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情意朦朧(求票~)
夏雪兒并未直接駕馭那過草無痕的輕功飛進(jìn)聽雨軒內(nèi),,而是徑直向翠怡樓的方向掠去。
翠怡樓就在夏府外的主街和輔巷交接處,,只因地處拐角之處,,夏雪兒便可以在人煙稀少的輔巷落地,然后戴上隨身攜帶的面紗迅速隱入人潮涌動的市井之中,,由此一來便不會被人輕易發(fā)現(xiàn),。
夏雪兒做此番打算,一方面是因?yàn)榻袢障母谐烁赣H之外不乏習(xí)武者,,如若貿(mào)然飛進(jìn)府中,雖然可以輕易的不被府兵發(fā)現(xiàn),,可她卻沒有把握逃得開府內(nèi)眾高手的眼睛,。另一方面,蘇祁向來不是個小題大做的人,,雖然他今日的表現(xiàn)有些失常,,可他的推測也不是沒有道理,總是要親眼看過之后才能放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jǐn)慎些總是沒錯的。
夏雪兒今日穿的清麗,,可還是招來了不少回頭率,。看著一雙雙打量她的眼睛,,她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還好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早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隨身攜帶面紗的習(xí)慣,如今,,已然沒人能夠認(rèn)出她來,。話雖如此,可總有那么幾個不識時務(wù)的人渣,,早已將目光瞄準(zhǔn)了她,。
夏雪兒原是遠(yuǎn)遠(yuǎn)的觀看,可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處,,正欲走進(jìn)細(xì)察,,卻在剛動身時就被幾個彪形大漢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原以為是她打草驚蛇了,,心里正盤算著是該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呢還是該見機(jī)行事,?但隨后一看這一張張犯著花癡、色相畢露的臉,,緊張的心一下子便安定下來,,只是遇到幾個色膽包天的小嘍啰罷了。
“小妹妹這是要去哪里呀,,哥哥看你好久了,,找不到路沒關(guān)系,說出來,,讓哥哥帶你去呀,!”
為首的男人,一臉胡茬,,一開口,,土黃色的牙齒東倒西歪的呈現(xiàn)在別人眼前,嘴巴里也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是在邋遢,,整個人堪比生活在犄角旮旯里的蟑螂,令人心生厭惡,。
夏雪兒十分嫌惡的抬起手來用衣袖擋住了鼻子,。嘴巴里擠出兩個字“讓開!”
男人看著她嫌惡的表情,,并未發(fā)怒,,反而笑的更加**,跟進(jìn)一步說道:“小妹妹不要如此害怕嘛,,哥哥這是好心幫你呢,。”
夏雪兒見對方逼上前來,,急忙后退一步,,卻不想退路早已被人堵死,,差點(diǎn)落入那人的懷中。她眼神一冷,,盯著為首的邋遢男說道:“你若是再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
邋遢男聽了這話,,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先是仰頭大笑,,隨即看向自己的狐朋狗友們,,笑著說道:“兄弟們聽見了嗎,她說要對我們不客氣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而那群人也都同他一樣大笑起來,,更有甚者還捧起了肚子!
這群人站在這本就是礙眼,,現(xiàn)在一笑,,更是把周邊的人都引住了,可卻沒人敢駐足觀看,,更不敢指指點(diǎn)點(diǎn),,只是竊竊私語的加速走開,還有唉聲嘆氣傳進(jìn)夏雪兒耳中:“唉,,可憐了一個年輕姑娘,,又要被這土霸王給糟蹋了……”
“小妹妹的手真好看,細(xì)皮嫩肉的,,來讓哥哥摸一摸,,嘿嘿~”
說罷,那邋遢男便將自己的咸豬蹄伸向夏雪兒白嫩無暇的玉手,,可還未接觸到夏雪兒的肌膚,那咸豬蹄就被一雙十分有力的手鉗在了半空,,邋遢男不耐煩的轉(zhuǎn)頭罵去:“誰他媽敢壞了小爺?shù)暮檬??”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哎呦哎!爺?shù)氖謫眩,?!?p> 夏雪兒從邋遢男讓開的空隙中向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折斷他手的人正是蘇祁,。蘇祁此刻面若冰霜,,周身寒氣肆意揮散,,雙眼燃燒著怒火,令人不寒而栗,。
邋遢男叫的凄慘,,可蘇祁并未打算就此放開他,而是迅速扯過他的另一只手,,硬生生的給掰斷了,,邋遢男從未受過這等痛楚,眼淚水都流了出來,,嘴里一個勁的罵罵咧咧,。蘇祁又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讓他為調(diào)戲師妹付出慘痛的代價,!似乎是用力過度還是因?yàn)楹翢o防備,,邋遢男的舌頭貌似斷了,嘴里一個勁的往外冒血,,只聽得到嗚嗚的聲音,。
“找死!”
其余幾個看自己老大被慘虐之后,,也都?xì)怛v騰的向蘇祁圍過去,,可都是還未近身便被撂倒,只片刻功夫,,就都在地上哀嚎打滾了,。
蘇祁極力抑制住想要把他們撕碎的沖動,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幾個人趕忙從地上爬起,,也顧不上他們老大,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師兄……”夏雪兒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蘇祁今日太反常了,。
蘇祁沒有注意到夏雪兒若有所思的神情,,一邊極力平息心中的怒火,,一邊將夏雪兒拉至一旁的小巷中,忍不住開口教訓(xùn)到:“為什么要到這里來?你知不早知道你這樣做會有多危險,!”
夏雪兒被蘇祁埋怨的語氣驚倒,,愣了愣,隨即笑著回答道:“這不是有師兄在嘛,!”
蘇祁一看夏雪兒臉上那無公害的笑容,嘆了口氣說道:“若是我沒猜到你會在這,,那你該怎么辦!這些你想過沒有,?”
夏雪兒故作輕松的眉眼一挑,不以為然的說道:“就那幾個小嘍嘍,,都不夠我練手的,,有什么可緊張的,我這不是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嘛,!”
蘇祁被夏雪兒的反應(yīng)氣的半死,,如此有組織的江湖勢力出現(xiàn)在她的家門口,她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送上前去,!知不知道自己正面對的是什么,?見過黃鼠狼給雞拜年,還沒見過雞給黃鼠狼拜年的,!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氣什么啊,?你是覺得我方才和你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嗎,?”
夏雪兒現(xiàn)下才明白過來師兄氣的不是方才對她圖謀不軌的土霸王,愧疚的低下了頭,,可嘴巴又小聲強(qiáng)辯道:“我就是想親眼看看情況如何,,這樣也才好放心,他們不是也沒有來抓我嘛,!”
蘇祁嘆了口氣,,扳著師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府外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要注意府內(nèi)的動向,保護(hù)好你自己就行,,外邊有我和其他弟子,,你大可放心,!”
夏雪兒聽到這話后,一股無名火蹭蹭蹭就往上冒,,猛地抬起頭來質(zhì)問道:“把你們置于險境之中,,而我自己卻龜縮在府里,你覺得這樣我就真的能放下心來嗎,?”
蘇祁儼然不知道師妹究竟在為什么生氣,,以為她是在逞強(qiáng),也生氣的說道:“我是堂堂幽冥谷谷主的親傳弟子,,難道你會覺得我會臨陣脫逃嗎,?從小就喜歡惹事,什么時候能收一收你那好奇的心性,!真正把我的囑咐放在心上,?”
“你就偏要把我想的如此不堪嗎?”
夏雪兒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之后更加生氣了,!她沒想到師兄竟然以為她覺得他會臨陣脫逃!難道在師兄的心中,,她就是這么一個只會惹是生非、自私自利的小人嗎,?
蘇祁一聽這話,,在看夏雪兒眼里有著淡淡的憂傷,還涌動著晶瑩的淚水,,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難道是自己情急之下說了什么糊涂話傷害到她了?
夏雪兒心里難過,,只想早些回家,,不愿意繼續(xù)在這偏僻小巷中和他對峙,于是說道:“府內(nèi)有爹爹,,他們不敢輕易進(jìn)去,,府外有誰?誰都沒有,!你也說了,,近日城中弟子多半已經(jīng)撤出,若真是出事了,,誰來救你,!所以你還是回谷里去吧,不要管我了?!?p> 蘇祁看著夏雪兒轉(zhuǎn)身要走,,急忙拉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會回去的!只要你能安然無恙,,我拼死拼活又何妨,?”
夏雪兒轉(zhuǎn)過身來,用力甩開蘇祁的手,,大聲吼道:“可是我不要你為我拼死拼活,!”
“我不想讓你死,你知道嗎,!你不止是我的師兄,,更像我的哥哥!為什么要犧牲你來換得我的安全,?這種交換對你公平嗎,?不公平!”
蘇祁愣住了,,手僵在半空中,,就那么呆呆的看著師妹。她只當(dāng)他是哥哥,,她不想要他犧牲自我,,只因她將他看作哥哥,只是哥哥……
從夏雪兒入幽冥谷那天起,,他就把這個長得水靈可愛的小孩當(dāng)做妹妹看待,。師妹有顆極強(qiáng)的好奇心,看什么東西都是新奇的,,因此也惹下了不少禍?zhǔn)?。但是每次惹禍之后,明知道師尊不會忍心懲罰師妹,,可他還是會將所有的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即使是被罰在幽冥洞內(nèi)面壁思過他也沒有后悔過。漸漸地,,保護(hù)師妹,,為師妹犧牲自己已經(jīng)成了他改不掉的習(xí)慣。十年來,,他總是默默地幫她打掃后路,,卻無半絲后悔和埋怨,只要師妹好好的,,他怎樣都無所謂,。
曾經(jīng)是夏雪兒追在他屁股后邊跑,,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心時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傻乎乎的小女孩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一大票追求者,。當(dāng)他的腦海中盡是她的一顰一笑時,她卻告訴他只當(dāng)他是哥哥,。
夏雪兒看著蘇祁愣在原地,眼里盡是落寞,,她的心莫名其妙的狠狠的疼了一下,。
就像她不知道蘇祁為何會突然沉默,為何會露出這般痛苦的神情一樣,,她不知道是什么刺痛了她的心,,是什么讓她不想失去蘇祁?難道,,真的只有把他當(dāng)做哥哥看嗎,?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各懷心思,,誰也沒有注意到逐漸逼近的官兵,。
“大人,就是他們,,把我們打成了這個樣子,!”
兩人聽到巷子外的說話聲,這才回過神來,,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方才調(diào)戲夏雪兒的那些個小嘍啰架著她們的土霸王去告官了,現(xiàn)在帶著官兵圍了上來,。
“里邊兩人聽著,,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乖乖束手就擒可以免你們遭罪,!”
蘇祁拉起夏雪兒的手臂就要帶著她走,,可夏雪兒站在原地不動,兩人相視一眼后,,夏雪兒走上前一步說道:
“不知我們犯了何事,?勞動官爺親自跑一趟?”
“大膽,,你們目無王法,,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良民,還不認(rèn)罪,!”
蘇祁懶得和這群人說話,,沒有人能比他們更能顛倒黑白了,,這就要帶著師妹離開,可夏雪兒卻輕輕推開他的手,,冷冷一笑,,說道:“官爺拿人可要憑證據(jù),分黑白,!就這么無憑無據(jù)的想要將我二人抓緊牢中,,怕是不合規(guī)矩!”
那名官爺不可耐煩的開口說道:“人證就在此處,,你還要何證據(jù),?”
夏雪兒薄唇輕啟,回答道:“哦,?恰巧我本人也是人證,,難道官爺不打算問問我到底是何原因要出手毆打這些地痞流氓?”
一聽這話,,那架著邋遢男的幾個不干了,,控訴到:“她敢說我們是地痞流氓!大人,,還不快把他們拿下,!”
那官爺皺了皺眉頭,沒有接那幾個地痞流氓的話,,而是看著夏雪兒說道:“自然要問的,,到了地牢,姑娘這細(xì)皮嫩肉的,,挨不住你自然就說了,!”
蘇祁冷不丁插口道:“原來官府都是這樣辦案的,今日真是長了見識,!不過問一句,,他們是誰,你也敢這樣是非不分,?”
“說出來怕嚇到你,,我們老大乃是平陽侯府世子的伴讀!”
夏雪兒和蘇祁一時沒憋住,,同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他那副模樣,五大三粗,,黑臉黃牙,,說他是市井小廝都是高抬他了,竟然是什么平陽侯府世子伴讀,!誰信吶,!
對方見他們竟然當(dāng)場笑噴,,更是忍無可忍,“怎么樣,,怕了吧,?現(xiàn)在給小爺們跪下認(rèn)錯,爺興許一高興還能饒了你們,!”
夏雪兒沒有理會幾個小流氓的大言不慚,,而是看著官兵頭頭問道:“說他是平陽侯府世子伴讀?你信嗎,?”
那官爺苦笑了一聲,,打死他他都不信吶,可這人身上就有平陽侯府的身份令牌,,他不信又能怎樣?
夏雪兒看官爺不說話,,說道:“據(jù)說平陽侯府的世子現(xiàn)在就在夏府赴宴,,離這也不遠(yuǎn),幾步路的功夫,,何不去求證求證,?”
那邋遢男聽后,趕忙支支吾吾的說著些什么,,任誰也聽不清楚,,身旁架著他的小跟班解釋道:“我家公子說了,無事不可打擾他,!令牌在此,,難道還有假不成?”說著掏出了平陽侯府的令牌,。
官爺無可奈何,,只得一聲令下:“拿下!”話音一落,,官兵便雄赳赳氣昂昂的沖進(jìn)小巷子,。
蘇祁拉著夏雪兒向后走去,這才發(fā)覺后邊也有官兵逼近,,他倆現(xiàn)在若想要出去怕是只能一路殺出去了,!夏雪兒無語搖搖頭,原以為能夠以理服人,,不想這還真是地頭蛇的天下吶,,一個平陽侯府世子伴讀就把她逼得無路可走,若是她拿出她的身份令牌,,這些人此刻恐怕是要腿軟的跪在地上咯,!
“我乃夏府千金夏雪兒,!你們誰敢動我!”
看著愣在原地的官兵,,夏雪兒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又要找個出府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