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星力蒸騰,趙云杰的右手燃燒著如真似幻的熊熊火焰,,印向蘇浩,。
“火焰掌雖然只是一品星術(shù),但趙云杰卻是練到了極其高深的地步,。這一記火焰掌的威力,,恐怕不遜色于二品星術(shù),!”有人低呼道。
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斗場,,看向白衫飄飄的蘇浩,。這強悍的一擊,他是否能擋得???
蘇浩輕輕吸了口氣,空氣炙熱無比,。他后撤半步,,雙臂架起,精純的星力源源不斷地調(diào)運而出,。
恍惚間,,眾人有一種錯覺,,斗場上的蘇浩,像是銅澆鐵鑄的雕像一般,,渾身閃爍冷硬的金屬色澤,,無可撼動。
嘭,!
巨響傳出,,趙云杰的火焰掌,轟擊在蘇浩的雙臂交叉點,,星力爆射,,赤紅與銀白的光芒糾纏在一處,狂猛地爆裂開來,!
一圈肉眼可見的圓形氣浪,,向周圍迅速擴散。距離石臺較近的觀眾,,都感覺到了那股強勁的罡風(fēng)余波,不少人掩住了臉,,衣衫被勁風(fēng)吹起,,獵獵作響。
“擋……擋住了,!”有眼尖的人驚呼道,,“勝負已分!”
石臺上,,蘇浩雙臂一收,,單掌迅捷無倫地貼在趙云杰的心口處。趙云杰星力已經(jīng)耗盡,,無力護體,。只要蘇浩掌力一吐,立即就能要了趙云杰的性命,。
戰(zhàn)到這個份上,,勝負已經(jīng)揭曉了。
顏敬宗,、趙仁峰臉上的驚愕定格,,吳天雄卻是又驚又喜。坐在顏敬宗身后的顏瑤,,同樣是驚喜之色溢于言表,,一雙眼眸含情脈脈,看著場中的“朱顏公子”,。
“我……輸了,?不可能……不可能,!”趙云杰剛想抬起手腕,卻是酸澀無力,。他無力地垂下手,,眼中的神采變得黯淡下來。
“你的肉身不夠強,,剛剛對拼的反震力量,,侵入了你的經(jīng)脈,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日,,還是不要逞強了,,”蘇浩瞥了他一眼,輕輕收回手掌,,“抱歉,。”
這次對拼,,蘇浩硬接結(jié)塵修士的一掌,,反震力量作用下,他的肉身也有些酸痛,。不過比起趙云杰,,蘇浩的狀況要好得多,沒有受傷,。
對于趙云杰,,蘇浩并沒有什么厭惡感。趙云杰只是有些傲氣罷了,,和蘇浩無冤無仇,。只不過,為了完成光復(fù)銀泉堡,,打擊顏氏本宗的計劃,,蘇浩不得不出手將其擊敗,奪去了他星隕原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名頭,。換言之,,趙云杰只是蘇浩的計劃中,一個受牽累的無辜之人,。
“可惡,!你這副勝利者的寬容姿態(tài)是什么意思,我用不著你道歉,!”趙云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別以為你贏了,,就能得到瑤妹的真心,!我才是她的……”
蘇浩伸手將他扶住,,盯著他的眼睛沉聲說道:“顏瑤不是你的良配。我今天看似阻撓了你的好事,,不過以后,,或許你還要謝我。其中的曲折,,你很快就會知曉,。”
趙云杰哪里肯聽這些,,一甩手掙脫了蘇浩的攙扶,,走下石臺。旁邊早有兩個趙氏子弟上前,,將他扶回座位,。
“不要記恨你的對手,”趙仁峰低聲向自家兒子勸道,,“朱顏手下留情了,,要是他最后一掌打出力道,你不死也殘,。這個情,,你得懂?!?p> 趙云杰無話可說,只覺心里一陣陣憋屈,。他甚至不敢看顏瑤,,只能用眼角余光偷偷瞄過去,見到顏瑤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充滿傾慕地看著臺上的朱顏,心中不由一陣凄苦,。
“顏莊主,,”吳天雄站起來,呵呵笑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不管是哪一個年輕俊杰,只要奪取了本次大會的魁首,,就是顏氏山莊的女婿?,F(xiàn)在我的外甥朱顏,已經(jīng)奪得了魁首,,你是不是該宣布結(jié)果了,?”
顏敬宗有些尷尬,,先是對著趙仁峰一拱手,隨后站起來道:“吳堡主放心,,老夫說話當然算數(shù),。朱顏賢侄,不知你家中長輩是否健在,?”
這話問的有些突兀,,不過顏敬宗猜想,既然朱顏投身表舅吳天雄,,那么家中雙親多半已經(jīng)不在了,。若是將這個少年天才招婿入贅,倒不失為一件壯大顏氏本宗實力的好事,。
“有勞顏老莊主動問,,家父尚在?!碧K浩答道,。
“哦……老夫失禮了,”顏敬宗有些失望,,看來無望招贅了,,他只得說道,“既然如此,,就請令尊擇吉日來顏氏山莊提親吧,。”
蘇浩眼眸一寸寸冰寒起來:“恐怕……不行,?!?p> “為什么?”顏敬宗皺起了眉頭,,他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蘇浩長聲大笑,四座皆驚,。笑畢,,蘇浩一字一頓地大聲說道:“因為我父親,現(xiàn)在仍是顏氏山莊的階下囚,!”
此言一出,,滿座大嘩。圍觀的來客,,均是瞪大眼睛,,驚訝、錯愕,、難以置信,,種種表情不一而足,。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聲,哄然響起,。
“這……朱顏公子是不是誤會了,?”顏敬宗勉強笑道,“我顏氏山莊一向潔身自好,,從不欺壓良善,。囚禁你的父親,這話又從何說起,?”
“呵呵……好一個潔身自好,!”蘇浩朗聲說道,“今日我來,,不為求親,,只為揭開顏氏山莊仗勢欺人、逼人頂罪,、欺壓小宗,、暗害族人的罪狀,讓你們的真實嘴臉,,大白于天下,!”
這番話無疑是往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塊巨石,掀起驚天波瀾,!尤其是那些出身顏氏小宗,、支脈的來客,都豎起了耳朵傾聽,。蘇浩的話,,讓他們震驚之余,竟隱隱有些認同,。
顏瑤睜大眼睛,捂住嘴,,一腔的柔情蜜意,,被冷水無情潑滅,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顏敬宗心中的擔(dān)憂成了事實,,他厲聲說道:“大膽!我顏氏本宗數(shù)百年清譽,,豈容你隨意誣陷,?來人,把這個狂徒拿下,!”
顏玉海噌地站起來,,呼喝顏氏守衛(wèi),,就要上臺拿下蘇浩。
“哈哈,,不要著急嘛,!”吳天雄手一揮,早有準備的吳氏守衛(wèi)紛紛上前,,將顏玉海等人攔下,,“顏莊主,你這么做,,未免會讓大家覺得你心虛,。不如讓他把話說清楚,也好還顏氏山莊一個公道,?!?p> “對,是非曲直,,要說清楚,!”
不少來客紛紛聲援蘇浩,大都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tài),。
顏敬宗騎虎難下,,他惡狠狠地盯著蘇浩,咬牙說道:“好,,你說,!只要有半句虛言,我顏氏絕不放過你,!”
蘇浩冰冷一笑,,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向周圍來客團團一揖:“首先說一說,,顏氏本宗仗勢欺人,,逼人頂罪的事情。兩個月前,,吳家堡的吳端公子,,被人推落山崖,慘遭不幸,,這件事諸位想必還記得,。大家都以為,是顏氏小宗,,銀泉堡一脈的養(yǎng)子蘇浩所為,,其實不然。推吳端落崖者,乃是顏氏山莊大小姐,,顏瑤,!”
“胡說!這件事早有定論,,那蘇浩已經(jīng)認罪伏法,,供詞確鑿!”顏敬宗吼道,,“瑤兒,,你來說!吳端是不是被蘇浩殺的,!”
顏瑤驟逢大變,,本來就有些心神恍惚。被父親一吼,,她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然而,就在顏瑤剛想說話的時候,,石臺上的蘇浩,,卻是冷笑一聲:“顏瑤大小姐,你且看清楚我是誰,!”說話間,,他伸手一抹,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揭開,,露出了清秀的容貌,。
“啊,!”顏瑤臉色煞白,,手指有些顫抖地指著蘇浩,“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經(jīng)……”
“當然是我,,”蘇浩露出真容,,恨聲說道,“當初我為了保全銀泉堡,,替你頂下了殺害吳端公子的罪名,,發(fā)配到黑木礦井!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可恨的是你們顏氏忘恩負義,,害我義父,,搶奪銀泉堡產(chǎn)業(yè),又密令黑木礦井,,要害我性命,,斬草除根,!顏氏本宗的惡行劣跡,如果不能大白于天下,,義理何在,!”
顏瑤捂著嘴,拼命搖頭,,眼中淚水如同決堤一樣流下:“不,,不是這樣的,父親跟我說過的,,他會善待銀泉堡,,保你性命……”
“哼,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善待,!”蘇浩抽出一疊文書,,“這是銀泉堡名下,四分之三的產(chǎn)業(yè)主事的任免命令,,所有忠于義父的主事都被換下,,換成了你們顏氏山莊的人!”他用力一擲,,那卷文書紛紛揚揚地灑落在顏瑤周圍,。
顏瑤撿起幾張,見到上面熟悉的名字,,都是在顏氏本宗服侍多年的老仆,,哪里還能質(zhì)疑?旁邊不少顏氏小宗的來客,,也撿起了幾張文書觀看,,看罷之后,紛紛搖頭長嘆,。
這般情態(tài),,落在圍觀眾人眼中,哪里還猜不出事情真相,?吳天雄看到這里,,臉色也是冰冷了起來:“顏莊主,看來事情已經(jīng)清楚了,,我兒子的血債,,要記在你女兒的頭上!你還有何話說,?”
“顏莊主,,我還有要事,告辭了?!壁w仁峰臉罩嚴霜,,帶著趙氏一行人徑直離開。趙云杰還想回頭看一看顏瑤,,卻被趙仁峰一個耳光甩過去,,又被兩名趙氏子弟拖走。
其實大宗欺壓小宗的事情并不少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可這次,,顏氏本宗做得太過,,命小宗頂罪也就罷了,更是忘恩負義要謀奪小宗基業(yè),,自然犯了眾怒,。就連一向與顏氏本宗交好的趙氏本宗,為了自家名聲考慮,,也只能與其劃清界限,。
“蘇浩!你究竟想怎么樣,!”顏敬宗拳頭捏的咯咯作響,,但是他空有結(jié)塵圓滿的實力,卻已經(jīng)控制不住形勢,。眼看著一眾顏氏小宗眼含戒備,,其他來客目露鄙夷,顏敬宗不由心生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