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腰身
房間外茂密樹影之中,宋莘莘的暗衛(wèi)匯聚聽得聚精會神,,不遠處還有唐石的人守著,,同樣豎起耳朵聽著動靜,。
他們并無內(nèi)功,不過常年修煉外功,,五感也異于常人,,能聽個大概,卻不甚清晰,。
“把上衣脫掉,,聽話?!?p> “是,,少主?!?p> 聽起來就不太正經(jīng),。
房間內(nèi),宋莘莘強行盯著明猙脫了上身衣物,,只留下半身保住了一臉茫然呆滯的明猙最后的尊嚴,,她的指尖溫熱,但明猙更是幾乎滾燙,卻只在幾條脈絡(luò)延伸的位置,,透著異樣的冷,。
宋莘莘的指尖順他的脈絡(luò)位置游移,在交接處深桉下,,指尖陷入皮肉,,留下層稍淺淡的印記:“這里,是不是在疼,?”
諱疾忌醫(yī),,明猙時刻在提醒自己,才能忍住想把她推開的念頭,,聞言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下意識點頭,惹得宋莘莘沒好氣翻個白眼,,溫軟嬌小的手不輕不重照著臉抽他一巴掌,,才把他的思緒抽回來。
“不是,,不疼,,有些麻?!?p> 但現(xiàn)在有點臉疼了,,雖然隔著一層面遮。
宋莘莘撇嘴,,可不是該麻,,真氣匯聚處凍了一整天,不凍麻才是見了鬼了,。
屬于宋莘莘的溫熱真氣緩緩注入明猙脈絡(luò)匯聚處,,抽絲剝繭分化著越聚越多的寒涼,熱源逐漸占山為王,。
明猙睜眼,,視線所及是宋莘莘柔潤的發(fā)頂,他想:不愧是小殿下,。
誰知下一瞬,,柔軟溫和的真氣驟然開始在經(jīng)脈中橫沖直撞,戳得明猙心肝脾胃同時開始痙攣,,好像被發(fā)瘋的蠻牛捅了一角,。
“嘶——”
他的反應(yīng)宋莘莘看在眼里,此時卻無暇安撫,,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明猙從未被開拓過但被凍得異常脆弱的經(jīng)脈里,,只能控制自己的真氣,抵御著他出于自保下意識的抗拒,,小心翼翼沿著經(jīng)脈位置游移,,額角已然洇出一層薄汗。
防御是每一個人完全下意識的本能,,宋莘莘明知道,,但幾次下來還是有些煩躁,再加上她自己尚未徹底恢復(fù)好的神識不足以完成這樣堪稱龐大的控制,,再又一次被明猙自己的真氣不知死活阻擋的時候,,更加蠻橫,連帶著她真氣中被封印的蒼生之氣也透露出些許,。
那一瞬間,,明猙感覺自己好像死了,面色煞白,,一口血擁在喉嚨眼兒,,被生生咽下。
他并不清楚原因,,只知道小殿下在幫助他,,于是在咽下那口血的同時,全部防御本能撤回,,也再次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整個身體全部交付給宋莘莘。
整整兩個時辰,,房間里只剩明猙偶爾隱晦壓抑的粗重喘息,,窗外的暗衛(wèi)和遠處唐記的人都是一臉異色,自己人還好,,他們好歹知道宋莘莘的真實身份,,并不覺得自己首領(lǐng)著真的會和公主發(fā)生什么,只擔心他們首領(lǐng)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在沒有得到吩咐的時候又不敢入內(nèi),,只能更加警惕。
唐記被派來的是他們專門培養(yǎng)只為收集情報的影子,,并不知道宋莘莘是女人,,只記得印象里那位公子清秀俊朗,而傳出悶聲的那個護衛(wèi)卻高大健碩,。
很難評,,搞鹽運的人真的很難評。
等到徹底幫明猙推順全部經(jīng)脈,,帶著他的真氣沿著運行路線走了好幾個來回,,確定明猙記住了真氣該怎樣運行,,怎樣控制,宋莘莘才將自己的真氣抽離,。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手掌都緊貼在明猙布滿汗?jié)n的胸口,,拿開以后甚至手印清晰。
而且明猙這個呆子,,哪怕已經(jīng)徹底將意識沉入靈臺基本陷入昏迷,,一只手卻好死不死緊緊圈在宋莘莘的腰身上,乍一看,,不能更曖昧,。
雖然明知明猙這樣是因為昏迷前擔心她脫力受傷,但宋莘莘還是覺得自己有被冒犯,,短暫調(diào)整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將自己的狀態(tài)基本恢復(fù),突然毫無預(yù)兆深處兩只手指,,捏著明猙腰間包裹肌肉的皮膚一小塊,,惡狠狠擰過半圈。
被腰間尖銳疼痛喚醒的明猙下意識就要動作,,拳都伸了一半,,突然想起自己面前是誰,堪堪停下動作,,反映過來立刻抽身后退,,脫離開床榻半跪地面,一言不發(fā),。
“你是啞巴嗎,?”
明猙并沒有聽清宋莘莘在說什么,他現(xiàn)在的腦子里全部都是剛才睜眼一瞬間,,手臂間柔軟纖細的觸感,,和宋莘莘攀一層薄汗的白皙的臉。
汗水打濕她身上昂貴但單薄的衣裳,,從外看不太出,,但明猙剛才是自上而下,清楚能看到她寬松領(lǐng)口下單薄潮濕的里衣,,緊貼著柔軟的皮膚,。
而當時明猙寬大的手掌,緊緊扣著的纖細的腰身,,一只手便能覆,,其間緊致,不可言說,,無法言說,。
宋莘莘知道明猙并沒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大概只是顧著尊卑或者男女大防才慌亂,并不繼續(xù)拿話堵這個木頭,,站起身動作自然整理衣衫,,也不看繼續(xù)跪著的明猙一眼,揮手叫他退開,,又在他關(guān)門的時候隨口吩咐弄些熱水回來,滿身汗黏著衣裳怪不舒服的,,這會宋莘莘只想沐浴,。
看似冷靜退出房間的明猙卻在木然應(yīng)聲關(guān)上門后,下意識感知自己手掌依舊殘留的觸感,。
原來有人哪怕出汗,,也是不臭的。
原來,,養(yǎng)一個人,,和他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小貓小狗和王八都完全不一樣。
她的身體纖細到明猙不敢觸碰,。
明猙的離開和房間里重新回歸的安靜讓守在外面的暗衛(wèi)幾乎同時松了一口氣,。
他們原本以為首領(lǐng)可能受了傷或者被殿下處罰才發(fā)出的動靜,卻看到往日里本就沒什么表情的首領(lǐng)更加呆滯退出房間,,滿臉無神,,下臺階踩空,打水愣神,。
再細看,,似乎、好像,、仿佛……他的衣領(lǐng)有些亂,,有點皺,額角脖頸的青筋尚未消退,,鬢邊還有殘留的汗痕,。
……不太對勁。
宋莘莘等了半個時辰明猙才叩門送上熱水,。
“你好慢,,阿猙?!?p> 來這個地方已經(jīng)幾個月過去,,人的習慣是很容易養(yǎng)成的,比如現(xiàn)如今,,宋莘莘已經(jīng)習慣了被伺候的日子,,雖然春分不在,,但也除去了外袍,只著層單薄純白的里衣,,坐在屏風內(nèi)的窗下,,解了束起的長發(fā),隨手撿本游記翻看,。
她自知有人盯著自己,,從始至終都是清朗溫潤的男聲,卻難言嬌意,,瞥眼明猙,,沒走心的抱怨一句。
明猙不言,,只將浴桶注滿熱水,,兩步退出屏風外,聲音依舊干澀:“少主,,可以沐浴了,。”
為避免被察覺,,宋莘莘合上窗在屏風后沐浴,,明猙就始終守在外間。
真氣捋順后五感增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他卻只覺得呼吸困難,。
有時候太清晰了,也不是好事,。