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了
隨即她反應(yīng)過來立馬接過那杯茶,,露出一個祝福的笑容,。
“總歸,我是希望顧先生終成眷屬的,。那日的冒犯,,還請顧先生不要放在心底?!?p> 顧清照神色無常的搖了搖頭。
“并未,?!?p> 安寧點了點頭,隨即叉開話題,。
“顧先生昨日給我的資料,上面有許多劃了叉的地方可是有問題,?”
顧清照輕輕抿了一口茶,,隨即“嗯”了一聲。
“礦有問題,,糧食有問題。如果我猜的沒錯,,是不是礦和糧食記少了。他們貪污了那樣多的官銀,,手中決計不止那些礦產(chǎn),,昨日先生給我的那些,只是擺在明面上給別人看的產(chǎn)業(yè),,可否?”
顧清照再一個淡淡的“嗯”,。
安寧繼續(xù)猜測下去,。
“還有糧食,,表面上也絕對不止這些。甚至其中還有販賣私鹽的可能,。以我對徐相的了解,有利可圖的事情,,他絕不會放過,。”
“那些貪污的官銀與其一直放在某處,,不如變成其他可以流動的、值錢的東西?!?p> 顧清照握著茶杯的手不著痕跡的一頓。
他抬眸看著安寧,。
“對徐相的了解,?你對他了解多少?”
安寧輕笑,。
“只是我的猜測?!?p> 見安寧不肯說實話,顧清照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只是那雙眸子卻又陰沉了幾分,。
他的姑娘啊,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所以,先生是怎么查到這些的,?”
“算賬。錢的流通數(shù)量不對,。”
安寧頓時一驚,。
這單單只靠算賬能算的出來?
頓時安寧對顧清照佩服的心又敬上了一寸,。
怪不得圣上如此器重他,若她是圣上,,怕是也舍不得放手。
“那···意思是暗地里的產(chǎn)業(yè),,其實并沒有查到。算賬只是查到了那些不對的地方,。”
顧清照又是一聲淡淡的“嗯”,。
仿佛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
“那這件事交給我吧,。顧先生這些時日辛苦了,好好休息,。”
“嗯,?!?p> 安寧皺眉,。
這是第幾個“嗯”了。
顧清照突然伸出手,,手掌有微微厚的繭子,手腕青筋爆起,。
“這幾日睡不好覺,安姑娘幫我瞧瞧吧,。”
“好,。”
安寧撫上他的手腕,。
明明屋內(nèi)暖氣充足,他的身體卻還是偏冷了一些,。
從脈象上看,比前幾日好多了。
這睡的也應(yīng)該比前幾日好,。
甚至連心中的郁結(jié)都消散了不少,。
“嗯···顧先生,我給你開幾副安神湯吧,,到時候我讓我府中的人將藥材給你送來?!?p> “不必,安姑娘現(xiàn)在寫給我吧,。”
“那好吧,。”
顧清照起身就去拿了筆墨紙硯,。
紙是很新的紙,,但是顧清照遞給她毛筆的時候,安寧直接恍惚了,。
這只毛筆···
很陳舊,,看起來有好幾年的樣子了,但是主人卻保存的很好,,上面干干凈凈,,沒有一絲劃痕顧,筆尖也很順滑,。
在筆桿的位置,刻了一朵不倫不類的梅花,。
頓時安寧腦海中若隱若現(xiàn)的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
有一個男孩兒帶著小女孩兒的手在毛筆上一點一點的在刻畫什么。
她看不清臉,,好模糊的畫面。
看著安寧如此模樣,,顧清照的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連帶著嘴唇都多了幾分艷紅,。
“安姑娘,。”
安寧在這一聲中回過神,。
她再看著顧清照的時候,神色已經(jīng)變得不一樣了,。
是復(fù)雜,探究和深思,。
顧清照出聲道:
“寫吧?!?p> 安寧拿起那只筆,,一筆一劃的寫完安神湯的方子。
待要還筆的時候,,她卻刻意不給。
“顧先生的筆,,很奇特。這上面的梅花圖案,,甚是好看?!?p> 顧清照一身清冷之資的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是嗎?”
“是啊,,想必是顧先生年少時所畫吧,。這只筆保留到現(xiàn)在,可見顧先生的愛惜之意,。”
她將筆遞給他了,。
“多謝,。”
“該是顧某道謝才是,。”
兩個人的心里都波濤洶涌,,卻誰都不顯露出來。
“安姑娘,,徐相和太子的事,你不需要再費心了,?!?p> 安寧神色一閃唇角微勾,。
“那看來是聶大人從葉尚書嘴里撬出來全部東西了,,聶大人果然是年少有為,?!?p> 顧清照聽見安寧夸別人,身上顯露出一絲冷意,。
“太子,,快要朝不保夕了,。我答應(yīng)安姑娘的事,快要完成了,?!?p> 那一夜,在皇宮他說的那句,,太子不配為儲君。
實則就是在答應(yīng)她,,換儲。
安寧皺著眉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可不是,徐相一倒,,太子可不就是朝不保夕了。
就算后續(xù)顧清照不再出手,,可七皇子也不是吃素的,,若是這樣都扳不到太子,。
他也不用繼續(xù)謀劃后面的事情了,。
安寧走了,。
顧清照送了她一段路程才回去。
但安寧沒有徑直的去將軍府,。
而是去了聶遠母親的住處,。
一是為了再去看看病情,二是為了再去感受感受那詭異的熟悉感,。
她一進門,,就看見聶母拿著木桶在院子里澆花。
之前這個院子里有許多枯萎的花,,安寧都叫人全部拔了重新種上了新的,。
冬日里也不能開,有些連葉子都沒長出來,。
“聶伯母,。”
聶母看見安寧過來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瓢,。
“哎呦,安姑娘你來了,?!?p> 安寧微笑著走過去,,摸著聶母冰冷的手,,她故意生氣的說道:“聶伯母,,您身子還沒好,這樣碰到?jīng)鏊?,萬一著涼了怎么辦?”
安寧再看看附近,,她聶母配的一個小廝和兩個丫鬟都不在。
“他們?nèi)ツ膬毫???p> “安姑娘別生氣,,那兩個姑娘我叫他們?nèi)ソo我買針線去了,王遠去買今晚的菜去了,。”
安寧輕嘆一聲,,“別太操勞?!?p> 聶母滿口答應(yīng)道:
“誒!”
外面太冷了,,安寧便讓聶母回屋了。
她一個人站在那顆大樹前,,撫摸著蒼老的樹皮。
一不注意安寧的手就被樹皮劃開了一道口子,。
她閉上眼。
果然腦海里又是一副畫面,。
畫面里仍然是兩個男孩兒和女孩兒。
不同的是,,這次的男孩兒長的比那個女孩兒高了許多。
像是先前在顧清照屋里看見的那個男孩兒和女孩兒長大后的樣子,。
可她還是看不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