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大媽和瘦小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后者斜睨著眼睛,,說道:“你不懷疑他,倒還來懷疑我,?你啥意思?。俊?p> “沒啥意思啊,,你剛剛掏他兜的時候手那么快,,我咋覺得你倒像個偷兒?”
李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憨厚,,看上去挺不自信,似乎只是為了幫我出頭,。
瘦小男人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罵罵咧咧的說道:“莫名其妙,他娘的,,腦袋少根筋,,不跟你計較……”
“哎,你別走??!”李暇正要去追,卻不料瘦小男人一貓腰,,擠出了人群,。
我隔著幾個‘熱心人’,也沒辦法去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瘦小男人蹦跶了一下,,站在座椅上,得瑟的沖我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瘦小男人一走,,大媽就說道:“算了算了,錢找回來就算了,,不跟他計較,。大伙擦亮眼睛,可別再別他偷了,!”
說完,,大媽轉(zhuǎn)身也要走。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大媽和那個瘦小男人是一伙的,。一個負責吸引人注意力,另一個負責偷,,還有一個負責當打手,。
要是出了問題,就可以讓這大媽反咬一口,,讓人有口說不清,。
就算我再沖過去死纏爛打,也于事無補,。其它人都只相信他們看到的,,不論我怎么解釋都沒用。
我干脆放棄了,,懶得和他們吵了,心里憋著一股子火氣,,沖他們離開的背影喊道:“我的錢,,只怕你們有命拿沒命花,!”
瘦小男人聞言,又回過身,,得瑟的從口袋里掏出了李暇的那份錢,,晃了一下,就走進了車廂的間隔,,關上了門,。
李暇見狀,大喊一聲:“果然是你,!”
他正準備去追,,我連忙拉住他,說道:“別追了,,追上了也沒用,。他們一看就是慣犯了,肯定有辦法對付你,?!?p> 在我說話的同時,王邪把椅子底下的高壯男人又拉了出來,,讓他老老實實坐在李暇的位置上,,這回換王邪用刀子頂著他的腰了,高壯男人知道碰上硬茬子了,,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李暇很著急,說道:“可咱們的錢怎么辦,?”
他也看出來了,,我就是被冤枉的。
我冷笑一聲,,說道:“過會我就讓他們哭著還回來,。”
話音剛落,,就聽見高壯男人插嘴,,不屑的說道:“口氣不小。我勸你趕快把刀子挪開,,跟爺爺我誠心道個歉,,這事就算這么過去了,不然等到了下車,,你們怕是沒命返程了,!”
說著,他眼睛露出一抹兇光。
我冷笑一聲,,坐在了他的對面,。還沒等我開口說話,李暇就好奇的問道:“兄弟,,你貴姓?。俊?p> 我心說李暇真就是一愣頭青,,但嘴上還是解釋道:“這家伙和那扒手是一伙的,。”
高壯男人不搭理我,,對李暇傲氣的說道:“免貴姓劉,,江湖人送外號劉三刀!這一條線上的老榮,,全都和我有交情,。你們要是識相,就老老實實放人,!我技不如人,,不追究,但你們要是做事不留一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榮的意思我知道,就是小偷,。
李暇一愣,,問道:“你咋不客氣啊,?”
諢名劉三刀的高壯男人說道:“每個站臺都有咱盯梢的,。你們只要下車,我使個眼神,,就會有人跟上你,。車站里人擠人,冷不丁捅你一刀,,誰能查得出來,?”
我心里不由得感嘆江湖險惡。
這家伙不僅手上沾了人命,,而且還橫行霸道,,不知悔改,甚至反過來威脅我,。明明他是個偷,,怎么敢這么理直氣壯,?
以前就聽說過車站很亂,我卻沒料到竟然有這么亂,!
這還沒完,,只聽劉三刀繼續(xù)說道:“至于你說讓老四哭著把錢還回來,哈,!笑話!到我們手里的東西,,就沒有還回去的道理,!咱們行走江湖,還沒失過手,!”
李暇一聽,,愕然道:“有這心氣勁兒為啥要當偷兒啊,?你說的這么牛,,不也還是個小偷?”
這話也不知怎么就戳中劉三刀的心窩,,他一下漲紅了臉,,爭辯道:“你懂個屁!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哪個不曉得老子的名號,?你沒見識就不要……”
“那你也就是個偷兒,。”
“當初鴻興幫三十多個人,,人人手里都帶著刀,,老子殺個三進三出……
“那你也就是個偷兒?!?p> “就你這樣的愣頭青,,落在老子手里就跟螞蟻一樣,隨手就能碾死,!你還在這里大言不慚……”
“那你也就是個偷兒,。”
“啊啊啊啊啊啊??!老子弄死你!”劉三刀猛地躥起來,,撲向李暇,,屁股剛起來,就硬生生被王邪摁回了座位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李暇被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說道:“你弄死我也沒用,,你還是個偷兒,。”
劉三刀不說話了,,鼻孔喘著粗氣,,像是耕了三畝田的老牛,眼睛里兇光畢露,。但偶爾瞥見身旁的王邪,,他就會露出忌憚乃至恐懼的神情。
我懶得和劉三刀做口舌之爭,,干脆咬破中指,,掐著指尖血,低聲念起了驅(qū)鬼咒:“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
胡妻的身子抽搐了一下,,隨后散架似的癱在了椅子上,,衣服里的身體像是塌了一般,把李暇嚇了一跳,。
“咋回事,?你媳婦癟了!”李暇驚叫道,。
劉三刀也驚疑不定的看著我,,嘴巴張開,欲言又止,。
此時,,一道黑煙從胡妻的身子里飄了出來,凝聚成碑王的面孔,,外人都看不到,,只會覺得陰風刮面,車廂里的燈泡開始閃爍起來,。
“咦,?”李暇摸著胳膊,嘀咕道:“咋忽然這么冷了,?”
現(xiàn)在是白天,,陰氣沒那么重,但碑王對付兩個賊還是沒問題的,?;疖囘€沒停,,他們肯定還在火車上,我遣碑王找過去,,上他們的身,。
先一個一個來吧。
五六分鐘后,,一陣腳步聲傳來,,那大媽去而復返,踉踉蹌蹌的在走道里行走著,,像是丟了魂一樣,。她雙眼泛白,表情異常猙獰,,一邊走,一邊抓著自己的脖子,,使勁撓著,,抓出一道道血痕。
劉三刀震驚的瞪大了眼,,我聽到了他咽唾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