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
一陣喧鬧過后,,賓主盡歡,。在宴會的尾聲,大伯和二叔緊趕慢趕,,終于趕到了,。他倆風(fēng)塵仆仆,看那模樣,,應(yīng)該是一下車,,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
二叔背著個行李背包,,手上提著一個紙箱子,,依舊是那副馬褂加手串、折扇的打扮,,一見了我,,就笑著說道:“長高了啊,身板看著也硬實了不少,?!?p> 我笑著回應(yīng)道:“才離家多久啊,沒長,,倒是二叔你,,看著像是更精神了?!?p> 我倆寒暄了一陣,,他將手里邊的紙箱子遞給我,說是賀禮,。我也沒有推脫,,畢竟是大喜日子,收禮推脫就顯得見外了,。
大伯也來了,,他送的禮就顯得簡單實用許多……他直接送了一頭豬過來,親自到后廚宰了,,切肉下鍋,。那肉特新鮮,切開的時候,,上邊的肌肉還在跳動,,下鍋后,一點血腥味沒有,。
賓客陸陸續(xù)續(xù)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單獨開了一桌,,招待二叔和大伯。
兩人見了我閻留香,,夸我有眼光,。
大伯說話不過腦子,笑著說道:“還是自個挑的媳婦更中意……”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二叔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腳,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笑著提了一杯酒,,說道:“沒事,沒事兒,,都過去了,。”
酒過三巡,,我問起大伯二叔,,最近去哪忙啥了,這才知道,,我和他倆人正好錯過了,。
我回來的時候,他倆正好出發(fā)去南粵,,說是和那邊有點‘生意往來’,,得親自過去一趟。這回他們是專程回來吃我的酒席,,明早還得趕車回去,。
我也不是當(dāng)初的毛頭小子了,沒那么好糊弄,,當(dāng)即就笑著說道:“二叔就不說了,,大伯你殺豬的生意都做到南粵去了啊,?你這生意范圍還挺廣嘛,!”
二叔一聽,就放下酒杯,,埋怨起大伯:“來的路上我就叫你想個好理由了,,你說好好好,結(jié)果臨了問起來,,你直接就學(xué)我的理由?。俊?p> 大伯撓了撓頭,,說道:“黑婆這小子去外邊轉(zhuǎn)了一圈,,感覺腦子變靈光了?。 ?p> 我連忙調(diào)侃道:“我腦子一直挺靈光的,,怎么,,在大伯眼里,我以前腦子不太好使,?”
大伯如實說道:“那到不至于,,就是有點愣?!?p> 二叔挖苦道:“誰能有你愣?。俊?p> 大伯毫不在意,,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又不是啥子見不得人的事情,沒必要瞞著黑婆,?!?p> 我點了點頭,說道:“對嘞對嘞,,正好我在南粵那邊還認(rèn)識了點朋友,,沒準(zhǔn)能幫上什么忙?!?p> 大伯和二叔對視一眼,,后者壓低聲音,說道:“好吧,,其實這事也沒啥,,咱們真有點小生意在做,但不是那種……呃,,比較正經(jīng)的生意,。”
我了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哦,!違法的是吧?”
二叔輕拍了一下我肩膀,,說道:“瞎說,!咱不干違法的事情,就是屬于是灰色地帶,,你懂什么意思嗎,?”
我說道:“別賣關(guān)子了,直說吧,?!?p> 二叔舔了舔嘴唇,,左右四顧了一下,說道:“你也知道,,南粵那邊,,有不少練歪門邪道的家伙,什么降頭術(shù),、養(yǎng)小鬼,、古曼童……”
我忍不住打斷道:“這不是泰國那邊的嗎?”
二叔不悅的說道:“東西是泰國那邊的,,那不是從沿海傳進(jìn)來了嗎,?燈泡還是那誰愛什么發(fā)明的,咱們不照樣用,?總之就是找這么一群人做生意……”
我摸了摸下巴,,說道:“那也不對啊,,香港那邊練這個邪術(shù)的不是更多嗎,?”
“去香港澳門得要通行證啥的,忒麻煩了,,不如南粵,,再說了,廣西那邊不還有養(yǎng)蠱的嗎,?”二叔不耐煩的說道:“你還聽不聽了,?老打岔,再打岔我就不講了,!”
“您說您說,,我不打岔了?!蔽矣樞Φ?。
二叔繼續(xù)說道:“他們平時練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得要材料嗎,?比如說死胎,、尸體、毒蟲什么的,,這玩意可有價無市,,你有錢都不一定好買。我和你大伯就倒賣這些過去……”
“???”我有些發(fā)懵:“這不違法嗎?我記得倒賣尸體是違法的??!”
二叔鄙夷的輸?shù)簦骸氨?!怎么可能賣真貨?都說了是灰色生意,,這三不管的交易,,你賣假貨不就完了?賣假尸體違法嗎,?不違法吧,?不然全國的扎紙匠都得槍斃十回。你也不想想,,你二叔行走江湖倒騰古玩這么多年,,為什么沒進(jìn)過局子?就是因為手里沒倒騰過一件真貨,!”
我看他一副賣假貨還挺自豪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沉默半晌后,,我又問道:“這事……會結(jié)仇的吧,?”
“都是匿名買賣,找不到我是誰的,?!倍孱H為自信。
我抬頭看向大伯,,說道:“大伯,,你肉鋪的生意不做啦?也跟著折騰這個,?”
大伯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說道:“你二叔的貨都是從我鋪子里邊拿的,,我算是生產(chǎn)商,。”
我恍然大悟:“得,,我算是明白了,,賣的全是豬肉對吧?”
二叔一拍我肩膀,,笑著說道:“也不全是,,比如說死胎,就是用魚肉做的,,剁碎了,,像做魚丸一樣做成死胎的形狀。南粵那邊有些變態(tài),尤其是那些老女人,,也不知道從哪里拿的偏方子,,說是吃死胎能永葆青春,個個名媛富婆都在私下偷偷倒騰這個吃,,我手里的死胎是賣的最緊俏的,,因為口感好,彈牙,,沒腥味,。”
二叔越說越起勁:“而且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嗎,?是那邊的上流人都以為我有秘方,,還以為我和高層有關(guān)系,因為我的貨不會被掃……當(dāng)然不會被掃,,因為我包裝和標(biāo)簽上邊就貼著魚肉,,還有質(zhì)檢合格的證書呢!”
我無奈的說道:“這也不是啥正經(jīng)營生吧,?很賺錢嗎,?”
二叔‘嘿’了一聲,說道:“你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真當(dāng)錢是那么好賺的???知道我這魚丸……啊不,,死胎一個賣多少錢嗎?”
我猶豫了一下,,猜測道:“七分錢,?”
菜場最貴的魚也就這個價了。
“往大了猜,!”二叔豪氣干云的說道,。
“總不能是七毛吧?”我說道,。
二叔直接比了個數(shù)字:“五十,。五十一只,你去外邊打一年工都攢不下這么多,。更何況,,我一次批發(fā)三百只,跑一趟就跟撿錢一樣,!你想想,,你去南粵這么久,有找到工作嗎?有攢到錢嗎,?”
“好像是攢了點,。”我說道,。
二叔不屑的說道:“切,,攢了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