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一介女流,,而且還是個靠湯藥吊著性命的病秧子,哪里值得殿下這般大費周章的拉攏,?!彼掷锏牟璞K輕輕擱在花幾上,,輕輕抬眼,,目光落在對坐的人身上,那雙杏眼似一汪春水,,平靜的,,掀不起一絲波瀾。
窗外楊柳依依,,綠絲絳垂進池塘,,撩起一圈圈漣漪。
“因為,,你我是一樣的人啊,。”
謝青鈺為她斟茶,,“你我已有十年未見,,你怎么確定我們是一路人?”
宋浮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聞言低笑出聲,,她撐著下顎,,那雙眼睛直直的落在謝青鈺的身上,笑著笑著竟然掉出兩滴淚來“謝青鈺,,你和我都是只是皇家的棋子而已,,你知道你的父親是如何死的嗎?是你的母親我的姑姑云端公主在床榻上一刀捅進了他的心臟,,所謂刺客不過噱頭,,謝家鎮(zhèn)守邊疆多年毫無差池,偏偏在你父親死后被攻破,,謝家死了個遍只留下那幾個未出閣的姑娘在京城,,你覺得是巧合嗎?”
“不是的,,是你的母親我的父皇他們怕謝家功高蓋主所設計的,,他們姐弟倒是一心?!彼胃∮駥⒉杷嫳M,,把玩著茶盞“你和溫執(zhí)玉關系匪淺吧,我聽說你們還私定終身,?!彼胃∮裉袅颂裘肌?p> 謝青鈺被矮桌擋住的手,,悄悄攥緊了腰間的玉佩。
“白衣三尺雪,,天底下沒有姑娘不傾慕他,,不過……”宋浮玉突然湊近,,壓低了聲音“他已經(jīng)死了?!?p> 謝青鈺聞言瞳孔驀然放大,,木訥的看著宋浮玉。
“明君為他折服,,昏君想剝他的骨,。三國相交的山,是他建立的學府,,他帶著同門傳道授業(yè),,他四處游歷,見證了各國的繁華與瘡痍,,他筆下的文章有歌頌也有泣血的哀嚎,。”宋浮玉明明沒喝酒言語卻帶著幾分醉意,,顯得有些荒唐“我的父皇渴望長生,,癡迷煉丹,他甚至聽信讒言將我那個還未滿月的哥哥扔進了丹爐,,他不隱瞞他的行徑卻不容別人批判,,溫執(zhí)玉的文章,溫執(zhí)玉對百姓施發(fā)的善意,,溫執(zhí)玉民間的聲望讓我的父皇容不下他,。”
謝青鈺的臉色蒼白,,握著玉佩的手也因為用力而泛白,。
“好妹妹,我勸你,,趕緊和他撇清關系的好,,你要是將你和溫執(zhí)玉的關系公之于眾,你覺得一個連親兒子都可以殺死的人會留著你的性命嗎,?謝家除了你母親旁人都對你不薄,,你是謝家嫡長女,合該回家撐起門楣,,人活著,,有一番地位,才能幫死去的人報仇,,不是嗎,?”宋浮玉站起身,嗓音平緩了下來“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除了我,,沒人會給你手刃敵人的機會,,我希望你能來幫我?!?p> 夕陽西下,,謝青鈺站在海棠花樹下,之間輕輕撫過海棠粗糙的樹干,,清風掠過她的耳畔“世事漫隨流水,,算來浮生一夢……”她的手貼在海棠樹干上,腰間那塊雙魚戲珠的玉佩也不見了蹤跡,。
宋浮玉出了謝青鈺的院子,,望著遠處連綿不斷的青山不由得苦笑,誰又知道一層層大山之后又困住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