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莉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眼珠子差點(diǎn)兒就瞪出來：

　　“你讓我殺了誰,？”

　　“那個女人，”殷月禮邊說邊指了指自己剛摘下來的頭套,，“你們綁架的那個女人,。”

　　“可那是你媽,！”

　　當(dāng)安然莉吼出這番話之后,，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殷月禮手中的槍，又很識趣地壓低了聲音,，解釋道：

　　“即便是在穢土,，弒母這種事情也是不被允許的吧？”

　　雖然安然莉的話聽起來很奇怪的,，但這的確是很多在凈土土生土長起來人對穢土的看法——

　　污穢,、邪惡、無序,。

　　殷月禮一挑眉：

　　“你做不到,？”

　　安然莉張了張口，可最終也沒能反駁,，她看著殷月禮冷漠的眼神：

　　“我做不到像你這么無情,。”

　　而這句話,，也是殷月禮最滿意的答案,。

　　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殷月禮想要通過這種手段來和母親劃清界限,，避免給她帶來麻煩,，但如果剛才安然莉答應(yīng)了，那自己也就只有殺了安然莉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安然莉?yàn)閿?shù)不多的大發(fā)善心,，到底是拯救了殷月禮還是她自己，一時(shí)間還真有些不好說,。

　　緩緩將舉著的槍放下,，殷月禮靠在后座命令道：

　　“開車?！?p>　　安然莉看了一眼已經(jīng)在駕駛座上死透的男人,，重重咽了口唾沫：

　　“他怎么辦？”

　　“不用你管，你開車就是了,。”

　　“……”

　　安然莉沒想到自己在凈土企圖要?dú)⑺赖呐嗽诜x土居然如此強(qiáng)勢,，甚至還差點(diǎn)兒讓自己變成她的槍下鬼,，也就不敢多說什么。

　　打開駕駛座的門,，將沉重的尸體拖出來放進(jìn)后備箱中,，地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印記。

　　當(dāng)安然莉再次合上后備箱的時(shí)候,，她緊緊皺著眉頭——

　　“這些血該怎么辦,？”

　　殷月禮倒是沒有回答，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后座上,，靜靜地看著前方,。

　　安然莉聽說過，在穢土有一部分人是專門來調(diào)查這種對同類的殘害行為,，雖然她不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但似乎很可怕。

　　駕駛坐上都是血,，安然莉硬著頭皮坐了上去：

　　“去哪兒,？我沒有穢土的通行證，如果被抓到就糟糕了,?！?p>　　“去你住的地方，先送你回家,?！?p>　　“？,？,？？”

　　萬萬沒想到這是一個明明打算要?dú)⒘俗约旱娜丝谥姓f出的話,，安然莉還有些發(fā)呆,，盯著后視鏡中殷月禮直勾勾的視線看了好久之后才點(diǎn)頭：

　　“好?！?p>　　“避開人多的地方,。”

　　“我知道,?！?p>　　這雖然不是安然莉第一次來穢土，但也是一個手就能數(shù)過來的次數(shù)。

　　她一邊開車,，一邊打量著殷月禮的表情,，生怕這個女人會突然在自己身后放冷槍：

　　“我聽說穢土有專門調(diào)查同類死亡的人？”

　　殷月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自己這番話本來是想給她提個醒,，在得到女人肯定的答案后，像是心終于放回到了肚子里,，她也跟著長出了口氣：

　　“那喻秦怎么辦,？”

　　“神會指引我們道路的?！?p>　　“……”

　　等殷月禮說完這番話之后,，兩個人就沒有再交流過。

　　而安然莉到了目的地,，殷月禮打發(fā)女人離開之后,，在尚未修建完成的地下停車庫中，她帶上了塑料橡膠手套：

　　“喻秦的價(jià)值,，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被開發(f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