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昏睡,,把這里交給了照料他的人,,我也就繼續(xù)去救治其他傷兵,直到有人來告知我周旋燁已經醒了,我這才去他營帳看他,。
把手里急于處理的事情忙完,,我就前往周旋燁的營帳,,看護他的工作自然有回營的士兵照料,,我并不必太過急切。
來到他的帳里坐下,,我詢問道“顧蘊呢,?”
周旋燁無語道“你怎么不先問我傷勢?”
我回復道“我處理的我知道”
他因受了傷也沒有太多力氣繼續(xù)回懟我,,只好正色道“剛攻陷了敵人城池要留下守著”
知道顧蘊在守城,,看來沒受什么重傷,也就放下心來,。
看著趴著的周旋燁說道“你受那么重的傷不先留在顧蘊那邊處理,,還拖到回營地來救治是不想活了?”
周旋燁無所謂道“留在那萬一敵軍來襲怎么辦,?想著萬一救不活了環(huán)是死在自己的故土好些”
我聽他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拖到回來的,,也算是他命大,嘴上卻說“別說了,,休息吧,,你這活不活得成還不一定呢”
周旋燁擰著眉道“可我疼的睡不著”
我只好耐心道“睡覺才能有助于傷口恢復,你還是忍忍”說完我就趴在他的床邊道“我有些累了,,休息一會,,有事叫我”
他“嗯”了一聲后,不再開口找我說話。
等我醒時,,周旋燁已經睡著了,我悄悄的離開,,吩咐帳外的士兵好生照看后就回了自己帳中,。
我回到帳里躺在床上接著睡去,這一覺睡的很沉,,再次醒來已是隔日,。
醒后我先去察看周旋燁的傷勢,目前傷口沒有發(fā)炎的癥狀,。
他上身光著膀子,,身上有很多疤痕此時半睡半醒著。
雖然崔醫(yī)官時刻關注著他的狀態(tài),,我心里環(huán)是異常擔心,,若是感染發(fā)起燒來可是要命的。
他傷在背上,,現(xiàn)在天氣日漸寒冷,,只能蓋著薄被,等他傷勢穩(wěn)定些還是需要回北地官邸休養(yǎng)才行,,那里至少能給他提供炭火,,室內溫度不至于太低。
等到周旋燁的精神狀態(tài)好些后,,我作為他的隨行醫(yī)官一起回到了北地官邸,。
回到官邸第二天,顧蘊也趕了回來,。
他先去往周旋燁的住所看望他的傷情,,從周旋燁那處出來后就來尋我。
我已經許久沒見到顧蘊,,看到他時,,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顧蘊看著我也沒開口,。
我倆這樣對望著,,最后我反應過來率先問道“有沒有受傷?”
他溫言道“一點,,無礙”
我松了口氣坐下道“那就好”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他道“我剛才看了旋燁,他的傷口纏著繃帶我也無法看清傷口,,他的傷勢具體情況如何,?”
我知他擔憂周旋燁,所以在剛穩(wěn)定了攻陷的城池的局面后就趕回官邸。
我認真道“按現(xiàn)在的情況看,,只要好好療養(yǎng)就會慢慢恢復,,總之性命無憂”只要這兩天沒有發(fā)炎的癥狀,一切就都會慢慢好轉,。
顧蘊自責道“若是當時我跟著他去追擊敵軍,,他就不會受如此重的傷”
我安慰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自責,,戰(zhàn)場上的事,,本就瞬息萬變,受傷在所難免”
顧蘊沒有回話,,他依舊擔憂著周旋燁,。
我見他一身塵土,勸說道“你先去休息,,好不容易消停些,,能休息時就休息,誰知道戰(zhàn)事何時又會開始”
顧蘊沉默一會后道“戰(zhàn)事可能很快就會結束”
我不確定道“也許”
顧蘊緩緩對我說道“戰(zhàn)事已經多年,,我們來北地也已經快兩年,,兩國人力物力都消耗巨大,這樣的拉鋸戰(zhàn)會直接影響到兩國國內生活的百姓,,若百姓因此動亂,,都不是兩國君主想要看到的,只要再攻下一座城池敵國就會來議和了”
我聽了又喜又憂“要是那樣就好了,,可再攻下一座城池,,又要有多少將士犧牲”
顧蘊卻道“攻下臨城,我軍將士士氣大增,,敵方已有疲軟之態(tài),,此刻乘勝追擊,再好不過”
我聞言問道“什么時候,?”
顧蘊眼神堅毅道“三日后”
不光是敵軍疲憊厭戰(zhàn),,再拖下去我方也是一樣。我只盼如顧蘊所說那般戰(zhàn)事會馬上結束,,不然這個冬天將士們該多么難熬,。
行軍前,顧蘊就要離開官邸,,我做了一碗面條,,來到他的屋里。
他正在為出行做準備,,見我前來,,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他吃著我給他做的面條,臉色柔和不少,,大戰(zhàn)在即,,他的狀態(tài)一直緊繃著。
我看著他道“我想與你一同前去”
顧蘊立刻拒絕道“不行”
“我在那邊可以照顧你,,現(xiàn)在七皇子在官邸也有醫(yī)官照顧,,我跟著你去不礙事”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周旋燁受傷后,,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人在戰(zhàn)場上犧牲真的太過容易,,我很害怕失去顧蘊,。
顧蘊道“顧勇現(xiàn)在雖然是軍中副將,但大多時候也都和我在一起,,他武藝高強,,醫(yī)術也好,有他在軍中,,你大可放心”
“顧蘊,,可我還是很擔心你”我輕聲的委屈說著
他道“我知道,可若是你真的跟我一同去往臨城,,我會分心,,就如你擔心我這般,我也會如此擔心你”
他這樣說,,我哪里敢再堅持跟著去,,只能低著頭不再說話。
他見我如此問道“你可怨我把你帶到北地吃了那么多苦,?”
我搖頭,,我從沒怨過他把我?guī)У竭@里,在這里我可以和他平等的說話,,在這里我有價值感,,在這里我得到了許多尊重,在這感受不到枷鎖,,我的靈魂得到自由,。
待在戰(zhàn)火紛飛的北地,我的心比待再繁華安穩(wěn)的京都輕松的多,。
顧蘊伸手把我抱在他懷里,,我沒有拒絕,我依偎在他懷里沒有說話,。
我想讓他別走,,我說不出口,,他的責任我也明白。
顧蘊待會就要出發(fā),,明日就要上戰(zhàn)場拼命,,現(xiàn)在就讓他抱會吧。
顧蘊出發(fā)后,,我又擔憂得睡不著,,于是去看看周旋燁。
周旋燁已經可以勉強坐在床上不用一直趴著了,。
他見我到他屋里說道“你大半夜不睡覺來我這做什么”說著還佯裝去拿毯子,。
可他伸手扯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狠狠對我道“都是你害的”
我沒心思搭理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說話,只是因為心中不安的時候想找個熟悉的人一起待著,。
周旋燁本就虛弱,,他知道我此刻擔心顧蘊,他何嘗不是,。
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于是安慰道“顧蘊十四歲就在軍營了,久經沙場不用擔心”
我不答,,即使顧蘊身經百戰(zhàn)可身體畢竟不是鐵做的,,哪里能保證不受傷,怎能使人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