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鷹沒有因?qū)訉又i團(tuán)而感到困惑,只是把手扶在碑上,自言自語道:“你還真是個充滿神秘的人吶,,也許有一天我能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還你個清白,!”接著又喃喃道:“在佩羅你被當(dāng)成是叛徒、亂黨,,可是你在泰肯卻是個光明正大的英雄,,不知道世間的人為何會對你有兩種完全相反的態(tài)度,?!?p> 可是真相永遠(yuǎn)都是遮擋不住的。
鳴鷹坐在了墓碑前,,什么都不做,,只是盯著它??粗旅娴哪切凶?,不知其用意,又想在墓碑上寫些什么,,覺得如此簡陋的碑真心對不住泰肯的那尊,。可畢竟自己不了解這個連面都沒見過的老爹,,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鳴鷹撓著腦袋,,望著遠(yuǎn)方的城市群上空來來往往的飛船,,感覺自己都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正想往遠(yuǎn)處張望,,可沒走幾步鳴鷹手背的通訊器響了,拿起來一看,,居然收到的是李克的訊息,,說是讓他到藍(lán)亭第一塔,也就是當(dāng)初兩人初次見面的地點,。
鳴鷹感到有點緊張,,居然是李克主動找自己談話,看來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趕到塔底,,發(fā)現(xiàn)門口居然沒有任何守衛(wèi),鳴鷹就這樣淡定地走了進(jìn)去,。
按照訊息,,將軍在4樓等著,這完完全全是第一次見面的節(jié)奏,。不過這次鳴鷹能光明正大的走正門的電梯上去,,到4樓后,電梯門打開了,,面前又是熟悉的場景,。只是之前的大箱子全都不見了,留下的兩旁架子空空蕩蕩,一望過去,,燈光明朗,,將軍就站在中間的過道上。
這次見面李克沒有身穿戎裝,,軍大衣下的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吐一口,接著長嘆了一聲,。
鳴鷹走上前問:“將軍,,重要的事要直面來談啊,?”
他抖了抖手上的煙,,然后望去空蕩蕩的架子,回過頭來說:“是我讓你下來地面逛的,?!?p> “咦?將軍那么關(guān)心我,,真讓我受寵若驚啊,。”
他笑了笑,,“旅途怎么樣,?”鳴鷹沒聽懂,“別裝了,,泰肯那邊不錯吧,?”
鳴鷹驚恐萬分,“將軍你··你怎么知道,?”
“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有關(guān)注?!?p> 鳴鷹急了,,忙解釋道:“不,我那是被挾持,,并沒有叛逆之心,!”
“別急,等我把話說完,?!彼艘豢诮又f:“其實我也是希望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樣佩羅就又少了個被謊言欺騙的青年,?!?p> “什么意思?”鳴鷹冷汗流了一臉。
“其實吧,,今天我找你來就是和你討論替你父親復(fù)仇的事,。”
鳴鷹更不知他所云,,父親是叛軍,,而李克是佩羅將軍,怎么為他復(fù)仇,?
接著李克又說:“你看看這個倉庫,,原本有一堆箱子,可是今天的這里空空蕩蕩,,它們都已經(jīng)被運走了,。”鳴鷹點點頭,,李克繼續(xù)道:“想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嗎,?”
鳴鷹搖頭,“應(yīng)該是機(jī)密吧,,大概也不能說,。”
“時機(jī)到了就可以說,?!彼婙Q鷹咽了一口氣,,“里面裝的全都是武器,,包括原子劍、能量機(jī)槍等等,?!?p> 鳴鷹松了一口氣,“什么嘛,,武器而已,,軍隊所需罷了?!?p> “不是給佩羅軍隊,!”他將鳴鷹的話打住,“是給起義軍的,?!?p> 在那一瞬間,鳴鷹先是呆住,,然后是慌張不安,。“起義軍!,?那不就是叛軍?。俊?p> 將軍默默點頭,,鳴鷹追問道:“可你是佩羅的將軍呀···”
“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我和你父親原本就是好友,我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完成他的遺愿,?!?p> “遺愿!,?你這是在造反,!叛亂啊,!”
“夠了鳴鷹,!這是獨立戰(zhàn)爭,是正義的戰(zhàn)爭,!是擺脫帝國最正確的方法,!”
“可你不一樣!”將軍一愣,,鳴鷹又道:“我父親原本就是叛軍,,可你是佩羅的武士,你和我們都一樣在剛成為武士時都宣誓過的,!絕不背叛國家,,與國家共存····”
李克拔出彈刀對準(zhǔn)了鳴鷹的喉嚨,鳴鷹瞬時被打住,。與此同時他又道:“只要不背叛自己的信念背叛誰都行,!”這句話蕩然回腸、響徹云霄,,令鳴鷹啞口無言,。“你的父親為了自己的信念,,也就是為了自由而戰(zhàn),,即便最后落得身敗名裂也在所不惜,他的失敗我們都有責(zé)任,!”
“可是我沒有那份信念,,即便泰肯再完美,我都無法背叛我所守護(hù)的國家,,更別說是佩羅的人民,?!奔幢銊︿h就在自己的頸脖之下鳴鷹也絕不退讓,“我是不會走上父親同樣的道路的,,因為我不是野心家,!”
李克的手顫抖著,喉嚨哽咽著,,“你到底去到泰肯看到了什么,,學(xué)到了什么啊,?”
“我只不過是了解到原來他們沒有我們說的那么糟罷了,。”
他把刀收起,,嘆了口氣,,“那你就算是白去了?!?p> 說完轉(zhuǎn)身就想走,,鳴鷹卻補(bǔ)了一句:“你就那么渴望戰(zhàn)爭嗎?這好不容易換來的十幾年太平就不能延續(xù)下去嗎,?即使帝國再糟,,安安分分地過日子,現(xiàn)在的藍(lán)亭不也挺好的嗎,?”
話音剛落,,一道雷電劈裂了離鳴鷹腳前兩公分的地板,李克憤怒地看著鳴鷹說:“不孝子,!自私鬼?。o視父輩的辛勤也罷,,居然還滿足于現(xiàn)狀,?原來你跟那些癮君子一點區(qū)別都沒有!?。 ?p> “要不是看在你是威爾的兒子我不想絕他后,,我早就動手了,!”
“我不認(rèn)為我是錯的!現(xiàn)狀不好不一定非要推翻它,,也可以改善的,。”
李克又長嘆了一聲,,“唉,!真希望帶你去首都看看什么才叫現(xiàn)實,,只看局部的美好而以偏概全,可憐威爾如果聽到了你這些話恐怕會死不瞑目······”
鳴鷹又問:“你不殺我,,就不怕我去告密嗎,?”
“你能說給誰聽?”
“西蒙,?”他只是冷笑了聲,,沒再說什么??渗Q鷹還是想阻止他發(fā)動戰(zhàn)爭,,以免生靈涂炭。接著問:“那么這一切告訴我又有什么意義,?”
李克發(fā)話了,,“如果我能說服你加入,或許我能用威爾的名號來召集更多人參加起義,,既然你愿意屈服于‘腐肉’,,那么我們此刻便是敵人了?!?p> “有把握嗎,?”鳴鷹湊上前。李克搖了搖頭,,“沒有,?那為什么非要一戰(zhàn)?”
“你父親不也一樣嗎,?沒有勝算也還是堅持要戰(zhàn),,或許這一切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為了傳承一種理念吧······”說完他瀟灑地離開了,,正如他那瀟灑的話語,,卻震撼了鳴鷹的心。
十七年前,,十七年后,。歷史為何如此相似,明知是沒勝算的戰(zhàn)斗卻非要一戰(zhàn),。而那股理念鳴鷹似懂非懂,,但無論如何,李克那毅然選擇從容就義的勇氣讓鳴鷹留下了感動的眼淚,,同時呆呆的站著,,目送他離開了兩人初次見面的地方······
這時鳴鷹想起了那句話:信念重于四海,形態(tài)輕于浮塵,??墒沁@一切值嗎,?
將軍一邊走一邊與對講機(jī)的另一端對話,“大副,,從現(xiàn)在開始我每隔二十分鐘會給你發(fā)送信息,,如果信息中斷,你便可以直接發(fā)動進(jìn)攻,!”
“明白,!”
隨著口令傳送完畢,日已過半,,將軍朝著光亮處走去,,而火藥味已經(jīng)纏繞在他身體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