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移動血包
白彎彎說得對,,活人永遠(yuǎn)沒辦法跟死人爭。
所以白彎彎那么愛美的人,,寧愿在她最愛的男人面前摔得稀巴爛,,也要橫插在他們中間。
但是,,白彎彎也沒有贏,。
她死了,帶走了顧必臣的心,,讓他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換女人如換衣服,,生生從癡情種活成了海王,。
——
酒吧。
勁爆的音樂震耳欲聾,,舞池里燈光迷離,,年輕男女瘋狂扭腰,要成為今晚夜場里最靚的崽,。
姜希坐在角落里的沙發(fā)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琴酒趕到酒吧時(shí),,姜希已經(jīng)快把自己放倒了,,她在姜希身旁坐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還我……”姜希醉醺醺去搶,,被琴酒按回沙發(fā)上。
“好了,別鬧,,你酒量有多差,,自己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今晚倒是喝痛快了,,明早起來看不頭痛死你,。”琴酒沒好氣道,。
姜希從前滴酒不沾,,這些年被顧必臣那個渣男傷得,生生練出了好酒量來,。
“頭痛好啊,,頭痛心就不痛了?!苯1е瓤盏木破?,左搖右晃像盆栽玩具里的太陽花。
琴酒穿著金色魚鱗短裙,,一看就是泡吧十級專業(yè)戶,,不良少女的氣質(zhì)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說吧,,顧必臣這次又找了個什么玩意兒,?”
“一個女明星?!苯XQ起食指,,嬌憨一笑,“你知道嗎,,我在那個女明星臉上看來看去,,都沒發(fā)現(xiàn)她和白彎彎哪里長得像,最后發(fā)現(xiàn)她眉心有顆痣,,和白彎彎長在一個位置,,你說可笑不可笑?”
琴酒看她笑得比哭還難看,,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自從白彎彎跳樓自殺后,顧必臣一改從前的深情模樣,,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但要說他渣吧,他睡過的每個女人都跟白彎彎有相似之處,。
“顧必臣要真那么喜歡白彎彎,,當(dāng)初就該跟她一起去死,,多凄美啊。他自己茍且偷生還要折磨你,,憑什么呀,,覺得你給白彎彎當(dāng)了一年半的移動血包還不夠?”
“不夠吧,,我沒把命給白彎彎,,是我的錯?!苯R槐菊?jīng)的反省,。
琴酒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別胡說,,你又不是白彎彎她媽,,憑什么把命搭給她。再說了,,升米恩斗米仇,,就算你當(dāng)年不求回報(bào)輸血給白彎彎,以顧必臣的白眼狼屬性,,白彎彎一死,,他照樣要怪到你頭上?!?p> 姜希被她拍得頭暈,,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想吐,她捂著嘴站起來,,跌跌撞撞往外沖,。
琴酒哪里放心,連忙拎上她的包和手機(jī)追出去,,耽誤那么點(diǎn)工夫,,就不見了姜希的人影。
衛(wèi)生間里,。
姜希吐完,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出洗手間,,好累,也好困,,她好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眼前的走廊好長好長,像是沒有止境一般,,姜希走累了,,靠在墻上打算休息一會兒,,剛靠上去,墻動了,。
她渾身都是軟的,,整個人往后仰倒,喝醉的人反應(yīng)遲鈍,,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恐慌,。
“撲通”一聲。
她倒在地上,,柔軟的地毯接住她,,像云朵一樣,軟綿綿的,,她蜷縮起身體,,臉枕在胳膊上蹭了蹭,滿足地閉上眼睛,。
包廂內(nèi),,說話聲戛然而止。
“我去,,哥,,你看清楚沒,剛才滾進(jìn)來的是個什么玩意兒,?”謝伽南指著門口,,一臉驚嚇的表情。
正對門口坐著的男人長相極為俊美,,眉目緩淡,,氣質(zhì)出塵,與這嘈雜的酒吧格格不入,。
他是容年,,容家三少,京圈太子爺,。
認(rèn)識他的人都知道,,別看他現(xiàn)在手執(zhí)一串檀木佛珠,清心寡欲悲憫眾生的清冷佛子模樣,,五年前他可是令邊關(guān)罪犯聞風(fēng)喪膽的殺神,。
容年冷白手指捻著腕間的檀木佛珠,面色清平如水,,宛如禁欲的佛子,,“是個人,你去看看,?!?p> 謝伽南從沙發(fā)上跳起來,,繞過沙發(fā),就看到蜷縮在地上躺得特別悠然自在的姜希,,他眼睛都亮了,,“哥,是個大美女耶,?!?p> “女的?”容年一貫清冷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
他在山中別墅靜養(yǎng)了四年,,三天前他回京的路上,偶遇了一位算命先生,。
對方給他卜了一卦,,說他今年有一場桃花劫,躲不過去非死即傷,,叮囑他三天之內(nèi),,不要與陌生女人共處一室,否則情劫難逃,。
今天是最后一天,,包廂里突然闖進(jìn)來一個陌生女人,該不會真讓那個烏鴉嘴說中了,?
謝伽南點(diǎn)頭如搗蒜,,“嗯嗯嗯,女的,?!?p> “扔出去!”
容年簡短的命令道,,不管算命先生的話靠不靠譜,,他都沒興趣跟女人糾纏。
“哥,,大美女耶,。”謝伽南垮下臉,,他哥是真不懂憐香惜玉,。
他盯著姜希看了半晌,,再看容年驕矜得頭頂自帶一圈圣光,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今天他非得讓他哥嘗嘗男歡女愛的滋味不可,!
“哥,,我去找服務(wù)生過來幫忙,你先看著她,?!敝x伽南說完,腳底抹油開溜,,“砰”一聲關(guān)上門,,他還順手從外面把門反鎖了。
容年聽到門鎖反鎖的聲音,,心里就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他站起來大步走過去,用力拽了幾下門,,門板紋絲不動,。
他一拳砸在門上,“謝伽南,,開門,!”
“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好好享受老天的饋贈吧,,就當(dāng)是小弟給你接風(fēng)洗塵啦?!备糁T板,,都擋不住謝伽南語氣中的愉悅和騷氣。
他吹了聲口哨,,將鑰匙扔進(jìn)兜里,,大搖大擺的離開。
剛到舞池旁邊,,他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對方似乎正在找人,他摸過去,,“小酒兒,,好巧啊,你也來酒吧玩,?!?p> 琴酒瞥了他一眼,她向來瞧不上京城這些紈绔子弟,,嗆聲道:“誰玩了,,沒看見我在找人嗎?”
謝伽南也不惱,,“你要找人跟我說呀,,我?guī)湍阏?。?p> 琴酒是真擔(dān)心姜希出事,,就這十幾分鐘功夫,,她腦子里已經(jīng)把以前看過的刑偵劇里那些先奸后殺先殺后奸的劇情全過了一遍,越想心里越發(fā)毛,。
姜??汕f不能有事!
她想著謝伽南是夜場里的玩咖,,說不定真見過姜希,,她連忙調(diào)出手機(jī)里她和姜希的合照,舉到謝伽南面前,。
“她,,你見過嗎?”
謝伽南瞇眼看著照片里,,與琴酒臉貼臉的大美女,,腦子里一陣電閃雷鳴,完,、完?duì)僮恿耍?p> 他把琴酒要找的人和他哥關(guān)在一起了,,他現(xiàn)在回去把人撈出來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