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夫人吩咐好生將王氏送回青嵐院后,它竟立馬收起了炸毛放下了尾巴,,一個健步縱上了邊上的院墻,,然后站在院墻頂上,緊緊的盯著王弦歌,,好似怕別人傷害到她一樣,。
王氏入門帶沒帶貓她比誰都清楚,就連她的嫁妝單子,,她也看過三五回,,記得滾瓜爛熟,怎么可能有如此名貴的貓出現(xiàn),,她卻不知,?
可若說不是她的貓,這貓為何又對她如此看顧,?
“喵~~~”——主人,,你真慫,,算了算了,你既然這么喜歡演,,那就繼續(xù)演吧,!
“喵~~~”——主人,看我牛不牛,,只需一眼,,便能讓那個夫人改變主意放過你,快夸我,!
“喵~~~”——主人,,你不會是真死了吧?被我嚇死的,?
小喵站在院墻上,,貓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搖著尾巴看著下面那個慫到沒邊的婦人,,不斷的輸出著自己的官方語言,。
王弦歌被幾個仆婦抱著胳膊腿,以一種極其尷尬的姿勢抬回了青嵐院,。
小喵跟在墻頭上,,歡快的縱躍著身子,像是一個剛剛會講話的啞巴,,不停的輸出著自己的言論,。
那老頭兒不是說這貓極為難馴嗎?
怎么到了她這里,,就只一下便看對了眼呢,?
王弦歌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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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院
“父親~~~”劉依手虛虛的擋住抹了藥的半邊臉,,受寵若驚的看著突然來到青杏院的劉樂:“您回來了,,可吃了飯嗎?”
“臉傷著了,?郎中怎么說,?”劉樂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坐到了椅子上,。
“郎中說,,若是好好養(yǎng)著,,應是沒有什么大礙?!眲⒁绬≈曇?,捂著臉:“我只是想將嫂嫂的貓捉了送回去,沒想到它竟那么兇狠,,上來就是一爪,,女兒來不及……”
“嗯,那就好,,沒事多去你母親院中轉轉,,別一天到晚的躲在屋里?!眲房粗肺房s縮的劉依,,皺著眉頭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你這年紀也不小了,該與你母親學些掌家理事了……好好打扮打扮,,你是侯府里的三姑娘,不是侯府里的丫頭,,遇事不必這樣委屈自己,!”
“是,父親,!”劉依有些吃驚,,萬沒有想到父親原來并非如表面那般對她不聞不問——那,這次受傷倒是值得了,!
只心中這般想的,,臉上卻依舊怯生生,低著頭聲若蚊蠅:“女兒生得丑陋,,出門怕讓人恥笑……父親娶了姨娘已經是那么委屈了,,女兒就不出去給您再摸黑了?!?p> “這是什么話,!”劉樂臉上微微一緩,嘴上的話也無比低沉了些:“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不可如此說你姨娘,,她為了你……”
說到這里,話音一頓,,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怏怏的站起身來,轉移了話題說道:“女兒家的臉面極其重要,,為父會向宮里求幾瓶雪玉膏回來,,到時你記得好好涂抹,。”
話一說完,,也不等劉依施禮相送,,便自行走了出去。
“恭喜姑娘,!”青玉看著劉樂出了院門,,臉上的欣喜再也壓不下了:“侯爺這般關心您,那陶氏勢必得不了好去,!”
“你樂個什么勁,,若不是你說那貓乖順,我怎么會伸手去摸,!”劉依瞪了她一眼,,嘴中恨恨的說道:“陶氏就是父親的心肝,他一向連句重話都不舍得說,,哪里會為了我與她為難,!”
話雖這么說,心中到底是有些暖意在的,,當下便緩了聲音說道:“只是沒想到父親竟然還記得他還有這么個女兒,。”
“姑娘,,奴婢有罪,,還請您處罰奴婢!”青玉跪在劉依面前,,很委屈的說道:“當時那貓兒好似能聽懂人話一樣,,奴婢拿了吃食來,它溫順得很,,還讓奴婢給它順毛來著……”
“起來吧,,此事就不必說了,原本也是我想差了,!”劉依有些郁悶的說道:“表兄已經催了好幾次了,,他將鋪子都尋好了,只差最后一點錢了,,我卻毫無辦法,。”
“先前,,還想著能拿此貓賺上一筆,,誰知道它竟然真是那王氏的呢?唉,!”
“那姑娘剛才為何不與侯爺提提,?”青玉奇怪的問道,。
“父親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我這院子,我若一上來就張口要錢成什么樣子,?”劉依沉思著說道:“方才父親說讓我好好打扮打扮,,也不知去尋陶氏能不能扣點銀子出來?”
“姑娘,,表公子要的可是五百兩,,就夫人那扣門的勁兒,能給您五十兩就是頂天了,?!鼻嘤衽c劉依自小一起長大,兩人早就心思一致了:“要是按著我說,,您還不如去尋那王氏呢,,她的貓抓傷了您的臉,她總得給您陪些錢才是,?!?p> “唉,你當我沒想過嗎,!”劉依嘆了一口氣,,語帶不屑的說道:“就憑她那出身,估計兜比臉都要干凈,!”
“哎呀姑娘!你管她有沒有呢,,就讓她賠,,讓她想法子去!”青玉眨了眨眼:“她娘家窮,,可她不是攀上了王尚書家嗎,?我聽說她那嫁妝箱子都是王家的那位二奶奶塞得呢!”
“咦,,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聽說她在京郊還有一處百畝地的莊子,,若是她真的拿不出錢,,咱們就將那地契要來給表哥拿去變賣,興許也能換些銀子回來,!”劉依臉色一松,,原本看她可憐,想與她攀上一絲交情呢,,誰想到她竟是油鹽不進,!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講情面了!
“你將咱們院子里的丫頭仆婦們全叫上,,這次看我不刮她層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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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讓我賠你銀子,?”王弦歌頂著滿頭亂發(fā),,一臉茫然的抬起頭:“三姑娘,你這是想銀子想瘋了吧,?誰與你說那貓是我的了,?!”
她憤怒的指著自己大腦袋:“你看看我,!看看我這屋內,!我就問問你,誰家自己的貓會如此虐待主人的,!”
她的屋內一片狼藉,,帳倒桌椅爛,屏風懸懸微微的靠著燈柱,,還在努力的撐著造型,!
“它不是我的貓,不是,!”
還不等劉依有反應,,“喵~~~”的一聲貓叫在她頭頂響起,她條件反射般的抬起頭,,正好看到房梁上的貓:三寸長的毛發(fā)支楞出五寸的感覺,,尾巴立得筆直,身子高高的躬起……
“??!”劉依一聲尖叫,人比聲音跑得更快上三分,。
青玉反應慢了便拍,,便被那貓重重的壓上了肩頭,二話不說就對她的鬢發(fā)進行了一通改造,她頓時頭皮子發(fā)麻,,雙手向上趕了半天,,沒趕走貓,卻被抓掉了一大把頭發(fā):“救命啊,,救命啊,,少夫人,快將貓弄走,,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這話說得稀奇!”王弦歌膽顫的順著自己的頭發(fā),,躲得遠遠的叫道道:“我自己都這樣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也不過片刻,,那貓似是滿足了自己做出的造型,一個跳躍便又上了房梁,。
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青玉,,一頭整齊順滑的頭發(fā),傾刻便變成了與王弦歌的同款,!
她驚恐的看著頭頂那只對她上下觀望的白貓,,“哇~”的一聲跑遠了。
“喵~~~”——主人,,我這手藝怎么樣,?
“滾!”王弦歌怒聲吼道:“你這破貓,!那老頭兒肯定是騙子,,什么大周天下,我不管了?。?!”
“喵?。?!”——主人,,你說得對,那老頭就是個變態(tài),!它一向以捉弄人為已任,,你要是信了就是傻子!
呸!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王弦歌捂著腦袋,,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