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五少爺,!他終于來了!
韓凌微松了一口氣,與邵云辰說這么多話,,原也不指望能跟他講通道理或是威嚇到他,,但到底是爭取到了等徐墨玄趕來的時間,!
“干什么干什么,?一個大老爺們欺負(fù)一個小孩子,你吳大志是不是越活越?jīng)]出息了,,走走走,,一邊去,小孩子交給我!”徐墨玄走到門前時,,見是一個面熟的小旗挾持著一個男孩子,,便拍著那小旗的臉十分鄙夷的訓(xùn)斥了一番。那小旗曾和徐墨玄在一個營中呆過,,因?yàn)槌靶^徐墨玄是黃口小兒而被徐墨玄狠狠的修理過一番,,那手段簡直讓他脫了一層皮,至今都難忘記,,尤其是后來得知這黃口小兒還是魏國公府里的五少爺,,自那以后他每次見了徐墨玄便禁不住毛骨悚然起來。
趁著他毛骨悚然時,,徐墨玄順勢將楊曦之一把拉了過來,,大步跨進(jìn)齊欣堂,緊接著,,他陡地拔高聲音高喝了一句:“來人,,將這里所有人都包圍起來!”
隨著他這一聲高呼,,一隊(duì)同樣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從門外涌了進(jìn)來,,將楊家人包圍在了一個圈中,并將邵云辰所帶來的所有錦衣衛(wèi)都隔離了開,。
看著徐墨玄帶著錦衣衛(wèi)的突然出現(xiàn),,以及他這一奇怪的舉動,邵云辰一時驚訝得傻了眼,,他道:“徐墨玄,你來這里干什么,?”
“那你來這里又是干什么,?”徐墨玄瞇了瞇眼,一聲嗤笑的反問,。
“我是來執(zhí)行公務(wù),!”邵云辰冷聲答。
“我也是來執(zhí)行公務(wù),!”徐墨玄笑答,。
“你來執(zhí)行什么公務(wù)?”邵云辰不憤,,惱怒的問,。
“你又來執(zhí)行什么公務(wù)?”徐墨玄仍順著他的話反問,。
被再三的提問,,邵云辰不禁怒火中燒,失去了耐心,他對徐墨玄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一見面必會紅眼的宿敵,,在京城所有的世家子弟中,他最無法駕馭也最得罪不起的便只有這個頑世不恭又很無賴的徐家五少爺了,!
“我奉命來捉拿楊家所有人,,你妨礙我執(zhí)行公務(wù),是想存心搗亂嗎,?”
“我也是奉命來保護(hù)楊家所有人,!”徐墨玄特意加重了“保護(hù)”二字,譏笑著看向邵云辰,,“你是奉誰的命令,?”
“皇命!”
“圣旨在何處,?”
邵云辰梗著脖子道:“錦衣衛(wèi)辦事就是給皇上辦事,,無須圣旨!”
“那就是說你剛才在假傳圣旨,?”徐墨玄也拔出了腰間的繡春刀,,指向邵云辰,“邵云辰,,你竟敢公然矯詔圣旨欲趁夜誅滅楊家滿門,,你殘害忠良,居心叵測,,該當(dāng)何罪,?”
“你胡說!你又是奉的誰的命令,?”邵云辰的眼神變了變,,似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心道:原來自己剛才一直被這小子牽著鼻子走,,還好及早的反應(yīng)了過來,,他立將話鋒一轉(zhuǎn),冷笑道,,“徐墨玄,,你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小旗,楊世忠之案事關(guān)重大,,誰會派你來這里保護(hù)楊家人,,我看你才是假傳圣旨?”
“我并未說我是奉的皇命,!我奉的是指揮使大人的命令,!”言罷,他又毫不客氣的指著邵云辰的鼻子嘲諷道,“你這個百戶大人又很了不起么,?誰不知道你這個百戶是怎么得來的,?五千六百兩黃金加十一位美姬,你就差沒將你姨娘和你妹妹送進(jìn)去,!”
“你——”邵云辰氣得臉紅脖子粗,,早就見識過這小子的毒舌和無賴,但這小子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道出這樣一番話著實(shí)令他有些心驚膽戰(zhàn)措手不及,!而且他居然知道得這么清楚自己所送黃金及美姬的數(shù)目,?這個小子是從何得知的?
垂目掩飾住了眼底的尷尬和疑惑,,他也不甘認(rèn)輸,,反唇相譏道,“徐墨玄,,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也不過是你父親從外面撿回來的私生子,你的生母說不定就是哪個窯子里的名妓……”
他話音未落,,徐墨玄素來若春風(fēng)和照的臉便刷地一下陰沉了下來,,那一瞬間,韓凌幾乎看到了他漆黑雙瞳中冒出的烈焰火光,,那樣的神色韓凌是比較熟悉的,,那是前世的他成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之后才有的令人駭懼的狠厲眼神!
而就在韓凌心驚肉跳思忖著這些的時候,,徐墨玄的身形突地一變,,竟是騰上了高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邵云辰一腳踢翻在了地上,,他落地之時,,正好騎在了邵云辰的身上,并狠狠的幾耳光連續(xù)扇了過去,。
“啪!你父親找了十幾個小妾,,你也不過他其中的一個小妾所生,!”
“啪!你和你姨娘還合謀起來毒殺了你的嫡母和兄弟,!”
“啪,!你他娘的和你那幾位姨娘都有染,你八姨娘最近喜得貴子,,說不定就是你的小雜種,!”
“啪!你貪污受賄強(qiáng)搶民女,京城永和飯店錢掌柜的女兒就是你給害死的,!”
“……”
在徐墨玄一句接一句的怒罵聲中,,邵云辰的眸子一分又一分的張得滾圓,那吃驚的表情只差沒將眼珠子給瞪出來,,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對他做過的那些隱密的事情知道得這么清楚?
“我是干什么的,?錦衣衛(wèi)嘛,!”徐墨玄打得累了,便甩了甩手站起身來,,一腳踩在了邵云辰的臉上,,“只要我愿意,我能將你祖宗十八代都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邵云辰,,就憑你做的這些事情,只要我到京城府衙里去一告,,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咱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偏要揭我傷疤,!偏要揭我傷疤,!你不知道士可忍孰不可忍幾個字怎么寫的嗎?”
邵云辰一時好似被打懵了,,半響都回不過神來,,而這個時候,他竟聽到了一陣清脆悅耳如銀鈴般的笑聲——居然是那個小丫頭在笑,!
“咯咯咯……”韓凌先是捂嘴偷笑,,后來實(shí)在忍不住便捧腹大笑。
“不許笑,!不許笑,!”邵云辰顏面盡失,驀地大叫了起來,,“誰再笑,,我殺了誰!”
韓凌卻天真的回道:“剛才你也笑了我,,為什么現(xiàn)在我卻不能笑了,?而且五少爺說的話很好笑?!闭f著,,她對徐墨玄伸出了大拇指,,“五少爺你真厲害!”
徐墨玄聽了這句稱贊后,,心里樂滋滋的,,他再一把將邵云辰從地上拖了起來,拍了拍那張被他扇得紅腫的臉頰,,冷諷道:“邵云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整個一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紈绔子弟,,改不了孬種的德性,,就你樣還做錦衣衛(wèi)百戶,我看你遲早得將自己玩死,,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五少爺,向右閃開,!”
陡地傳來韓凌的一聲疾呼,,徐墨玄條件反射般的將身子向右一傾,就見一把狹長微彎的寒光刀從他左肩旁閃電般的劃了過去,,手臂上微一陣火辣的疼痛,,徐墨玄再飛起一腳猛踹在了邵云辰的肚子上。
“邵云辰,,你真卑鄙,,竟敢暗算我?你是想殺人滅口嗎”
“不錯,!論身份,,在錦衣衛(wèi),你僅僅是一個小旗,,在魏國公府,,你也不過是一個私生子,我殺了你,,沒有誰能把我怎么樣,?而且我不但要?dú)⒘四悖疫€要?dú)⒘诉@里所有人,!哈哈哈……”
邵云辰好似瘋了一般的大笑起來,,本來一雙還算明朗的眸子好似充了血一般變得兇狠如獸,也是,,任誰被當(dāng)眾“扒光了衣服”羞辱心里都會不好受,五少爺這嘴可真毒,,幾句話就令這家伙扭曲得不成人樣了,,韓凌不禁在心里想,。
這時,楊家所有人都站起了身來,,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而詭異,!
尤其是老太君,在看到自己兒子身中一刀幾乎命懸一線時,,那周身的威嚴(yán)凌厲之氣便漸漸散發(fā)了出來,,在老太君的帶領(lǐng)下,幾乎所有人都挺直了身體,,手中握著佩劍,,將冷冽而憤慨的目光投向了邵云辰。
邵云辰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剛才他之所以能這么囂張就是仗著楊家人愚忠不敢違抗圣令而激起反抗,,但若是這些行武出身的人真的反抗起來,就他帶來的這一支錦衣衛(wèi)衛(wèi)隊(duì)恐怕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于是邵云辰亦有些害怕起來,,他目光閃爍一陣后,突地又扯開了嗓門,,大喊道:“怎么,,你們楊家人難道真的要造反嗎?”
老太君聽罷神色一愣,,手中握著的金杖微松了下去,,堂中的氣氛也漸漸松泄下來。
邵云辰陰陰的笑了,,是了,,這才是楊家人,明知道他是假傳圣旨亦不敢反抗,,因?yàn)橐坏┓纯鼓遣攀钦娴淖鴮?shí)了他們謀反的罪名,!
“還等什么,殺,,給我全殺了,!”
一聲令下,邵云辰所帶領(lǐng)來的錦衣衛(wèi)便欲持刀向那被包圍起來的楊家人沖過去,,這時,,徐墨玄卻一聲喝止道:“住手!邵云辰假傳圣旨便已是欺君,,難道你們還要跟著他一錯再錯下去嗎,?被利用完的后果是怎樣的,你們應(yīng)當(dāng)知道,,到時候言藩一定還會殺了你們滅口,!我徐墨玄敬重各位兄弟曾經(jīng)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不想與各位兵刃相接,但若是你們還要聽從這個家伙的命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們楊家人反抗是謀反,我徐墨玄身為錦衣衛(wèi)可是執(zhí)行公務(wù),!就憑你們這些人,,還不是我這幫兄弟的對手!”徐墨玄指著身后的他所帶來的這一隊(duì)錦衣衛(wèi)說道,。
“徐墨玄,,誰給你這么大的權(quán)利,能支使動這么多人,?”邵云辰目光一掃徐墨玄身后的錦衣衛(wèi),,帶著一絲狐疑的問道。
“我都說了,,我是奉的指揮使大人的命令,,邵云辰你個蠢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徐墨玄皺了皺眉頭,,抱著雙臂,很是不屑的罵道,。
“你——”邵云辰氣得鼻冒白煙,,竟是一聲虎嘯,持刀就向徐墨玄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