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翻雨覆雨
秦?zé)o淵還在盯著陸時歡。
陸時歡不敢看他,,但余光里瞥見他似乎一直將視線落在自己頸上,。
陸時歡那股自卑的情緒又從心頭中起,下意識地伸手將疤痕捂住,。
見狀,,秦?zé)o淵的嘴角竟破天荒地露出一抹笑意。
他抬手,,指尖淺淺地觸碰在陸時歡的肌膚上,。
明明觸感溫?zé)幔憰r歡卻覺得通體生寒,,仿佛被什么擊中,,渾身酥麻,抖得更加厲害,。
她不明白,,但倍感羞恥,索性將眼睛也閉上,。
秦?zé)o淵的語氣沒有波瀾,,卻略帶威壓地施令:“睜眼?!?p> 陸時歡只好乖乖將眼睛睜開,,對上秦?zé)o淵那灼熱的目光,立時又覺得臉頰滾燙了起來,。
可那探索一般的觸感還在繼續(xù),,秦?zé)o淵從陸時歡的臉頰劃到下巴,又劃到她手上,、鎖骨,,然后緩緩點在她的手邊。
“松手,?!?p> 秦?zé)o淵聲音依舊沉冷,,相較之前,這兩個字竟柔和了下來,。
陸時歡諾諾地開口,,小聲道:“殿下,這疤很丑,,奴婢恐污了尊眼,。”
秦?zé)o淵不以為然:“本王什么沒見過,。松手?!?p> 陸時歡不敢違令,,只好慢慢將手放了下來,垂進水里,。
秦?zé)o淵淺淺打量一番,,在女子的頸側(cè),像是被什么尖器劃過,,怕是命大才能活下來,,再稍深一點,定然會當場斃命,。
片刻中,,他竟有些出神,莫名地好奇她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有了這道疤,。
如是想著,,他的指尖又劃過她的傷疤,從一個盡頭,,觸碰到另一個盡頭,。
罷了,評價一句:“的確是丑,?!?p> 聞言,陸時歡心中刺痛,,眼底漫上一絲憂傷,,匆匆將手重新覆蓋在疤痕上面。
“奴婢有罪,?!?p> 說話間,陸時歡竟又有些出神,,語氣里帶著點似有似無的自責(zé),,剩余的全是敷衍,。
秦?zé)o淵瞇了瞇狹長的眸子,倒覺得她摒棄那些恐懼之后,,多了些有趣,。
沐浴完畢后,秦?zé)o淵率先起身離開浴桶,,背對著陸時歡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薄衣:“擦干身子,,上床?!?p> 陸時歡的心又是一沉,。
這一刻終究還是要來了。
她磨蹭著將身子擦干,,慢慢走出了屏風(fēng),,不遠處,秦?zé)o淵已經(jīng)側(cè)臥在床榻上,。
此時的他已經(jīng)褪去了那些戾氣,,玄色的薄衣輕柔地貼在他的肌膚上,在燭光的映照下透出若隱若現(xiàn)的線條,,連同那慵懶的姿勢,,引人遐想聯(lián)翩。
他朝著陸時歡勾了勾骨節(jié)分明的手:“過來,?!?p> 陸時歡紅著臉,小心翼翼地走近,,將燭火吹滅,,摸索著上床。
黑暗中,,一只大手鉗住她的手腕,,天旋地轉(zhuǎn),陸時歡躺在了床上,。
身上的重量逐漸增加,,那股熟悉的氣息又重新覆蓋在她的面上。
陸時歡的心跳得愈發(fā)劇烈,。
秦?zé)o淵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知道本王要做什么嗎,?”
他的聲線本就磁性,略微壓低了嗓音說話,,更是添了幾分魅惑,,蠱得人心慌。
然而陸時歡緊張至極,一片嗡鳴中,,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秦?zé)o淵的聲音落入她耳中就只剩了細碎的雜音。
她盡量保持理智,,努力將那些碎片般的字眼拼湊在一起,,勉強理解了秦?zé)o淵的意思。
他要做什么,?她當然知道,。她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她以試婚婢子的身份來到王府,,在他眼中,,只是一個新婦入門前,替正妻測試夫君能力的工具,,對他來說,,她是不是個人,或許都不那么重要,。
所以他為什么要問?想聽她主動說出這等羞恥行徑的名稱,,還是想讓她親口承認自己的下賤,?
忽然,她肩膀像是被人咬住,,她忍不住低呼出聲,。
眼前一片昏暗,陸時歡看不見那人的神情,,只能看出個隱約的輪廓,。
可肩上的痛感卻是真實存在的,且隨著她注意的轉(zhuǎn)移,,竟越來越痛,,越來越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撕扯到裂開,。
她感覺自己的眼眶又開始溫?zé)?,兩行混濁的咸水順著眼角滑落?p> 秦?zé)o淵還什么都沒做,就聽見身下的小丫頭細微的抽泣,,自是有些不滿,。
剛才給了她無數(shù)次可以離開的機會,難道她到這一步才后悔,?
箭已離弦,,如何回旋?
他伸手鉗住她的下巴,,語氣兇狠:“哭什么,?”
陸時歡不說話,,哭聲也漸漸微弱下去。
秦?zé)o淵的眼睛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借著微弱的月光,,終于勉強看清了眼前的小人兒。
眼角似乎還掛著淚珠,,雙唇依舊是倔強地抿著,。但她自以為的堅強和理智,其實只是一只落網(wǎng)的小獸在垂死掙扎,。
秦?zé)o淵這些年常駐邊城,,不曾主動琢磨過男歡女愛之事,卻抵不住圣上往他身邊塞人,。于是他周圍的女人換了一茬又一茬,,連正妻都已娶過三次。
然而每次的結(jié)局都是不歡而散,,送來的所有人不是下藥投毒,,便是偷聽竊物,他為此練出一套套的反攻之術(shù),,也早就習(xí)慣了對所有人充滿戒備,。
此時這充滿警惕卻又無能抗衡的陸時歡,反倒成了一朵奇葩,。
活活將他的興趣挑起,。
她越是害怕,他越是想欺負,,她越是隱忍,,他就越是想讓她哭出聲來。
盡管現(xiàn)在兩人只是同在一張床上,,什么事都還沒做,,他卻已經(jīng)貪戀起這種掌控她的快感。
“很怕嗎,?”秦?zé)o淵問,。
陸時歡毫無疑問地搖搖頭:“奴婢不怕?!?p> 但聲音和身體一同發(fā)抖,,無情地出賣了她。
秦?zé)o淵又彎了彎唇角,,覺得更有趣了些,。
他將陸時歡卷進汗涔涔的夢中,環(huán)住女子的身軀,指尖從她的腰間劃過,,順著脊背闖入后頸,,將她鉗住,又與她唇齒相依,。
陸時歡以為這已是極致,,下一刻卻被秦?zé)o淵拽入烈火,熾熱的云煙將她托起,,理智化為烏有,,只有痛與滾燙相依相伴。
她痛到恍惚,,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掉,。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那樣的回答會迎來怎樣的狂風(fēng)驟雨,或許會在回答時猶豫片刻,。
秦?zé)o淵那樣兇,,幾乎要將她的靈魂都攪碎。
她曾以為失去清白是最大的浩劫,,渾然不知過程才是真正的痛徹全身,。
每一次承受不住的哀求出聲,都換來秦?zé)o淵更加兇狠的掠奪,,她被他拉入云端,,又從高空急墜而下,摔個體無完膚,,還要繼續(xù)承受四肢百骸都被碾碎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