荒領(lǐng)上來的嗎,,怎么就把這尊煞神給招惹了?莫不是她們此前有什么過節(jié),?”
長恒仙君壓低了嗓音道:“我哪知道呀,?”
說完便覺不對,接著恍然大悟,,顧不上和犬狨大將軍解釋,,上前抱拳行禮道:“公主,無知小仙剛從東荒提上來,,尚未教習(xí)天庭禮儀,,不識禮數(shù),無心冒犯公主,,還望公主恕罪,!”
佛憐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底滿是不削道:“她何罪之有,?”
出人意料地,,這一句倒是把眾人給問蒙了。
剛剛說話的宮娥反而滿臉惶恐不安,噗通一聲跪地連連求饒:“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佛憐公主睨了她一眼:“主子說話,豈容你插嘴,?掌嘴,!”
“啪,啪,,啪……”宮女聽聞自覺地摔起耳光,,聽那聲音,打的著實不輕,。
她絲毫不在意地抬眼瞥了一眼長恒仙君:“這些宮娥可曾分配了何去何從,?”
“不曾!”
長恒仙君一臉擔(dān)憂,,這佛憐公主該不會是要把這個小仙要走吧,?如果是這樣可就糟了,指不定到時候想著什么法子折磨她呢,?
想到這里不免暗暗為秦瑤捏了把汗,,仙子啊仙子,唉,!
佛憐公主聽聞莞爾一笑,,“前日本宮前往三十三天藏經(jīng)樓,借閱《通玄至德真經(jīng)》時,,瞧著偌大的藏經(jīng)樓竟只有清虛老君一人打理,。”
“想必仙君也知曉,,老君怎么說也是天庭的老人了,,如今這把年歲,應(yīng)該頤養(yǎng)天年才是,,委實不該讓老君如此操勞才是,。”
“即使如此,,不如就安排秦瑤仙子前往藏經(jīng)樓當(dāng)差,,仙君意下如何?”
聽聞藏經(jīng)樓,,除了新來的幾人,,其余皆是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
長恒仙君面露難色,,原想著哪怕公主將秦瑤要了去,,雖說日子可能難熬些,,但好歹有命可活。
可若是調(diào)到藏經(jīng)樓,,以她目前的修為,,還有命可活嗎?
這佛憐公主,,當(dāng)真是容不下一個小小宮娥嗎,?
“仙君若是不放心,將我的宮女小嬋也一同撥了去陪她去可好,?兩人好歹有個照應(yīng),!”
佛憐公主話音剛落,跪在地上扇著自己耳光的宮娥,,立刻臉色煞白,,隨即渾身不住的顫抖,接著昏死過去,。
也不知是自己把自己扇暈了,,還是被嚇暈的。
長恒仙君一臉為難:“可是……”
正糾結(jié)該如何回她,,秦瑤見此,,接口道:“我去!”
佛憐公主聞言眉眼輕揚,,繼而滿意地笑道:“倒是個懂事的,,甚好!我喜歡,!”
說著揚著一臉笑意,,朝轎攆走去,入轎后,,抬起珠簾對長恒仙君道:“仙君,有勞了,!”
長恒仙君拱手作揖:“公主客氣了,!”
一行人,從南天門駕云飛起,,如何浩浩蕩蕩地來,,就如何浩浩蕩蕩地離去。
金燕子瞧著一行人走了,,頓時松了口氣小聲嘀咕:“嚇?biāo)牢伊?!這公主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
轉(zhuǎn)身瞧見秦瑤的下巴正滴著血,,大驚道:“秦瑤姐姐,,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