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他是夫子,,無關(guān)緊要才會被最先拋棄吧!
“本想著長齊的課業(yè)不能丟了,,沒想到倒是連累了先生和本宮一起被困在了這里,。”溫含章一臉歉意,。
“娘娘哪里話,。”
次日一早,,宇文崇便拿了紙筆過來,。
尋常溫含章這里是沒有筆墨紙硯的,宇文崇擔心溫含章會傳遞消息,。
“妾請圣安,!農(nóng)安下了兩場雨,天氣涼快了許多,。母后還想在農(nóng)安住上一段日子,,只怕是趕不上賢妃妹妹的生辰了!賢妃妹妹的生辰禮還請陛下幫臣妾送上,,臣妾放在了床頭的多寶閣中,。萬望陛下保重龍體,含章敬上,?!?p> 依舊是一氣呵成的寫完,宇文崇再次仔細的查閱了一遍,,家常的話并沒有任何異常,。
“賢妃的生辰是什么時候!”
“小暑,!”
“那你倒是可以趕得上,!”宇文崇笑著道。
“那要不我重寫一封!”
宇文崇將信收好,。
“不必了,!也能讓皇兄安心?!?p> 她的多寶閣之中放著她喜歡的話本,,宇文徵打開便可以看到第一頁寫著夏至時分,小姐傷心的伏案大哭,。
宇文徵千萬不要讓她失望才是,。
雨停了,又是艷陽高照,。
宇文崇不知道從哪里摘了新鮮的蓮蓬給溫含章,。
“我喜歡喝蓮心茶,還請嫂嫂吃了新鮮蓮子將蓮心留給我,?!?p> 溫含章接過蓮蓬哭笑不得。
“若是你喜歡喝蓮心茶,,讓人剝了就是,!何苦要來麻煩我!”
“嫂嫂閑著也是閑著,,除了每日和韓夫子下棋,,我見嫂嫂也沒什么事做!”
溫含章接過蓮蓬開始剝蓮子,。
“你起勢時可會帶著我,,還是會將放在這里?”
“嫂嫂想要跟著大軍一起走,,還是一個人留在這里,。”
宇文崇拿著撥出的蓮心丟進了口中,。
“往后我的身子是越發(fā)重了,,跟隨大軍會拖累了大軍的行進速度。但是我想你肯定也不放心將我一個人丟在農(nóng)安,?!?p> 宇文崇贊同的點頭。
“是,!嫂嫂說的很對,,四哥不是個有良心的!以你為質(zhì)他不會心軟,。說不定還會先一步殺了你,,讓天下人知道我為了謀反脅迫殺害有孕的皇后,!天下的輿論會站在他那邊?!?p> 溫含章將蓮心推到了宇文崇面前,。
“所以嫂嫂你為什么還要對四哥有期待呢!我從前也有期待,,覺得四哥肯定不會對我不好,,最后我卻落得了這樣一個下場?!?p> 溫含章心中一緊,面上如常,。
難道宇文崇察覺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還在期待呢!我更希望天下太平,,你們之間不要起紛爭,!”
“若不是心中有期待,為什么會對腹中的孩子這么看重,,我既然敢做這件事,,那就是有人接應我!不僅僅是農(nóng)安,,西京也一樣,。”
“這不僅是圣上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出了任何事情,受苦的只有我,!”
“說的也是,!他養(yǎng)了我的孩子幾年,我自然也會對他的孩子視若己出,?!庇钗某缧χ胶汀?p> 直到夏至之前,,宇文崇再也沒有來讓溫含章寫過家書,。
院中的侍衛(wèi)換班變得更加頻繁,溫含章知道他們就要行動了,。
她沒有這里的地圖,,并不知道要朝著哪個方向走。
但是跟著宇文崇,,她并不能確定自己最后會落得一個什么下場,。
而且她的身邊還有倚梅,、素梅和韓巖之,她無法拋下他們,。
夏至,,溫含章被鼓聲驚醒,素梅和倚梅像是驚弓之鳥一般擋在她面前,,抖若篩糠,。
“娘娘!”
“不用緊張,,他們要準備去西京了,!”
倚梅和素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慌張,。
溫含章和韓巖之四人被塞進了囚車,,溫含章還是第一次坐囚車,太陽熱烈,,她只覺得炙烤,。
“宇文徵登基以來,廣興土木,,行事昏庸,,殘害忠良……”
宇文崇站在高臺之上,慷慨激昂的陳述宇文徵的罪責,。
韓巖之氣的拳頭緊握,,溫含章勸道:“你最好不要說話,也不要發(fā)表什么言論,!既然這些人站在這里,,那便是被洗腦成功了!你說出來的任何話都只是會讓他們?nèi)呵榧^,,最終會讓你丟了性命,。”
韓巖之泄了氣,。
“娘娘,,我們……能活著去西京嗎?”
“大概可以吧,!畢竟宇文崇想要的不僅是九五之尊的位置,,還有讓圣上心中悔恨!”
她不知道宇文徵和宇文崇兩兄弟為什么會鬧到如今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但宇文徵做的事情絕對超乎常人想象,。
宇文徵才會出現(xiàn)這種冷靜到瘋狂的反應。
“娘娘,!”
三個人聽著這話都瑟瑟發(fā)抖,,他們肯定不會是讓皇上悔恨的人,。
所以他們能活到什么時候?
馬車行進,,他們被放在先鋒隊之后,,路上顛簸,溫含章護著肚子緊緊的靠著木柵欄希望能減緩一些顛簸,。
炊煙升起,,溫含章看著遠處的鍋灶,心中默默地算著大軍的人數(shù),。
該說宇文崇是過于自信,,還是異想天開。
一萬人便能起兵成功,?還是說有人誆騙了宇文崇,,讓他覺得一定會攻入西京?
“吃飯了,!”
粗碗里放著比米湯好不了多少的稀粥。
三人還在遲疑,,溫含章已經(jīng)端了碗喝了,。
“娘娘!”
“能有這個吃就已經(jīng)不錯了,!他們不會想到給我們水喝,,也不會給我們別的東西吃!能吃便吃一些,,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xù)很長時間,。”
韓巖之挑眉,。
“娘娘可是有什么消息,?”
溫含章苦笑一聲,指了指碗里的稀粥,。
“大軍開拔第一天吃稀粥,,可見糧草儲備不足!若是朝廷派兵圍剿,,時間一長不戰(zhàn)而?。∷运麄儠焖俚轿骶??!?p> “娘娘,您長在深閨,,身處后宮竟然能有這般的洞察力,?”
韓巖之自愧不如,。
他自詡韓家人,書香門第,,墨香傳家,!
卻連這一點洞察力都沒有,讀的書在這一刻什么都不是,,既不能判斷什么,,也不能幫助他們脫險。
果然如溫含章所料,,之后便一直在趕路,,沒有人給他們水,更沒有人可以關(guān)照他們,。
大軍休息,,溫含章打量著周圍的地形。
之前路過的地方有一處懸崖,,懸崖并不高,,下面有一個深潭,水是墨綠色的,,可見水很深,,周圍光滑沒有什么礁石,若是往前有一段時間,,便可以進入河流,,河水湍急可以逃生。
“韓先生,,我想麻煩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