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倒是順利快馬加鞭八日就安然到了居鶴。
崔時自然不能開門見山的直說來意,,只說是連日讀書累了所以出來散散心,黃家人自然不會多疑。
這阿風(fēng)和屈遠清到了居鶴就租了院子住了下來,,最近他們一直在打探軍隊的事卻一直沒有消息,。
阿風(fēng)坐在院子里的樹蔭下眼神無光的盯著頭頂?shù)臉淙~說:“五天了,什么消息都沒打聽到,,這消息是怎么傳到原陽的呢,?”
“不知道啊~”屈遠清也是慵懶的躺在搖椅上,接著二人便一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哎~”
阿風(fēng)又說道:“這樣吧明日你易容成年老的樵夫再去城外探查探查,,我呢想法子入侯府打探消息,,就和在北臨那樣,只要能靠近慶侯說不定就能打探到消息,?!?p> 屈遠清對她的主意向來沒有異議,他已經(jīng)在思考明日東南西北朝那個方位走,,看來要把司南帶上,,要不然迷路了可就丟人了。
這慶侯府不比齊侯府,,守衛(wèi)森嚴若是沒有令牌是無法入內(nèi)的,,就算混進去了若是面生就會被抓起來嚴加審問。
不過好在過五日就是立秋了,,按照以往的慣例立秋那日慶侯會在城外舉行秋獵,,到時她就有辦法易容成潛伏在慶侯府里的細作,所以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在立秋前一天阿風(fēng)正在一家食肆的二樓用午膳,,正好靠著窗邊,巷子里的微風(fēng)徐徐,,又聽著漂亮姑娘彈琴真是好愜意,。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眼睛突然往樓下巷子里一瞧就看見四五個人拿著刀追殺著兩個男子,他們逃的很快,,阿風(fēng)原不想節(jié)外生枝,,但看其中一人身影格外的像崔時啊。
她丟了錢在桌子上立馬跑下樓繞了好一圈才跑到巷子里,,那里自然是空無一人,,她繼續(xù)往里走去在左邊拐角處發(fā)現(xiàn)了他們,阿風(fēng)躲在暗處觀察,,被追殺的人真的是崔時,,他身邊護衛(wèi)已經(jīng)和三個刺客同歸于盡,崔時左手一直捂著右手手臂想必是受傷了,。
那兩個刺客舉刀就向他砍去,,阿風(fēng)突然大喊一聲:“殺人了!”
那兩個刺客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阿風(fēng)立馬拿出一包有毒粉末朝他們?nèi)鋈?,那刺客一時不查中招了,,那兩個刺客的眼睛劇烈疼痛,扔了刀就在地上打滾,,阿風(fēng)立馬跑到崔時身邊拉著他就跑,。
兩人累的氣喘吁吁終于找到了安全的地方,阿風(fēng)看見他手臂處寶藍色衣袖顏色比其它地方更深,,果不其然他受傷了,,阿風(fēng)一時無語,他出門得看黃道吉日得去道觀找?guī)煾邓氵^才是,。
崔時痛的神志不清了還是會向她道謝:“多謝,,多謝姑娘相救?!?p> “莫要多話了,,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p> “黃府,,城西的黃府?!贝迺r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阿風(fēng)總感覺他下一刻會昏死過去。
如今天光正亮,,若是扶著他在街上行走怕是會被人當做行兇者,,可是慶國有宵禁,入夜不允許在街上瞎逛,,違者會被抓進大牢里,。
城西離這起碼要走兩刻,城西又是達官貴人所住之地,,巡防更加森嚴,,這巷子倒是離她們租賃的院子更近些。
阿風(fēng)對他說:“你在這兒等我會兒,,我去去就回,。”
阿風(fēng)跑回先回自家院子拿了件黑色的衣裳又快步走回巷子里說:“你先把這件衣服穿上,,我?guī)闳ノ壹医o你包扎,。”
崔時捂著傷口說:“我,,我舉不起手,,可否勞煩姑娘再幫我一下,。”
阿風(fēng)自然不會拒絕還用撿來的破布先簡單的給他包扎了手臂,,“這塊布看著臟其實挺干凈的,,我這衣裳布料好,輕易撕不破,,所以你稍稍忍耐一下,到了我家就給你上藥,?!?p> 終于崔時套上了黑色長外套,阿風(fēng)扶著他的左手走在街上,,輕聲的說:“你千萬忍著啊,,我家離這兒很近的,你要暈到了我可抬不動你的,?!?p> 崔時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只回了一個“嗯?!?p> 一刻不到的功夫總算回到院子了,,一進屋阿風(fēng)就關(guān)緊大門,還用門閂插著,。
崔時躺在榻上眉頭緊鎖,,阿風(fēng)趕緊將他扶起脫下右邊的衣服露出潔白光滑的臂膀,可惜阿風(fēng)可沒心情欣賞,。
阿風(fēng)先用干凈的巾帕輕輕的替他擦拭了傷口附近的血跡,,接著用御賜傷藥撒在他的傷口上最后用干凈的白布將他包扎好,至于崔時已經(jīng)痛暈過去了,,因為阿風(fēng)的手勁真算不上輕,。
雖說是立秋了可氣溫依舊不降,睡在屋子里還會有蚊子的侵擾,,阿風(fēng)就拿著蒲扇坐在榻下替他驅(qū)趕,。
扇著扇著就睡著了。
她頭枕在榻上,,呼吸均勻看來睡得挺熟,。
崔時迷迷糊糊間看見她趴在自己手邊,然后又暈了,。
她們都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阿風(fēng)起身罵罵咧咧的去開門,一打開就看見屈遠清站在門外,。
屈遠清走了一天的路疲憊不堪說:“你干嘛呢,,半天都不開門,。”說著就要往里走,。
阿風(fēng)一時沒在意,,又突然想起來里面還躺著一個人呢,她立馬攔住他:“等會兒,!”
“怎么了,?”屈遠清不明所以的問道。
“那個,,我和你說件事,。”阿風(fēng)支支吾吾的小聲說道:“我今天又把崔時救回來了,,你要是進去的話恐會暴露身份,,要不你找家逆旅先住著?”
“呦,,又去救人了,?你什么時候這么善良了,怎么回回都救他呀,,你們倆緣分也太深了,。”屈遠清忍不住調(diào)侃說道,。
阿風(fēng)懶得理他:“趕緊的走吧,,再聊下去等他醒了,我們都完蛋,?!?p> “讓我住逆旅也行,你給錢,?!?p> 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租這房子的本是一人一半的,,那現(xiàn)在額外要花住宿錢,,當然不能自己出啦,屈遠清在別的事情上可能不夠機靈,,可對錢那是自來熟啊,。
要是不是打不過他,阿風(fēng)真想給他一拳,,沒辦法只能掏出衣袖里的錢給了他,,咬牙切齒的說:“屈公子能走了吧?!?p> “風(fēng)妹妹就是有錢,,告辭,!”剛說完阿風(fēng)就關(guān)上了門,屈遠清也不生氣拿著錢屁顛屁顛的走了,。
等阿風(fēng)回屋時崔時又閉上了好像沒醒,,可她不知道崔時已經(jīng)聽到了屈遠清的聲音,很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但是又不太記得了,。
一直到天黑崔時才舍得睜開眼睛,特別是聞到了一陣飯菜香,,因為他餓了,。
四周都是陌生的環(huán)境,他用左手撐著坐起身來,,現(xiàn)在想起白天的事仍是心有余悸,那些刺客下手毫不留情就是要將他致死,,但他自問未得罪過任何人,,怎么至于下此死手呢?
“醒了,?那來吃飯吧,,我都熱了三回了,再不吃就餿了,?!卑L(fēng)第五次走進房間終于看到他醒了。
崔時應(yīng)了一聲就下床了,,阿風(fēng)見他行動遲緩就過去攙扶他,,崔時臉色蒼白,聲音嘶?。骸岸嘀x,。”
這個院子比在齊國租賃的要大,,有兩間臥房,,一間庖廚,還有一間算是前廳吧,,阿風(fēng)就把飯菜放在了前廳,,離得也不遠幾步路也就到了。
崔時被她扶著來到了正廳就感覺一陣涼爽,,使他緊張的情緒都被安撫了不少,。
看著眼前的兩菜一湯,他問道:“這是你做,?”
“不是,,我去外面買的,,你嘗嘗好吃嗎?”
阿風(fēng)完全沒把他當做外人,,下意識的在他面前很隨意,,而且她還沒意識到。
“不錯,?!?p> “那就好,我還怕你吃不慣呢,,我是覺得淡了,,不過慶國不產(chǎn)鹽所以鹽貴他們口味淡倒也正常?!?p> 崔時沒打斷她,,繼續(xù)喝了一口湯后不經(jīng)意問道:“還未問姑娘芳名?”
“???”阿風(fēng)一愣差點說出你還不認識我啊這句話,幸好她還算清醒:“林婉,,婉約的婉,,我娘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我爹認為我一定隨我娘就給我取了個婉字,?!?p> 雖然她說的很順暢,但崔時已經(jīng)看出她有一瞬的愣神,,似乎很驚詫自己會問叫什么,,他今日就是打算去城外的道觀找里面的石屹道長問易容術(shù)該如何破解的。
他的外祖父對此也是一知半解,,就讓他去找石屹道長,,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必定能知曉何為易容術(shù),。
“哎,發(fā)什么呆呢,,吃啊,,吃完我洗了碗明日要還的,要不然店家不退我錢,?!边@樣明日才有合適的理由騙過他出門去。
阿風(fēng)又問道:“他們?yōu)槭裁醋窔⒛悖闱匪麄冨X了,?”
“不是,,我從不欠人銀錢,我也不知他們?yōu)楹我獨⑽?,可惜我的護衛(wèi)都被他們殺了,,尸骨無存,我都不知該如何向他們的家人交代,?!?p> 崔時一直不入朝堂便是覺得里面有太多的爾虞我詐,腥風(fēng)血雨,,他不喜歡殺人,,不喜歡自己的雙手沾染上血,所以他躲在扶林縣好像只要不經(jīng)?;丶宜涂梢则_自己天下太平,。
夜晚的寧靜讓兩人有些尷尬,阿風(fēng)就站在屋外說:“月明星稀,,看來明日是個好天氣,,你說呢?”
崔時端坐在屋里說:“明日立秋,,若是個好天氣,表兄他們跟隨慶侯秋獵就能更加順利了,?!?p> 是啊,一切都會順利,,阿風(fēng)在心里默念鼓勵自己,。
阿風(fēng)對他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城內(nèi)有宵禁,,今晚怕是要委屈你宿在此處了,,那邊是我弟弟的屋子,他去外祖家了,,你便睡在那兒吧,。”阿風(fēng)給他指了指屈遠清的屋子,。
崔時拱手行禮道謝:“今日多謝姑娘了,。”
次日寅時過半阿風(fēng)就出門了,,去慶侯府的側(cè)門處等待,,她躲在遠處用石子丟在門上,側(cè)門應(yīng)聲而開,,一個丫鬟打扮的的人鬼鬼祟祟的走出來,,阿風(fēng)認出她就是接應(yīng)的人就吹響了暗號,,那女子關(guān)上門向她走了過來。
阿風(fēng)蒙著面問她:“你叫何名,?”
“王月,,月亮的月,不過我在府里是個啞巴,,她們也都嫌棄我不會說話就讓我住在進門右轉(zhuǎn)有一片竹林,,竹林附近有一處小院子,雖簡陋但清靜,,我的活計就是去庖廚幫忙,,她們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時常也裝耳背,,所以她們就讓我燒柴,,這是侯府的布局圖,我身份低微有些地方進不去,,大致都在上面了,。”
阿風(fēng)接過王月給的布局圖,,接著按她的樣貌易了容后王月驚嘆她的本事但二人不多交流,,王月自行離開了,后續(xù)若是要換回來全憑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